第127章 私生女
庄隽谦开车来的这处寺庙远在江城外,开车开了足足一个多小时才到。
岑霜下车的时候觉得坐车坐得都腰酸背痛了。
一下车,岑霜就伸了个懒腰,远远地就看见矗立在远处山上隔着蒙蒙薄雾的庙宇。
岑霜看着抬手挡着阳光,眯眼看了看四周,这里停车场不大,却停满了车,她低声问道。
“工作日都这么多人。”
庄隽谦走到她身侧,抬手给她头上戴了顶帽子。
“这里很出名,慕名来这儿上香的人很多。”
他说着,手上牵着岑霜的手温声道:“走吧。”
岑霜说好,手上攥紧了他的手。
走到一半岑霜就觉得有点累了。喘了两口气,庄隽谦看着她问。
“累了?”
岑霜气喘吁吁地,双手扣在自己的膝盖上,低着头没说话。
缓了好一会儿,岑霜才抬起头来。
“没事了。”
庄隽谦看着岑霜的模样,开口问了句。
“要不背你上去?”
岑霜摇头,“你背我上去岂不是显得我很不诚心?”
又爬了十几分钟,已经可以看见那烟雾缭绕下的青色台阶。
檀香混着晨露的气息沁入肺腑。
岑霜深吸了一口气,感叹道:“感觉自己都要被净化了。”
庄隽谦失笑,“再走两步就能到了。”
岑霜深吸一口气,脚下的步子却走得越发快了。
走到寺庙门口,来来往往的人像是要把门槛踏破,檀香袅袅,梵音不绝。
岑霜握紧了庄隽谦的手,左右往来的人不少,有喜悦也有愁容。
庄隽谦带着她先去吃了份素面,岑霜刚找到位置坐下,庄隽谦递过来一双筷子。
这里的素面很出名,很多慕名而来的人都是为了尝一口这儿的素面。
岑霜闻言看着碗里的面,二话没说尝了一口。
庄隽谦看着,只见岑霜眼里流露出少许的惊喜,庄隽谦看着就知道岑霜定是喜欢这个味道的。
吃面的时候两个人什么话都没说,好像多说一口,碗里的面就吃不到热乎的了。
好不容易吃饱了岑霜才依依不舍地放下筷子。
“早知道我就不吃早餐了,直接来吃两碗。”
庄隽谦失笑。
抽了张纸给她,岑霜看向庄隽谦问。
“你之前来过这儿吗?”
“来过,但是是很早很早之前了,算起来还是我小时候了,跟着我妈一块儿来的。”
岑霜很少听庄隽谦说起自己小时候的事情,现在听他说起,一时觉得好奇。
“你好像很少说起你和你妈妈之间的事情。”
庄隽谦低笑一声,牵着她的手走出去,他边走边说。
“我不是很少说起我和我妈妈,我连带着我家里的情况都很少和你说起,江淮枳知道我家的情况,但也仅仅只是知道一点表象而已。”
他说着,岑霜就静静的看着他,没有插嘴说别的,她看着庄隽谦,这样的他不知道为何,处在这样的红尘中,多了几分落寞。
“那,你今天想说说吗?”
庄隽谦停下脚步,看向岑霜,双眸对视中,远处的钟声忽然敲响。
震颤了空气。
庄隽谦这才开口:“你想听,我就说给你听听。”
岑霜犹豫了一会儿,到底要不要知道,其实她自己也不清楚。
她牵着庄隽谦的手,身子缓缓靠过去。
“我不是一个好奇心很重的人,但是你都这样说了,我倒是有点想知道,不会是什么豪门私隐不方便讲吧?”
庄隽谦被她逗笑了,伸手揽着她的肩膀说。
“没什么豪门私隐,只是一些难以开口的破事。”
走了几步,庄隽谦轻声道:“我父母是年少相识,但是我母亲后来在内地发展和我父亲很多年没有见过,后面阴差阳错地遇见了,聊了几句,两个人觉得情投意合便在一起了,看上去是不是挺和美的?”
庄隽谦说着,语气淡淡的,看似好像在说一件寻常的小事似的。但是岑霜知道,庄隽谦想说的肯定不仅仅只是这样。
岑霜直接开口问道:“后来呢?发生什么了?”
“后来,我母亲才知道,在这中间几年不见的时光里,我父亲和一个女生有过一段轰轰烈烈的爱情,两个人被迫分开,至于为什么和我母亲在一起,或许只是因为我母亲和那人长得有七分想象罢了。”
说到这里,庄隽谦轻叹一声,他抬眸看了眼天。
只觉得世间种种,大抵都逃不过一个请字,只不过有的人为情所困。
有的人却还在跌跌撞撞地奔向自己所以为的爱情。
岑霜看着面前的人,手上不自觉地捏紧了他的手。
“后来,阿姨没有选择离开吗?”
庄隽谦笑了笑说“嗯,因为那个女人去世了,因病去世,我母亲想要离婚的打算也就不了了之,毕竟没有人回去和一个死人置气。”
说到这里,岑霜想到庄隽谦之前和她说过的事情,她开口问了句。
“那你家的私生女是怎么回事?”
庄隽谦笑了笑,问:“这件事你倒是记得清楚。”
“那不是你自己说的?”
庄隽谦还记得自己之前和岑霜说起这件事的时候只是单纯为了缓和气氛,担心说到岑霜的伤心事,便玩笑般的提了一句。
没想到岑霜倒是记住了。
庄隽谦垂眸,直言道。
“那私生女是那女人的遗孤,那女生找上门的时候带着那女人的遗书,后来做了亲子鉴定,确定是真的,原来在我母亲和他结婚之后他就找到了那个女生,他隐瞒了自己结婚的事情,那女人和他纠缠了一阵子,知道他结婚后便离开了,所以这么多年一直没有消息,但是她女儿发现了她的遗书,知道了自己的身世所以找上门来了。”
岑霜听到这里,一时半会儿说不上来是什么心情。
其实说到底那女人也是可怜的人。
被迫分开,大概是抵不过庄隽谦父亲身后的阶级。
再度相遇,以为会是柳暗花明,却不想只是欺骗。
岑霜笑了笑。
这件事说到底,错的人似乎只有庄隽谦的父亲一人。
却要让三个女人都为此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