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无间呓语，因祸得福
将整个星空充斥，将无穷尽的猩红大潮淹没，只有一片无边无际的死寂，在这片死寂中一片又一片的大陆在齐让眼中浮现。
“咔嚓！”
好似从虚空中突兀拔出的一般，而此刻，齐让脚下不由传来一声清脆的声音，落入耳中，令其低头看去。
只见他脚下踩碎了一具苍白的骸骨，其骨架宽大，看样子并非是人骨，但总体轮廓却并未脱离人骨的范畴。
就好似一个巨人，一种类人的巨大骨骼，而这样的骨骼，在伴随着齐让视线的抬起，从他脚下绵延至天边的尽头。
“这是哪里？”
“我不是在南夏朱雀天，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那七个人到底是谁？”
而这片骸骨天地在齐让眼中却从未有着尽头这一说，此刻，齐让心神或者说意识无比清明，心中有无数个疑问在迸发。
“嗡！”
此刻，齐让不由摊开手掌，本能的催动真罡，只见幽邃无间的真罡落入齐让眼中，而在这犹如火焰一般跳动的真罡中。
齐让看见了一张无边无际的深空在其中展开，以及那跨越世间一切伟大的大座在其中展露出模糊的轮廓，模糊的一角。
即便是一角也足以遮盖了整个深空，而下一瞬，这片天地之中，无形的力量掠过了一切时空，也包括了齐让身形所在。
令其双眸之中的所见瞬息消失，令齐让不由惊疑一声，不由再度定睛一看，那跨越世间一切伟大的大座一角依旧在跳动的真罡中显现。
而这跳动的大座一角虚影则是令齐让感受到了来自这片天地中的未知力量，它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自己的判断。
但无法阻隔这来自于大座的力量，而如今即便齐让身为煌武道子，坐拥一方大界为后盾，但他的实力不够，更是不足以能够将圣武十步彻底了解。
故此，他对于大座这一词汇，也只停留在认知地步，对于后者的来源完全不曾知晓，此时，那股无形波动的力量。
在齐让眼中，自然大不过这大座的力量，同时，也令其心中无限警惕，能够在不朽以及合道真仙的注视下，将自己拉入此间。
保底都是合道级别力量！
“此间有问题！”
而随着齐让心中念头落定的瞬间，远方一片又一片死寂的骸骨大陆，好似坠破了时空，朝着齐让所在的方位疾驰而来。
这种感触令齐让感到前所未有的恶心，是时间空间的拉伸，是时空之间所产生的折叠，齐让的视觉中画面在无限扭曲。
无限辗转，天地与天地之间在折叠，充斥在上下左右前后所有方位，这些扭曲的骸骨天地在齐让视线之中组成了一个六边形的万花筒。
“嗡嗡嗡！”
这万花筒在齐让眼中被无限延展拉长，划分了无数的层级，每一个层级都有单独的旋转方向，而在这旋转之中。
“咳咳咳！”
齐让感受到了恶心不断的咳血，每一次的咳嗽都令齐让不由感受到最深层次的虚弱，每一次的虚弱都会令他的视线中多了许多怪异恐怖的画面。
令齐让的耳中传来一道又一道好似自万古尽头的低语，低语无孔不入，无处不在，在风中，在雨中，在云烟中，在月亮中，在大日中。
在天地中，在星空中，无处不在，这些低语齐让无法听明白，无法理解，而越是这样，一股无形的念便会催促着他的去尝试着理解，去明悟。
而齐让越是去理解，他身上沾染污秽气机就愈发浓重，晶莹剔透的肌体在此刻愈发明亮，愈发幽邃，散发着令世界为之震颤的寰宇极其。
而这些寰宇气机在呓语的凝练下，化出了一个又一个颠倒上下的幽邃十字，每一个十字起头的方向都不一样。
在皇天既定的上下左右之中，延展了无数个方向，也点出了无数个十字寰宇，而无穷的神性诡异以十字寰宇为源头。
开始无穷变化，十字羽毛，十字眼眸，十字星辰，十字大日，十字时间，十字时空，十字大道..........
而在这十字之中，齐让的视线愈发模糊，愈发重叠，而在不知不觉中，齐让所踏足的骸骨天地消失，取而代之是一片没有边际的镜面。
此刻，齐让屹立在镜面上，在这镜面下，一个诡异的颠倒身影与之对立，二者双足重叠，不过镜面下的齐让无边恐怖。
看不清容貌，背负着寰宇十字光轮，十字光轮之中，一层接着一层的虚幻十字天不断重叠，而其身躯也不知不觉透明，五脏六腑，四肢百骸全数被铭刻为微渺的十字。
而随着镜面倒影的凝聚，镜面之上的齐让在呓语中迷失了，也逐渐有了倒影齐让的十字神性，也几乎在十字神性出现的瞬间。
“嗡！”
逐渐被十字铺满的手掌本能的摊开，一缕铭刻着一角模糊大座的真罡投影出现，属于寰宇真意的波动在齐让的意识中微颤鸣响。
“嗯？！”
瞬间，迷离在理解呓语的齐让猛然惊醒，亦猛然回头，他惊恐发现一个齐让伫立在原地，而他则是身处在无边变化的神性呓语之中。
而此刻，那伫立在原地的齐让，低垂的头不由缓缓抬起，一双眼眸铭刻寰宇深空十字，空洞的十字定定的凝望着齐让。
这一瞬，齐让心中升起一股明悟，那站立在原地的是在神堕呓语中所诞生的神性！
而走出身躯的他，便是属于他的人性，在齐让明悟两者关系的瞬间，骤然发现前方整个万花筒化作了无穷尽的深空十字。
那本该渐渐消散的低语再度在齐让耳畔回响，不断的落下，令齐让的人性再度迷茫，无法控制自己的人性朝着未知尽头的走去。
朝着那永恒的十字尽头走去，也几乎在这一瞬间，被他忽略的抬手之掌心中，一缕真罡再度闪烁，其中一角模糊大座之影瞬间凝聚。
“快！”
再度在齐让的心灵之中醒彻，再度令其齐让的人性从呓语迷失中清醒过来，这一刻，清醒过来的齐让。
他没有一丝犹豫，他没有去看前方永恒十字的尽头是什么，也没有看四方寰宇十字的象征与存在，而是转身便朝着逐渐被呓语占据的身躯疾驰而去。
“咔嚓！咔嚓！”
待齐让即将触及身躯的瞬间，他的视线中再度浮现无数的深空十字，那从亘古中传来低语，令齐让迈步的意志变得迟缓，一声声十字破碎的声音在耳畔不断炸开。
令齐让逐渐迷离的意识，再度被拨回了正途了，齐让抓住了这一瞬间，控制人性一步走入自己的身躯中。
“不！！！”也在这一刻，一声他无边熟悉的怒吼，在他耳畔响起，刹那间，齐让掌控了身躯，猛然睁开眼眸，一片没有边际的幽邃空间映入眼帘。
“咔嚓咔嚓！”
与此同时，一声大过一声的琉璃破碎之音，犹如席卷人间的浪潮一般，朝着齐让所在的方位涌来，那一声声犹如天穹破碎的怒号。
好似神性齐让的愤恨，那是属于最为原始的杀意与恶意，令齐让浑身上下充斥着胆寒，一时间竟然无法控制自己的身躯与四肢。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黑暗尽头之中传来的破碎之音逐渐逼近，那视线尽头的镜面逐渐破碎而来，令其不由发出源自血脉的恐惧。
“轰！”
在一声轰鸣天地的破碎声中，齐让脚下的镜面破碎了，那与之倒影对立的神性齐让也好似挣脱了束缚。
“下来！”
“过来！”
“坠落！”
“堕落！”
“永渊！”
“拉下来！”
“拉下来.....”
无穷尽的深空十字融入到镜面破碎后的永暗之中，那无穷幽邃无间的黑暗中，一声淡漠的呓语化作熟悉的耳音响彻在齐让耳中。
紧接着是怒吼，是愤恨，是绝望，是痛苦，是开心，是癫狂.....
是老人腐朽的嗓音，是中年绝望的怒吼，是少年开怀的笑声，是少女悦耳的翠音，亦是老者喜怒哀乐之音，亦是少女欣喜雀跃痛恨绝望的呼喊。
亦是少年嫉妒恐惧痛快亲切的叫唤，或是中年蔑视惊恐色欲癫狂的言语，仿佛世间所有人的喜怒哀乐所化作的所有情绪之语皆在齐让耳畔炸开。
这些声音穿过了齐让的身躯，自虚无黑暗之中来，又到虚无黑暗中去，回响之中，牵动了无数不可名状的事物。
令其化作无数只狰狞的手掌，攀附在齐让的身躯上，将其缠绕，将其禁锢，将其拖入最为无间的深渊之中。
无止境的坠落，令他不断开合双眼，看向上方的尽头，那是一片无边无际的幽邃与灰暗，这一瞬，无数走马灯在齐让的视线中闪烁。
“我要死了？”
心底那一声又一声呢喃令其视线不断模糊，不断的闪烁，就这样，齐让不知道坠落了多久，一瞬间，或是一万年。
而这种折磨无疑是恐怖的，伤害是最大的，令齐让的意识愈发散涣，意识也逐渐趋近于弥留，但也在此刻。
被齐让深藏在记忆之中的伟岸，一个因存在而注定伟岸的轮廓占据了齐让记忆的所有，即便齐让以回想的角度也无法将整个大座的轮廓尽收眼底。
也在此刻，在无间永恒的幽邃之中，寰宇与亘古的深空之中，齐让或是得到了允许，再度觐见到那注定伟岸轮廓的永恒真容！
这一次，齐让看得的更多，也好像更加全面。
那是一个横跨数个宇宙海的伟岸大座，祂的轮廓是不规则的，亦是规则的，是对称的，却又好似不是对称的。
祂好似展开的羽翼，又如同神话中的功德圆环，在规则与不规则，对称与不对称之间无穷变化的大座，展现出了永恒的伟岸。
犹如羽翼舒展的棱角贯穿了大道的开始与终结，曲变的环中层叠紧扣的环涵盖了古往今来。
祂是道标，是锚定亘古与永恒之上的存世象征，是凌驾于皇天万宇万族万天万道之上无上的至高。
在无数回响颂赞之中，齐让听见了那跨越一切时空的称赞，看见了横跨今古时空的无穷身影，祂遍布每一寸独有循环的时空中。
祂是皇天后土之中的真！
“祂是大宇......”
在这无数变化的永恒之中，齐让不由自主的随着时空颂唱不断歌颂着来自于无法知晓时代的叹调。
在附和的颂唱中，齐让仰望视线的尽头，逐渐出现了记忆中伟岸的轮廓，那是属于永恒大座的道影。
“咔嚓！”
这一刻，无数的破碎声在齐让耳畔响起，每一次破碎声的响起，都令齐让迷茫的意识逐渐回归，逐渐归位。
“啪嗒！”
此刻，齐让坠落的身躯踏落在实地上，双脚触地的感触令齐让迷茫的神情猛然惊醒，令其发现自己脚下并无实质性的地面。
只有幽邃无间的深空，令齐让不由自主的眺望远方，那寰宇星空之中，一道又一道永恒的仙光点落在寰宇深空之中。
好似亿万万明暗不定的启明星辰，永恒的生机在萦绕在齐让周身，此时，齐让顺着那垂落的仙光望去。
猛然发现视线被无限拉伸，看到了仙光的尽头，那是齐让无比熟悉又陌生的永恒大座，而齐让所见的不过是那无穷模糊的仙光。
连大座真正的模糊一角都不曾看见，也在这一刻，齐让的身躯以及意识跨越了时空，跨越了无穷模糊的疆域。
好似来到了大座的中心，寰宇的中心，一切时空伟岸的中心处，一座无法言语的古朴石殿屹立在那里。
石门大开，石殿中心处一棵犹如枯冢的心脏之树，枯树顶端，一颗包涵了无穷万象森罗的尘光悬浮在那里。
它夺去了整个石殿所有的辉光，亦是石殿所有辉光的中心源头。
而看到这枚尘光映入齐让视线的瞬间，便令他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掌，探向那尘光，手掌伴随着心念跨越了石殿内的距离。
握住了那无穷万象森罗的尘光，而握住着一粒尘光的齐让，周身上下得到了最为纯粹的通透洗礼，将内外的一切隐患尽数剥离。
也在齐让握住尘光的瞬间，眼前的石殿以及那永恒的大座消失的彻彻底底，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此时，齐让也回到了自己的内景天地，看见了镇压在四方的四圣四象，以及掌心攥握的实质触感。
不由摊开掌心，低头一看，只见一枚介于虚幻与真实之间的种子安静的落于掌心，而其中的用途，也随之明悟在齐让的心间。
一颗可以孕育因果大神通的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