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合章 4k】大张旗鼓打黎城县城
1938年3月30日凌晨，黎城县外的荒野。
趁着夜色，已悄然集结起一支肃杀的队伍。
769团一营长赵大虎搓了搓冻僵的手指，低声对身旁的战士道：“挨个通知下去，检查弹药，别等开打了才发现枪栓拉不开！”
一旁的指导员也在一旁附和，做着战前的动员，“同志们，别紧张。小鬼子同样是一个鼻子，两个眼睛，一枪下去，照样一个血洞。打中脑袋，照样死的透透的。一会儿战斗打响，注意配合，别一股脑儿的乱冲！”
战士们默不作声地点头，刺刀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远处，钱伯钧派来的炮兵营支援部队已悄然架设好阵地，五门山炮黑洞洞的炮口对准黎城城墙，负责引导炮火袭击的观察员李存瑞正用望远镜测算距离，嘴里小声的念叨着：“风向西北，标尺加二......”
带队的炮营副营长王远看到这一幕乐了，“小李你个瓜娃儿，平时训练的时候，一副拽上天的样子。临到实战了，居然这副怂样。
亏了老孙把你当作他的得意门生看待，哈哈！”
李存瑞看了一眼旁边没个正形的副营长，心底的最后一丝紧张消失的无影无踪，“王营副，你可以小看我，但是不是小看孙营座。
再说了，我这不是怕给427团在外人面前丢人吗，就黎城县这些小鬼子，分分钟拿下！
到时候，就能让你知道，我师傅为什么是一把手，而你只能当个万年老二了......”
王远闻言也不恼，笑呵呵的看着身前的战士们做着最后的校准工作。
他对当官没啥兴趣，只对打炮有兴趣，只要是能打小鬼子，就是当个普通的炮手也乐意。
负责带队主攻的769团陈团长披着破旧的棉大衣，站在土坡上凝视黎城县城轮廓。
心里暗自感概，可惜了，只是佯攻，什么时候真的把一座县城打下来当团部，那才过瘾。
不过，这一仗还没打，自己就已经赚不少了，从钱伯钧那个狗大户里薅了不少羊毛下来。
呸，狗大户，真他妈让人羡慕！
一旁的团部参谋递来怀表，表针指向3点50分。
“传令下去，4点整准时开火！”他转头对通讯兵道，“给钱团长发信号，就说‘东风已至’。”
通讯兵刚跑开，黎城方向突然传来一阵犬吠，城墙上的探照灯扫过荒野，陈团长立刻伏低身子，暗骂：“小鬼子警觉性倒高！”
4点整，王远的炮营部队率先撕破寂静。
第一发炮弹尖啸着砸中城楼，火光冲天而起，砖石飞溅中，日军哨兵的惨叫声隐约可闻。
紧接着，五门山炮齐射，炮弹如雨点般砸向城墙和城门，爆炸的气浪震得地面发颤。
赵大虎猛地跃起，挥枪高喊：“弟兄们，冲啊！”
数百名战士如潮水般涌向城门和城墙缺口，机枪手架起捷克式轻机枪压制城头火力，子弹在夜色中拉出猩红的弹道。
与此同时，其他三个方向，769团的两个营也开始发起佯攻，别管具体火力弄得如何，声势整的相当浩大。
城墙被炸开一道三米宽的豁口，碎石和泥土堆成了斜坡。
一营三连的战士率先冲了上去，连长王铁柱抡起工兵铲，狠狠劈开挡路的铁丝网，吼道：“手榴弹掩护！”
十几颗手榴弹划着弧线飞进缺口，爆炸的硝烟还未散尽，战士们已挺着刺刀冲了进去。
日军在缺口处架设了两挺歪把子机枪，子弹泼水般扫来，冲在最前的几名战士瞬间倒地。
王铁柱一个翻滚躲到断墙后，对身旁的爆破手吼道：“二愣子，给老子炸了那俩铁王八！”
二愣子咧嘴一笑，从腰间抽出炸药包，借着烟雾掩护匍匐前进，在距离机枪阵地十米处猛地跃起，将炸药包甩进工事。
“轰!”
日军机枪哑火了，王铁柱趁机带人冲过缺口，与扑来的日军展开白刃战。
刺刀捅进鬼子胸膛时，他听见对方喉咙里咕噜着“板载”，抬脚将尸体踹开，啐了一口：“板你娘的载！”
冲进城内的部队迅速分兵抢占要道。
二连长周黑子带人沿主街推进，却被日军依托民房构筑的交叉火力拦住。
街角一座青砖大院顶上，日军架设了92式重机枪，子弹将路面打得火星四溅。
周黑子缩在牌坊后，对通讯兵喊：“让迫击炮班敲掉它！”
片刻后，三发迫击炮弹精准命中屋顶，重机枪连人带枪被炸飞。
战士们刚冲出几步，两侧小巷却突然窜出日军步兵，三八大盖的子弹贴着耳边飞过。
周黑子一把拽倒身旁的新兵，反手一枪撂倒冲来的鬼子，骂道：“狗日的打冷枪！一班左巷，二班右巷，挨家清！”
战士们踹开房门，手榴弹先扔后进，爆炸声和惨叫声此起彼伏。
城西的日军依托粮仓改建的环形工事负隅顽抗。
三连长李铁锤观察后发现，工事外围挖了两米深的壕沟，铁丝网上还挂着简易的警报器。
他招手叫来营里的神枪手张强运：“看见那个挥刀的军官没？送他见阎王！”
张强运眯眼瞄准，随着一声枪响，日军小队长仰面栽倒。
工事内顿时大乱，李铁锤趁机命令攻坚小组上前。
四名战士猫腰冲到壕沟边，瞬间就投出十几枚手榴弹，日军惨叫着从工事里滚出来，浑身是火的鬼子没跑几步就被机枪扫倒。
“炸得好！”李铁锤大笑，却见粮仓二楼窗口闪过反光。
他急忙扑倒身旁的通讯员，子弹擦着头皮飞过。
工兵排长趁机带人架设浮桥，爆破组顶着弹雨冲到粮仓墙根，四十斤炸药将砖墙炸出大洞。
李铁锤见状，一声招呼，带领手底下的战士一窝蜂的涌进了粮仓......
城内的日军第36师团守备队仓促应战。
中队长小林次郎提着军刀冲上城墙，却被爆炸掀翻，他踉跄着吼道：“八嘎！这么猛烈的火炮，一定是支那主力军！快向大队长请求战术指导！”
通讯兵刚抓起电话，又一发炮弹在附近炸开，话筒的碎片溅了他一脸血。
此时，769团二营已迂回到南门，爆破组顶着弹雨将炸药包贴在城门上。
轰！
木屑混着铁钉四射，战士们顶着浓烟冲入城内，与日军展开巷战。
刺刀见红的搏杀中，带队的班长李铁柱捅翻一名鬼子，喘着粗气对身后的新兵吼到：“别愣着！补枪！”
陈团长在城外指挥部听着无线电里各营的战报，眉头紧锁。
参谋焦急道：“团长，鬼子缩进碉堡了，咱们佯攻的伤亡比预期大！如果是真的攻城，有收获还好说，现在这样纯粹是赔本的买卖呀！”
陈团长抓起水壶灌了一口，冷笑：“要的就是他们当缩头乌龟！不过确实不能做赔本买卖。告诉各营，优先攻击小鬼子的弹药库、粮仓等据点，既然来了，老子就没打算空手回去！”
话音未落，东门方向突然传来密集的爆炸声，原来是钱伯钧调来的迫击炮连对日军指挥部发起覆盖射击。
炮弹精准命中屋顶，瓦砾堆里爬出的日军指挥官满脸是血，嘶吼着催促援军。
天色渐亮，黎城上空黑烟翻滚。
769团故意将日军的反抗势力逼向城西，放任其用无线电疯狂求援。
赵大虎带人砸开日军仓库，扛出两箱弹药，故意高声吆喝：“搬空这儿！一个子儿也别给鬼子留！”
暗处却对战士使眼色，低声道：“留箱炸药，做成诡雷，一会儿让收尸的小鬼子和他的同胞一家团聚。”
与此同时，收到陈团长撤军的命令后，王远的炮营开始有序后撤，炮车轮碾过土路时，他回头望了眼黎城县城，对李存瑞笑道：“陈团长这戏演得够鸡贼，居然一分钟都不愿意多呆！”
上午8时，769团吹响撤退号。
战士们抬着伤员大摇大摆撤离，有人甚至故意丢下几顶染血的军帽。
城头日军惊魂未定，眼睁睁看着这支“溃退”的队伍消失在山区，却不知电台里早已将“黎城遭果军主力强攻”的消息传向了潞城。
本来按照陈团长的规划，整个佯攻计划至少要持续到10点的，一直到神头岭的伏击战打响为止。
这期间，很容易遭受小鬼子的飞机轰炸，造成不必要的伤亡。
后来，钱伯钧直接祭出了大功率无线电干扰仪，保证小鬼子后续的电文一封也发不出去。
陈团长也乐得节省子弹，天刚刚亮就让部队撤出了战斗。
769团的撤退号声穿透黎城上空的硝烟，但战斗的余波仍在蔓延。
赵大虎的一营奉命断后，他亲自带着一个排的战士埋伏在城西的废墟里。
日军见八路军撤退，起初不敢追击，直到确认城外再无炮火支援，才派出一个小队试探性地冲出城门。
“等近了再打！”赵大虎压低声音，手指扣在扳机上。
日军士兵猫着腰穿过街道，刺刀上的晨光晃得人眼花。
最前方的鬼子踩中了战士们故意留下的空罐头盒，“哐当”一声脆响！
“打！”赵大虎的驳壳枪率先开火，埋伏在断墙后的战士们同时射击，子弹像镰刀般割倒五六名日军。
余下的鬼子慌忙趴进弹坑，机枪手立刻架起歪把子还击，子弹打得砖石碎屑乱飞。
“手榴弹！”战士王栓子抡臂甩出两枚边区造，爆炸掀翻了日军机枪阵地。
赵大虎趁机带人扑上去，刺刀捅穿一名鬼子的喉咙，鲜血喷了他满脸。
突然，身后传来引擎轰鸣。
两辆日军三轮摩托从侧巷冲出，车斗里的轻机枪疯狂扫射！
“隐蔽！”赵大虎一个翻滚躲到碾盘后，子弹在青石板上溅起一串火星。
三排长张茂才怒吼着端起缴获的掷弹筒，“嗵”地一发射出，摩托车在火光中炸成废铁。
残存的日军终于崩溃，丢下尸体缩回城内。
主力部队已撤至城东两里的松林，但日军的追击并未结束。
陈团长举着望远镜，突然发现远处土坡上闪过反光！
“散开！”他猛地扑倒身旁的参谋。
几乎同时，子弹“嗖”地擦过耳际，钉进身后的树干。
神枪手张强运立刻还击，一声枪响过后，坡顶栽下一具穿土黄色军装的尸体。
“狗日的阴魂不散！”陈团长啐了一口，转头吼道，“爆破组！把后面那座石桥炸了！”
工兵排长带人冲上桥面，炸药包的引线“嗤嗤”燃烧时，远处已传来日军卡车队的引擎声。
“轰——”桥面在烟尘中塌陷，领头的卡车一头栽进河沟。
但日军步兵仍泅水追击，子弹“噗噗”打在撤退队伍的脚后。
机枪手老周突然架起捷克式回身扫射，河面上顿时浮起几具尸体，血水染红了浅滩。
另一边，王远的炮营也在有序的撤退，进入山区后，故意留下显眼的撤退痕迹。
日军两个小队追进峡谷，却不知钱伯钧的427团三营的士兵早已埋伏在此。
“放近了再打！对了，别忘记喊八路军的口号，告诉对方，袭击他们的是八路军769团主力！”三营长王耀蹲在岩缝后冷笑。
当日军先头部队踩上埋在枯叶下的绊雷时，爆炸声成了进攻信号。
两侧山崖上的轻重机枪同时开火，子弹像暴雨般倾泻而下。
日军中队长还没来得及拔刀，就被迫击炮弹炸成了碎肉。
李存瑞的炮兵连更是狠辣，山炮直接平射，霰弹将挤在谷底的日军打成筛子。
侥幸未死的鬼子刚躲到岩石后，头顶又滚下点燃的炸药包......
“撤！快撤！”残存的日军丢下同伴尸体溃逃，王耀却下令停止追击。
“让活口回去报信，”他对王远挑眉，“得让小鬼子知道，打他们主意的可是八路军，可不关咱们427团什么事情！”
一个小时后，769团在预定山谷集结。
炊事班架起大锅，炖着从日军仓库抢来的罐头。
陈团长清点战果：缴获步枪两百余支、弹药八十余箱，炸毁粮仓两座，己方伤亡仅三十余人。
“值了！”他啃着玉米饼大笑，又压低声音对参谋道，“让卫生队把重伤员秘密转移到黑崖沟！”
远处山道上，团属的侦察兵正伪装成伪军，将“八路军伤亡惨重”的假情报散播出去。
就在这时，黎城县城方向的天空突然腾起黑烟。
显然是赵大虎留下的诡雷被日军触发了！
与此同时，神头岭的伏击战也正打的火热，伏击圈里的小鬼子正在垂死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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