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发起总攻,四面开花
山中难行。
赵家军无一人骑马,皆是前攻后堵,誓不放过任何一个进山的鞑子。
他们挥舞着腰刀,以陷坑和滚石打乱鞑子的阵脚,以箭矢和火器为掩护,居高临下,从四面八方一起冲,乌压压的不知道有多少兵卒。
鞑子惊慌失措,又首尾难顾。
而且不是被炸,被射,被砸,掉进陷阱,就是被活活砍死。
具茨山仿佛顷刻间变成了人间地狱。
眼看着血染夜空,退无可退,鞑子们怕极了。
怎么会这样!
这里为何会有那么多兵马!
赵安难道还能撒豆成兵不成?
而且依据各类埋伏来看,赵家军必是早有准备,就等着他们上钩呢!
眼看着倒下的将士越来越多,阿儿察也是浑身发毛,声嘶力竭地大吼道:“兄弟们,随我杀出一条血路,冲出去!冲出去!”
他迅速组建了十几支敢死队。
一波接着一波地往南冲。
可冲了许久,悉数战死。
“不!”
阿儿察龇牙咧嘴道:“老子还是不信赵安有那么多兵马,跟着老子一起冲!”
他提着腰刀,肌肉怒贲,双眼充血,像是一头猛虎。
看着是很唬人,但对上横在面前,如山岳一般的赵家军,还是被砍得一退再退。
而这时赵安也是一路收割而来了。
他双手持刀,交替砍杀。
最为要命的是,还像骑马作战时一样一刀一个,极为干脆利索。
看起来就是一“人屠”啊!
阿儿察在漫山火把的照耀下,都看得两眼发直,狂吞唾沫。
更别说那些普通兵卒了。
他们奔走哀嚎,一避再避。
当避无可避时,索性站着等死或者跪地求饶了。
“这是天要亡我吗?”
此情此景,直接让阿儿察的心气泄了七八分。
死定了啊!
首功终成梦幻泡影,等待他的将是死亡和惨败!
只愿陉山的将士们在得到消息后,能够尽快撤去潩水右岸。
算起来,他所率兵马算是这一带鞑靼大军的左翼了,怯薛军是右翼。
若是左翼全军覆没了,那么影响可比岩王惨败恶劣多了。
到时别说他的新王之封了,他的父王也难辞其咎……
现在死亡似乎已经跑在了时间的前头。
每一息对他而言都是煎熬。
他机械似的号令兵卒南突,又僵硬着身体,似是在等死。
不过却迟迟没有等到人。
原因无他。
他和赵安看着相距不远。
他们之间却挤满了人。
就是一个个去砍,也要花费挺长时间……
阿儿察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了上天无路,下地无门之感。
打又打不过。
冲又冲不出去。
连往两侧爬都没有机会。
他所率领的这支兵马被死死地困在这一大片山谷之中。
其他几支攻入山中的兵马想必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们从一开始就想让赵安成为瓮中之鳖,如今自己却要四脚朝天地瘪在这里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
赵安杀到了他的面前。
阿儿察松松垮垮地提着腰刀,似笑非笑道:“你为何会在这里?这些兵马又是从哪里来的?”
“现在相信本王是真赵安了?”
赵安抹了把溅了一脸的鲜血道:“这有时候啊,眼见都未必为真,更别说耳听了。周家口虽不断有本王的消息传出,谁说本王就一定在那里了?”
“什么?!”
阿儿察哭笑不得道:“你……你早就回来了?”
“攻下鄢陵后,本王就回来准备这一战了。”
“!!!”
“你也说了,真假赵安,本王能在沙洲卫用一次,南下攻打西华和周家口时也可以再用。赵家军那么多人,找一个和本王身形相像的又不是啥难事。而且攻城之时,他只需坐镇指挥,赵字旗和王旗一竖,夺城后又立马公布一系列举措,你们又如何分辨?”
“……”
阿儿察的内心掀起惊涛骇浪。
整个人都要像火器一样爆炸了。
攻下鄢陵的时候?
这特娘的是什么层级的玩笑啊!
那都是啥时候的事了?
鞑靼在这一带几十万大军,竟然全部被蒙在鼓里……
太可笑了!
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赵安扭了扭发酸的手腕,活动了几下脖子道:“这个要怪,只能怪你们怯薛长太能沉得住气了。鄢陵和扶沟近在咫尺,本王攻打时,他没有出手,本王让大军南下,摆明了是要继续攻城时,他还是无动于衷。”
“这说明他存心想让本王分散兵力,随后再以大军各个击破,但凡在拿下这三个城池时,他出手一次,本王的计划都不会这么顺利!”
阿儿察隐隐有所猜测道:“你是不是故意这么做,迷惑他的?”
“你说呢?”
赵安笑了笑道:“至于这些赵家军,不过是后续赶来的中军,他们昼伏夜行,在悄然进入洛京以南后,便沿着伏牛山脉来到了这里,等着你来攻!”
还有一点,他没说。
新组建的神机营也来了,还带足了火器。
山中本就容易设伏,再辅以火器,鞑子不管来多少都只有送死的份!
“你……还真是狡诈啊!”
阿儿察万分痛苦道:“那先前我父王派兵截断粮草,也是你故意为之?就是要引诱我们来攻?”
赵安淡然一笑:“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而且本王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你率领的所有兵马,一个都回不去了。而你父王还是会得到消息,前来驰援……”
剩下的他就没说了。
阿儿察两眼骤睁,呼吸急促道:“你你你……你是要半路伏击他?”
赵安双眼一凌道:“本王的总攻已经开始了,难道你还没有发现?”
“!!!”
阿儿察手下一抖,腰刀掉在了地上,旋即整个人也一屁股坐在地上道:“不!不!不是这样!这太突然了!我们才刚出手,怯薛军都还没有出手,你……”
“唰!”
赵安将刀一扫,取了他的性命道:“本王歇息够了,你也可以去死了!”
甩了下腰刀上的鲜血,他勾起嘴角,继续大开杀戒。
与此同时,陉山也在一阵开天裂地的巨响之下,血气弥漫。
夺得关隘的鞑子并不知道地下埋的全是炸药。
又因夜里很冷,绝大部分鞑子都聚集在关隘中休息。
这一串炸,炸死炸伤了很多鞑子不说,也炸醒了一些人。
他们火速往外冲。
结果一支赵家军封住了陉山的各个出口。
好在几经拼杀之下,最终还是有一小队人马杀出。
他们又分成两队。
一队北上,另一队南下。
北上的兵马疾驰不到两里路便被全部射杀。
南下的倒是赶到潩水边,并且顺利渡河了。
那些船只、浮桥和木桥还是静静地躺在潩水之上,镇守在两岸的鞑子也都是安然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