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书院依山而建，四周是西北冠有的树木，树木苍劲挺拔，古老有力。书院的大门上悬挂着一块古朴的匾额，上书“明德书院”四个大字，看得出写这牌匾的人笔力遒劲。
“怎么又是你们？”门房看着这三个眼熟的来人，“郑院长是不会见你们的。”
“不会见我们，是不会见我们，其他是其他。”段琦嬉皮笑脸的上前，不在意门房的态度。
“你们！”门房也觉得难做，这几个人怎么这么难缠。
段琦依旧是那副笑嘻嘻的模样，抬手不动声色的把门房带了出来，仿佛两人是老相识一般，把手搭在对方肩上：“小兄弟，别这么严肃嘛，我们这次可是有正经事要找郑院长。你放心，我们不会乱来的。”
“不是我说，几位，你们明明知道我们院长不想见到你们，为什么非要执着于此？”门房实在不理解他们为什么非要见着院长的面，明明院长一见到他们就想起当时自己被拍晕了的事情，见到这些人，不就跟提起自己的黑历史一样吗？
“但是我们真的是想见上院长一面，至少让我这个罪魁祸首亲自跟他道歉。”周虎上前说。
“你们的歉意我已经跟院长传达过了，院长也接受到了你们的歉意，你们不是必须非要跟院长亲自见上一面的。”
他们跟院长也没有什么关系，这个歉已经道了，自己也代为转达过了，对方接不接受那是对方的事，哪有强压着让人同意的？
“小哥，我们也不想为难，要不然你看这样行不行？”段景看段琦和周虎闹的差不多了，才开口说，“这是一台洮河砚，是我们准备给院长的歉礼，，你帮我们通传一声，就说我们真的是诚心来赔罪的，还请院长给我们一个见面的机会。”
门房小哥看着段景手中打开的盒子，表情惊讶，他是一个孤儿被郑院长捡到，一直带在身边，说起来也算得上是郑院长的学生，只不过没什么天赋。
考了一个童生，识了一些字之后就不再往上学，转而在这个书院里面当起了门房，虽然他读书上没什么天赋，但是该有的眼界还是有的，段景手中的说是洮河砚台，但是比起见到的洮河砚质地都要莹润光滑一些，显然是洮河砚之中的极品。
“那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再去通报一声，不过这次就是最后一次，如果院长不想见你们，那就再不要来了。”
门房清楚自家院长喜欢室内花草，同样也喜欢笔墨纸砚，这么一个极品砚台，门房不想让自家院长就这么错过。
“可以。”段景同意，顺便把盒盖盖上，把整个盒子递给了门房，“麻烦哥儿了。”
门房接过砚台，关上大门进了书院。
“院长让你们进去。”没过多久，门房又回来了，只是手中少了那个砚台。
果真这么一个极品砚在，很有可能这些人这次真的能见到自家院长，门房一边打开大门迎这三人进来，一边想着。
“真是麻烦小哥儿了。”段景抬抬手。
明德书院内，环境清幽雅致，前院正中有一个花坛，就是段景看见的那个，里面种满了各品种的兰花。
“你上次是怎么碰到的？”段琦看着眼前的小花坛有些纳闷。这么多兰花，他也瞅见了还有几株没那么名贵的，周虎怎么就那么准确把人家唯二两株的极品给弄坏了？
“我们上次没打进这里，”周虎摇头，先不说这里靠南方比较偏僻，就说当时将军下了命令除非必要不准破坏里面住家户的屋子，怎么可能违背将军的命令。
“那你是怎么弄坏的？”段琦好奇。
“据说是当时郑院长怀里抱着两盆兰花准备逃跑，撞到他时不但磕了额头还弄坏了花。”周虎看着前面的门房小心翼翼的凑到段琦耳边小声说。
这边两人在讲小话，那边段景跟着门房攀谈起来。
“都这么长时间了我还不知道小哥的姓名，真是失礼了。”段景语气中带着三分歉意，“不知小哥叫…”
“军师客气了，我姓肖名海，这书院就我一个门房，您随便称呼我就行。”门房肖海浑不在意。
“肖海，好名字，海纳百川，心胸宽广。”段景点点头，一脸认真的把这个名字夸出花来。
肖海摆摆手客气，但对于自己的名字还是很骄傲的：“军师过奖了，小的就是个看门的，不过我这名字还真是院长起的。”
段景笑了笑一脸赞同的接话：“怪不得这名字朗朗上口又富有深意。”
又再随意攀谈了几句，段景随意的询问起来，“肖海小哥，你在这书院做事，想必对书院的事情都很熟悉吧？”
肖海跟段景聊天聊的有些上头，现在更是满脸自豪：“那是自然，小的在这书院已经干了七年了，书院的大事小事，多少都知道一些。”
“哦？”段景夸张的来了句，然后询问，“那不知道肖海小哥能不能给我讲讲院长的喜恶？”
肖海上头的热意冷却了下来，扭过头来看向段景：“段军师，您是想打听这个做什么？”
段景仿若没有察觉到肖海打量的目光：“也没什么，就是初来乍到，对书院和院长的事情不太了解，想多知道一些，免得待会儿有什么冒犯之处。”
肖海听了，似乎松了一气，又见段景态度温和，言语间并无试探之意，只有对院长的敬重，便放松了些许，脸上也多了几分笑意。
“也没什么其他需要注意的地方，”肖海语气轻松了些，但意有所指，“院长为人宽厚，平日里对学生们和我们都很关心，只是有一点，他特别不喜欢别人碰他的兰花。”
“呃，这样啊。”说到这里其实段景也有一些心虚。
肖海抑制住即将扬起的嘴角，他可是听说了这些人不仅砸到了院长，还毁了人家的兰花。要不然也不至于，付出这么大的代价来给院长道歉。
三人穿过庭院，径直走向正厅。正厅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
肖海刚准备敲门，说人带过来发事情，门就突然被打开了。郑院长站在门口，神情淡淡地看着他们，眼中带着一丝无奈。
“你们又来了。”郑院长的声音平静，但是看向他们的眼神总让段景觉得带着一股淡淡的杀气。
段景上前一步，恭敬地行了一礼：“郑院长，我们这次是诚心诚意来向您赔罪的。上次的事情是我们鲁莽了，给您造成了很大的伤害，还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们这一次。”
“进来吧。”郑院长转身离开不再挡在门口。
“无功不受禄，这砚台你们带回去吧。”院长指着书桌上的砚台。
“这是给您的赔礼，我们初来乍到一直在做灾后重建，事情都不是很完善，前不久才知道，我们攻进南门的时候，伤到了人，这不我们就前来赔罪，希望能弥补一二。”段景尽量绕过受到的伤害类型，模模糊糊的说着。
郑院长沉默片刻，缓缓说道：“洮河砚是名贵之物，你们倒是舍得。”
周虎上前，弯腰行礼：“院长，我们知道是非对错。上次的事情确实是我的不对，这次我们诚心诚意来赔罪，还请您给我一个机会。”
段琦语气诚恳，帮着嘴笨的周虎说：“院长，洮河砚虽然珍贵，但比起您的‘碧玉’兰花，它不过是一件死物。我们段家一向重信守诺，既然犯了错，自然要尽力弥补。”
郑院长沉默了片刻，目光在几人和洮河砚之间来回游移，似乎在权衡着什么。良久，他轻轻合上盖子，“段军师，你们的诚意我感受到了。”
暂坐了一会儿，几人起身告辞。
把三人送出去的肖海回来，见郑院长依旧坐在书案前，手中摩挲着那方洮河砚，神情若有所思。肖海轻手轻脚地走上前，低声问道：“院长，您对这个砚台还是不满意吗？”
“并无。”郑院长摇头，但是他内心其实还是更喜欢兰花一些，尤其是那株自，己从种子一路种成花的“碧玉”。
“你要是不喜欢我，再给他们说一下让他们重新给您找。”肖海才不在乎其他人，只想让自家院长满意。
“怎能这么做？”郑院长摇头，“而且那天的事说起来并不能算他一个人的问题。”
自己当时急着带学生逃出城，看见城门被攻破立刻往外冲，哪里注意得到伸到眼前的盾牌。
“不准再麻烦他们。”郑院长抬起头，他知道自己这个收养的孩子过于看重自己，才不会管其他人心里怎么想的，沉默了片刻又仔细给他讲解。
“段景此人谈吐不凡，心思缜密，绝非等闲之辈。他今日送来这方洮河砚，表面上是在给我道歉，做足了灾后赔偿的姿态，实则是示好。”
肖海皱了皱眉，有些不解：“示好？院长，您的意思是…”
郑院长将洮河砚从盒子里取出轻轻放在案上：“他初来乍到接手平城，不管是城里的俗物还是边防的问题都够他忙的了，现在他却百忙之中找到了我这里，怎么可能只是为了给我赔不是。”
郑院长往这个砚台里倒了点水，拿着墨条轻轻研磨着，“这天下要变天了。”
“军师，你们这是去哪里了？”姜白正准备往城墙边去，转身就碰上了回来的段景等人。
“去处理了一下后续的问题。”段琦一句话概括。
“呃？”姜白不太懂。
段景嗔怪的看了段琦一眼，仔仔细细的给姜白解释，“那你的意思是说当时你们给人头上开了个天眼？”
“呃，是。”
“太在人家眼前把人家的花花草草踩了？”
周虎摸摸鼻子，不好意思的点头。
“那确实应该道个歉。”姜白就说昨天孙戈的表情怎么那么怪，还说什么弥补失误。
姜白咳嗽了两声，从怀中取出一卷图纸：“这是我初步设计的箭塔草图，天你们回来后，不知道孙叔有没有跟你们说过我想建箭塔的事情。”
“说过了。”段景接过姜白手里的图纸，把姜白引进侯府，“我们去书房聊吧。”
周虎抱拳行礼走开，段琦和段景带着姜白一起去了书房。
段琦仔细端详着图纸，觉得姜白想法不错，但现实条件有限，可惜的摇头：“箭塔的高度和位置都设计得不错，但现在的箭塔防御能力是弱了一些，作用不是很大。”
“怎么说？”姜白在建造上确实缺乏了一些经验，她总觉得这个东西差点什么，但是一直抓不住思路。
“其实很多君家必争之地的城池都会设有箭塔这些，但是箭矢的威力不足，攻城时他们又会用投石机提前除掉这里，这个地方反而没有外围的防御作用大。”
“那你说我们改进一下弩箭怎么样？”姜白在末世的时候接触过这些东西，马斯修和熊牌的白尾传奇在末世初期，可是帮了她很大的忙，那时候的丧尸还没有进化出异能，皮肉上也是比一般动物的皮毛略硬了一些。
她当时刚高中毕业，那时候的大脑最强，但是体能上却是所有士气最弱的时候，也就有一个体测的能力，但是面对丧尸来说毫无招架之力。
但她手中有几把买来玩的弓箭，借着这个也算在初期保全了自己。
“你有想法了？”段琦诧异，这人怎么什么都会一点。
“有点思路。”姜白模糊说，他虽然拆卸过弓箭，但毕竟建造和组装还是两个概念，而且这又是缺少工具的古代，她还是需要好好实验一下。
姜白点头思索，烽火台也就是瞭望塔的作用就是传递消息和代替防御部门指挥，只有单一功能的箭塔高些的箭塔确实有些鸡肋了。
“也就是说有两点问题需要解决攻击的强度和塔自身的防御力。”姜白指出。
“可以这么说。”段琦点头。
姜白努力思索，“你们说我们换种材料怎么样？”
姜白突然想起一种穿越者必备的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