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那是姐姐的嫁妆

“既然是不情之请,那就不要说了。”裴知渝不在意地挥挥手。

知道是不情之请了,还说出来干嘛?

贺玉良一梗,他坚定道:“陛下,微臣斗胆,想提出陛下不鉴之罪。”

裴知渝一顿,眼神幽深莫测。

众人顿时跪下。

贺玉良继续道:“陛下,您可知普通妇女的日子有多艰难?我的母亲,嫁与我的父亲后,父亲宠妾灭妻导致我的母亲死亡。”

“我去告官,无人管此事。皆道是家事,从此,我便发誓考中状元。亲自告到京中,只为求女子的公道。”

一边的公公听得心惊胆战,他怒喝一声:“大胆!”

裴知渝勾唇,“说下去。”

贺玉良面色淡定,语气平静。

“陛下,女子若是伤害夫君,那就是‘不睦罪’,男子伤害了妻子,这只是家事。凭什么呢?”

“我的一个知己好友,嫁与夫君三年,夫君成亲第二日就远赴边疆。她替夫君照顾爹娘,替夫君打理家。如今夫君带着妻儿回来,她想和离却不能和离。”

“这世道对女子实在是不公,只求陛下给女子一条退路,让她们有后路。”

满殿死寂。

裴知渝突然轻笑一声,“你若是在永兴做出一番成绩,我便考虑你的意见。”

贺玉良立马应下,“是!”

若是出了维护女子权益的律法,满朝文武百官指定推翻。

如果有人愿意站出来推进……

姚文柏一直未收到封赏将军的旨意,他心中越发的心梗。

陛下只是赏赐他银子,这搞得他像老鸨一样拉皮带似的。

姚文柏心中不悦,对莞香楼那位也越发不喜。

竹子看着送过来的馊饭,气得一张脸通红。

“你们郡王府不要太过分了!居然送馊饭?”

丫鬟不耐烦敷衍一句,“有的吃都不错了。”

郦婌打开屋门,面如冰霜。

她盯着这馊饭,只觉得好笑。

如今郡王府暂时有皇帝的善银可以开支,过段时间没银子了就会想方设法从她这里捞银子。

郦婌平淡道:“竹子,不必废话。”

她一日不吃也不会饿死。

郦婌觉得,自己要着手准备假死一事了。

贺玉良不能直接帮她和离,公主那边也行不通。

既如此,只能假死脱身。

至于一些名下产业,郦婌让人挂出去卖了。

莞香楼安静无比,凄惨冷淡时。

苏心语住的小院热闹非凡。

自从那日发现陶桂芝给孩子喂安神药,苏心语再也没有主动带孩子去找陶桂芝。

陶桂芝又想抱孙子了,她今日主动来了苏心语的小院。

苏心语也不能直接将她赶出去,只是忍着不适让陶桂芝抱孩子。

苏心语站在一边,眼底有些怨恨。

姚文柏说是把赏银都给她,但陶桂芝哭哭啼啼后,姚文柏又将银子给了婆母。

好在,姚文柏回来了。

姚文柏见母亲抱着孩子玩,他不由地皱眉。

他想说什么,但是又不好说。

苏心语心中一堵,一时气闷。

用膳时,姚金年准时出现。

他今日出去了一趟,自从儿子娶平妻一事传遍了永兴,姚金年觉得丢脸,再也没有出去。

直到今日,姚金年被好友约了出去。

他回来时,脸上的喜悦引人注目。

陶桂芝不由得主动问,“夫君,可是有什么喜事?”

姚金年摸了摸胡子,笑呵呵道:“原先永兴县知府不是意外死亡了两任,然后知府位置一直空缺着。如今永兴县马上要来新的知府了。”

姚文柏皱眉,顿时有了自己打量。

风声簌簌,一片厮杀声。

片刻后,才安静下来。

男人擦了擦剑上的血,面无表情。

一路上,贺玉良遇到了无数刺杀,他躲过一波刺杀又来一波。

贺玉良脸色一沉。

他不过是去永兴县做知府,没想到一路上刺杀无数。

想起之前永兴县两任知府离奇死亡一事,贺玉良觉得,这永兴县有古怪的地方。

同时,他坚定快速赶到永兴县的想法。

郡王府

姚文柏今日想从账房拿银子,结果账房一分银子都没了。

姚文柏震惊,随即是勃然大怒。

他质问管事,“银子呢?”

陛下赏银不少,如今账上一分银子没有?

管事尴尬道:“世子,银子被王妃拿走了。”

姚文柏又怒气冲冲转去主院寻陶桂芝。

陶桂芝本来高兴地挑着新买的胭脂水粉,见儿子怒气冲冲冲了进来,她吓了一跳。

“母亲,银子花哪去了?为何账上一分银子都没有了?”

陶桂芝本来有些生气,一听问题,她心虚地哎一声。

“你问我银子花哪去了?我本想拿回郡王府产业,结果倒赔银子进去。这不需要银子吗?”

“你成婚时,所有东西都只付了定金,你成亲后难道不付尾款吗?”

“这郡王府这么大一家人需要开支,哪里不需要银子?你那点赏银哪里够花?”

姚文柏听完,眼底震惊。

普通人家一年才花几十两银子,郡王府这几百万几日就挥霍一空了。

从前不是用他的银子,他还没有感觉。

如今意识到郡王府花银子有多厉害,姚文柏不由得心一沉。

他原本对郦婌的产业没有想法,如今若是不要,郡王府怕是面上的体面都没了。

姚文柏眉头一皱,思考着如何让郦婌拿银子。

郦婌忽地打了个喷嚏,她用手帕揉了揉鼻尖。

如今渐渐初春了,马上就到春日,但依旧冷气逼人。

郦婌想,要不再加一件衣裳。

郦婌感觉到一股熟悉的视线,她抬眸,与裴知渝四目相对。

郦婌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怒火。

这个男人三番两次打量她,实在是登徒子一个。

裴知渝眼眸微挑。

见郦婌再次关上窗户,这次显然是有些生气,他不由得觉得想笑。

自从上次一别后,裴知渝总是会不知不觉想起她。

他想立马纳郦婌入宫,却又没有由头赐下和离圣旨。

若是……

裴知渝眸底闪过一丝异样的情绪。

“贺玉良到永兴了吗?”

“公子,贺大人已经到了。”

裴知渝嗯了一声,勾起唇角。

“你去将贺玉良传来许府。”

他早已知晓贺玉良和郦婌之间的关系。

贺玉良生父早些年宠妾灭妻,生父自然也不喜贺玉良,导致贺玉良差点饿死街头。

是郦婌帮了他。

贺玉良之所以说那番话,估计也是想为郦婌请和离,但是又没有由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