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瑞王与她
惹得皇上一个砚台砸了过去,说瑞王自上次的意外,一直在家里好好养伤,连宫里都不常来,坐得时间久了都背疼的厉害,太医都说会留下病根,他又哪有时间拿着你的小印乱盖。
景王只是哭,不肯承认,又把端王和诚王的事拿出来说话。说什么他从来没有那个野心,他只想代哥哥弟弟好好侍候皇上,尽孝,从没有过非分之想。再说,上回诚王的事已调查清楚了,那孟海就是诚王的人,这回一定是别有用心的人翻出来要对付他的。
皇上听他提起那两个儿子,一时倒也没再多说,许是年纪大了,再加上身子越来越差,见不得儿子比自己先走。居然当着景王的面,把那些信给烧了。
“那些信是真的吗?”孟绮一边为宋承泽擦着药一边问。
宋承泽舒服地喟叹一声,“王妃这手法真是越来越好了,比那太医寻的力道都强呀。”
孟绮手上一个用力,宋承泽哎呀一声,哈哈大笑起来。
孟绮走到木盆边轻轻洗着手上的药膏,心底腓腹,这都快一个月了,除了那腿站立或走路时间长了会疼外,其他地方都已好得差不多了,尤其是后背那几道子,那些小伤细看根本瞧不出来。连大夫都说不必再擦了,可宋承泽依然天天折腾他,每日回来都脱了上衫老实地等着她。
孟绮转回身来,宋承泽已自己穿上外衫,站起身来,轻轻走到窗边,凝视着那道即将隐没在墙外的余晖。
“自然是真的,老四亲笔写的一共有三封。他是怎么从孟海手里拿回来的我没查出来,只不知道他出于什么原因没有销毁,却是交由贤妃保管着。”
孟绮静静地听着,忽然好似想到了什么,“难不成,我那次说的瞧见贤妃身边的嬷嬷把匣子弄掉,里面装的就是这三封信?”
宋承泽嗯了一声,“没错,只太子是如何知道的,又是怎么落到太子手里的我也没查到。”
孟绮一拍手道,“我知道了,莫不是您上次被景王算计就是因为那个匣子?景王知道那信被太子偷了去,又见太子把匣子给了您,并不知道那里装的其实是祭文,以为是他与孟海往来的信,所以才起了杀心?”
宋承泽转过身来走回椅子里坐下,点了点头,“没错,太子故意拿着那匣子与老四偶遇,引着老四跟着一起去,然后又在临出发前回了宫,把匣子交给我,呵呵,好个一箭双雕呀。”
“这样看来,太子是想对景王动手,是他把那信呈上去的?”
宋承泽微微一笑,“不,是我。”
“啊?您?您是怎么弄到那信的?太子知道吗?”
宋承泽端起茶喝了一口,“他应该是知道的,但那又如何,他是想对付老四的,只不过也许准备的不够充分,我只是逼他把计划提前而已。”
孟绮也坐了下来,景王现在一定以为那信是太子拿出来的,这样很好。
“至于那信……”宋承泽为孟绮倒了杯茶轻轻推了过去,“是修嫔拿出来的。”一边说一双黑宝石一样的双眸紧紧地盯着她。
孟绮接过茶端起来轻轻地吹着却始终没喝,宋承泽看着那茶升腾起的雾气遮住孟绮的眉眼,伴着渐暗的天色,看得并不真切。
好半天,孟绮轻声道,“修嫔当真好本事。”
“是母妃的人查出那信放在何处,只母妃没有理由去,芳华一同把她送回的东宫。”
孟绮放下茶杯,略有惊讶,原来如此。只是就算莲妃前期准备的好,修嫔也是个有本事的,能从东宫偷出东西来,还是这么重要的。
“要如何谢娘娘呢。”孟绮看着宋承泽,她把娘娘两个字咬得很重。
宋承泽与她对视着,嘴角慢慢浮起笑意来。
孟绮突然就觉得好无聊,自己这是怎么了?宋承泽与修嫔的过往关她什么事,她又不准备与宋承泽怎么样,做什么这样反应,倒叫宋承泽多想。
孟绮这样想着,脸上有些挂不住,她腾地站了起来,转身就要向外走。
宋承泽欠起身来,一把扯住她的袖子,孟绮被他这样一扯,一个重心不稳,坐到了宋承泽的腿上,引得宋承泽一个闷哼。
孟绮一边想站起来一边急急地道,“怎么样?是不是碰到伤腿了,叫大夫来瞧瞧?”
只宋承泽却压着孟绮不叫她站起来,“没关系,只是碰了一下。”
孟绮扭着身子,“你放开我,让我站起来,先看看要不要紧。”
孟绮还没说完,宋承泽突然把她抱起换了条腿,孟绮啊地一声,下意识伸手搂住宋承泽的肩膀。
“这下好了,换这条好腿坐着就是了。”宋承泽语气里充满了快乐。
孟绮定了定心神抬头瞧他,宋承泽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一只手环着自己的腰,另一只手拢着腿。而自己双手攀着他的肩头,头发落下几摞飘在胸前。刚刚挣扎间,衣领斜斜地敞开一颗扣子,露出一截粉嫩的脖颈。
外头刚刚挂上的红灯透过半开的窗户伴着微风让屋子里忽明忽暗。两人就这样对望着,好似时间停止了一般。
孟绮一动也不敢动,她想低头,只宋承泽的双眸好似有魔法一般,吸着她定定地瞧。身下的灼热再次袭来,她又想再站起来,却感觉浑身酥软,根本使不上力气。
这该死的感觉,前世今生都不曾有过的感觉,让她不忍破坏的感觉。
宋承泽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也不敢动,他怕自己吓到小姑娘。心底苦笑,名正言顺的妻子却不敢有太快的行动,要忍,要慢慢来,不能吓到她,她能让自己这样乖乖地抱着已是极大的进步了。
“我与修嫔之间的过往,想必你也略知一二。她初入皇宫时在母妃的宫里做女官,母妃很是喜欢她。母妃的意思我也知道,她对我娶的两位王妃都不是很满意,并不是挑剔她们的出身,而是她们不能把王府内宅担起来。”
孟绮听着宋承泽轻轻说起前尘来,心底紧绷的情绪缓缓松下,死死捉住宋承泽后领的双手也软了下来。
宋承泽微微吐出一口气来,接着道,“而修嫔每样都很好,她在她们那批秀女中也是佼佼者,且和每个人相处的都很好,这也是她为何现在能在各个宫里走动的原因。”
孟绮其实很佩服这样的人,用孟绾的话讲叫不吃饭都能把人送出二里地去,是个八面玲珑之人。
“母妃与我说起她的想法,我自然不会反对,虽然那个时候与修嫔见面的机会不多,还有几次是她与吴氏在一起时遇见的,但通过母妃说的和我听说的,我甚至都做好待她进府后,就让她协助打理内宅诸事来。”
孟绮明显听到宋承泽声音里带着无奈,但她并没有开口,依然安静地坐在他的腿上听着,只是环着他肩膀的双手拿了下来,轻轻地摆弄着宋承泽衣服上一颗吉祥扣。
“你知道修嫔是怎么被父皇收用的吗?”
孟绮一愣,抬起头来,“不是说在御花园里遇到醉酒的皇上,被皇上……”
宋承泽略动了动身子,孟绮怕他累,按着他的肩头想要站起来,却被宋承泽环着自己腰的手一个用力,“坐着,你能有多重,都比不过我那把枪。”
孟绮想着宋承泽较武场那杆红樱枪,立起来比楚勇还要高,遂没有吱声。
“其实不是,那只是后来有人看她得宠而传出来抹黑她的。”
孟绮还真不知道这件事,惊讶地停下手中的动作,“那是为何?”
宋承泽想了想道,“当时具体的情况我也不知道,还是后来,修嫔被留在宫里,与母妃走动的勤后,她自己说与母妃听的。”
宋承泽抬头看着外头,“她们那批秀女在最后一关,也就是决定是留在皇宫侍候皇上,还是分派到其他府中的时候,每人都会发一块玉佩,上面都刻着自己的名字,那是经过第一轮选拔后,内务府特制的。”
宋承泽回过头来,看着孟绮惊讶的表情,“以前从来没有过,不知道她们那批为何会这样做。母妃猜想,怕是皇上最后一次以自己名义选秀,留个纪念?不管怎么说,如修嫔和吴氏这样最终被留下的,手里都有一枚专属的玉佩。”
“问题出在玉佩上?”孟绮小心地问。
宋承泽对孟绮的聪慧已不再惊讶,嗯了一声,“修嫔说,在对她们进行分派的头一天,内务府把她们的玉佩都收了回去,说凡是被父皇瞧好的,玉佩就不会再发下来了。”
孟绮的心提了起来,难不成修嫔让人陷害了?
“修嫔也不担心,因为一切都准备好了,母妃那边已与内务府和皇后打过招呼,只等着皇上下旨就是了。可谁也没想到,第二天修嫔的玉佩却没被发回来,说是被皇上留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