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王家被灭门了?
李玄戈反手将变态辣牛肉丢向了暗卫,“火锅的灵魂就是辣味攻心,麻味锁喉,鲜味蚀魂,但凡是个人,很难挡得住!”
话语间。
那暗卫凌空一跃,在半空中叼住了牛肉片,落地的时候,已经吞了下去。
虽然辣得涕泪横流,但口水都流了出来。
“香!”
“太香了!”
李玄戈举着瓢根晃了晃,上面的虾滑弹了弹:“说出你是谁派来的,本王再赏你一颗!”
“嗯?”
暗卫一下子惊醒,随之后牙槽一咬。“老子怎么可以为了一点吃的,出卖自己的主子???”
话音一落,毒素爆发!
暗卫当场倒在了地上,毒发了……
千户一脚踹翻暗卫的尸首,绣春刀在裤腿上蹭掉辣油:“奶奶的!老子刚吃出点滋味,这晦气玩意儿就来倒胃口?哪一个王八羔子整事啊?”
“哪一个?”
李玄戈捞起一片毛肚在红汤里涮出残影,“去,把尸首塞进恭桶,连人带桶送去大哥的府上,记得贴张字条——‘人肉火锅,买一送一’!”
“啊?”
千户汗流浃背了,“是大皇子的人?”
“废话。”
李玄戈没好气地说道,“今儿他吃了那么大的亏,重剑都被咱给弄出缺口了,他能吞下这口气?”
如果是以前,李龙基肯定会沉住气。
但如今可不一样……
李龙基接连受到打击,哪受得了?
千户恍然大悟:“属下明白了,马上送去……”
“等等。”
李玄戈喊住了他,“你让人送就行了,不然这一桌火锅可吃不完了。”
“好嘞!”
千户应了一声,便屁颠屁颠地拖着尸体跑出去。
然后。
派人将裹成粽子似的暗卫尸首塞进恭桶,顺手往桶盖贴了张黄符纸,上书——“西域特产,大哥笑纳!”
……
大皇子府。
暮色裹着西域葡萄酒的酸涩气漫过飞檐,李龙基独坐在庭中石案前。
他的脸色很是阴沉。
以至于。
杯中的葡萄酒,都显得没味儿了……
“报!”
赤羽营的副将安祖匆匆地从外面进来。
然后。
跪在李龙基的跟前。
“殿下,派去下药的杀手……”
“如何?”
李龙基呼吸一滞,迫不及待地问道,“可是把那王八羔子吓尿了???”
安祖的喉结重重一滚,随之拍了拍手。
下一秒。
一股令人唾液不停分泌的香味传来,使得没有任何胃口的李龙基肚子开始一阵咕咕叫不停。
紧接着。
有人便拎着一个恭桶走了进来。
可等李龙基看清楚情况的时候,才发现里面蜷缩着一具……
僵硬的尸体?尸体的身上蘸了不少的调料。
李龙基咽了口分泌的口水,震惊地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他有点儿震惊,刚刚他居然对尸体身上散发出的味道感觉到饿了……
安祖犹豫了一下,才解释道:“他就是派出去的死士,如今被八殿下做成刺身,说特意加了梗王府特有的火锅蘸料!”
李龙基:“???”
怒!
太怒了!
梗王八那是什么意思?
赤裸裸的挑衅!
根本不将他放在眼里……
“轰!!!”
怒火爆发了开来,李龙基抬起一巴掌,将石桌都给一下子拍裂开了。
“李玄戈!!!”
“本王要将他剁碎了喂赤羽营的鹰!!!”
李龙基的咆哮震得檐角铜铃乱颤,安祖的耳朵都险些被吼聋了……
他捂着嗡嗡作响的脑壳,刚想开口,却猛然瞥见廊下阴影里飘出一道素色宫装身影……
还会有谁?
正是生母上次派来的心腹宫女——春桃。
她拎着一个食盒款款走近,裙摆掠过恭桶时,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殿下何苦与恭桶置气?”
春桃掀开了食盒,端出一碟晶莹剔透的葡萄冻,“贵妃娘娘说,西域的葡萄要剥了皮吃才甜。”
她指尖捏起一颗冻子,月光下透出里头蜷缩的蜘蛛。
“就像刑部办案,总得撕了李玄戈那层王八壳……”
李龙基的剑眉一跳:“给本王说人话!”
草!
这个女人,说白了就是他母妃的话事人。
有些话不是他母妃说的,但春桃说的必然都会是母妃肯定的。
他好几次怀疑。
春桃才是母妃的孩子,自己就是捡的!
“殿下稍安勿躁。”
“奴婢的意思是将这腌臜玩意儿送去刑部。”
春桃的绣鞋尖踢了踢恭桶,蜘蛛冻在她唇齿间碎裂。
“就说八殿下虐杀西域的商客,人证物证俱在……”
“毕竟,出门在外,只要查不到他的身份,还不是您说的算?”
“更何况……”
“刑部本身就是支持您,这不过是借刀杀人的事情而已?”
“虽然无法解决掉他,但至少会给他带来影响,从而帮您争取拿下工部嘛!”
话语一顿。
春桃忽然凑近了李龙基,附在耳畔轻笑着,“何况……你不是派人去灭王家了吗?一块儿祸水东引就行了。”
“妙啊!”
李龙基突然拍腿大笑,“老八最擅把黑锅炖成佛跳墙,本王这就给他加把曼陀罗!”
他说着。
便抄起狼毫往尸首眉心画了一个“八”字,活像给王八点睛。
春桃莞尔一笑。
“娘娘已经跟您说了好几遍了,若想对付一个人,未必需要动武。”
“往往用脑子……”
她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满是意味深长,“就够了!”
李龙基默不作声,但眼里已经迸发出了一抹杀机。这个婊子……
天天在老子面前指手画脚,等哪一天有机会了,就让这个贱人给自己舔脚!!!
……
翌日。
梗王府后院,银杏叶打着旋儿飘落。
公孙明月抱剑倚着廊柱,晨光透过叶隙洒在惊鸿剑鞘上。
而场中央的李玄戈,正在舞剑。
几招过后。
他按捺不住上前,凑近公孙明月。
“姐姐这‘冷面剑仙’的架势,是要谋杀亲夫啊?”
“少贫嘴。”
公孙明月横了他一眼,冷冷说道,“你今日又要去工部?”
说着。
她忽然旋身,手中的惊鸿剑鞘刺向李玄戈的喉头。
李玄戈握着游龙剑一挑蟒袍,泥鳅似的滑到石凳后:“姐姐若不想让本王过去,直接说一声嘛,本王去和父皇通通气……”
然而。
话语还未说完。
惊鸿剑气便已经劈裂了石凳。
李玄戈抱头鼠窜间突然跌倒在地,随之捂着自己的小腿,哼哼唧唧了起来。
“哎呦喂~”
“人家脚扭伤了啊!”
公孙明月黛眉一蹙,剑尖顺势抵上了他的腰:“又想耍什么花样?”
“好疼呢!”
“不信你摸摸?”
李玄戈一把握住公孙明月执剑的手腕。
然后。
猝不及防间一拉……
惊鸿剑随之坠地,两人的鼻尖相抵时,银杏叶恰好飘落唇间……
“李玄戈!!!”
公孙明月的耳后漫开了一片薄红,抬膝顶向了他胯下。
李玄戈却早有预料,顺势一个鲤鱼打挺地闪开。
紧接着。
顺势将公孙明月给压上银杏树干:“姐姐可知这招叫‘树咚’?此乃增进感情最好的办法……”
树冠簌簌震颤,金叶子落了满身。
公孙明月恼羞成怒的屈指弹向他的膻中穴,却见这厮早有防备似的掏出一块铁板护胸:“嘿嘿!这叫‘直男护心镜’!”
“砰!”
铁板应声凹出指印,公孙明月气极反笑:“你每日研究这些下三路玩意,不如跟我学正经剑法!”
“谁说本王不正经?”
李玄戈抽出了一根缠着丝绸的树枝,“此乃‘爱的魔力转圈圈剑法’,你看好了……”
树枝舞得活像跳大绳,丝绸飘带糊了公孙明月满脸。
“第一式,眉来眼去剑!”
“第二式,干柴烈火刀!”0
“第三式……”
“第三式你祖宗!”
公孙明月忍无可忍,惊鸿剑鞘横扫他下盘。
李玄戈却就势倒地,抱着她再一次滚进银杏叶堆。
落叶纷飞间。
李玄戈突然正经道:“其实本王真创了一套双人剑法!”他的手指掠过公孙明月腰间的冰玉禁步,扯下半截丝绦系在两人手腕:“此招需心意相通,唤作‘红线千千结’!”
话音一落。
李玄戈便丢掉游龙剑,只抓着惊鸿剑,开始带动着公孙明月的娇躯舞动了起来……
下一秒。
剑光忽如游龙交缠,惊得满树雀儿扑棱乱飞。
公孙明月惊觉自己的剑招竟被带得行云流水,仿佛早已演练过千百回。
“如何?”
李玄戈贴上她的后背握剑,气息拂过耳畔,“比你的惊鸿十九式更适合洞房花烛吧?”
“登徒……”
嗔骂未出口,千户便撒丫子跑了进来,大吼大叫了起来。
“殿下!”
“大事不好了!”
“王家被灭了……”
千户的吼声卡在了喉咙里。
因为李玄戈正将公孙明月压在银杏树下,两人腕间缠着红绸,惊鸿剑尖抵在他胯下三寸……
暧昧!
太暧昧了!
自己好像做错了事?
公孙明月惊醒,一脚踹开了李玄戈。
李玄戈一个“平沙落雁”,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疼得他龇牙咧嘴:“王家被灭关本王鸟事?”
实际上。
王家会被灭,在他的意料之中。
毕竟。
大哥那等手段,必然会查到幕后谁在搞他,王家必然会覆灭。
更何况。
王家被灭了的话,也是自己咎由自取,算是给户部尚书那一个老头的交代……
“可……”
千户话音未落,府门外炸开一声厉喝。
“刑部办案,闲人退避!”
声如寒泉裂冰,惊得银杏叶都抖了三抖。
李玄戈一骨碌从地上爬起,顺手把红绸往公孙明月怀里一塞:“姐姐这定情信物收好了,回头洞房时当盖头使……”
“滚!”
公孙明月的剑穗一卷,红绸化作漫天碎布。
下一秒。
十二名玄甲捕快鱼贯而入,雁翅般分列两侧。
领头的女子身着鸦青劲装,腰间悬着一块错银的“刑”字令牌,马尾高束的乌发间别着一根银簪,杏眸扫过满地红绸碎屑时,唇角勾起一抹讥诮:“八殿下好兴致,杀人灭门后还有闲情逸致玩闺房情趣?”
声音中火药味十足!
“嚯!”
李玄戈一把抄起游龙剑往肩头一扛,“这一位姐姐的嘴比本王腌的酸萝卜还脆生,不知婚配否?给你介绍千户?”
说着。
他将千户拉到身旁。
“多不好意思啊!”
千户腼腆一笑。
“放肆!”
夏玲珑的脸色一寒,怒不可遏地说道,“刑部接到密报,昨夜王家满门十六口遭屠,凶器正是殿下惯用的金丝,同时您还有虐杀西域商客的嫌疑,请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今日您就算是皇子,也需要跟我们走一趟!”
她的手中随之拿出了一条染血的金丝,与李玄戈给虞姬做心脏手术时用的导丝……
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