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大皇子回京!
他们反应了过来……
的确。
无论李玄戈如何做,都是为了大乾,根本不会受到太大的惩罚。
相反。
一旦六皇子被拉扯出来,那最先遭殃的就是他们……
毕竟。
黑蝗一事,六皇子会知道,炎帝会不知道?
之所以默许,无非就是打算灭了倭国!
所以。
彻底撕破脸皮,对他们倭国一点好处都没有啊!
正当气氛变得格外紧绷时……
李玄戈蟒袍一甩,顺势坐在了太师椅上:“此事必然是六哥传来,可你们应该明白,本王与六哥的关系如何?他不过是想借刀杀人罢了!”
梅川内依子的眉宇一蹙。
她一下子就想到,那一日在金銮殿中,李怀安因为输了赌约,硬生生吃下十几只生蝗,最后更是晕死了过去……
想想也是!
两兄弟的关系,恐怕已经无法弥补了,这借刀杀人的手段是成立的!
“可蝗虫史上记载就有毒……”
梅川内依子呼吸一滞,僵硬着表情说道。
李玄戈一听,翻了翻白眼:“蝗虫史上记载的确有毒,但没说如何做,只要处理干净就保准没有毒,若不信的话,本王给你一个办法,你去试一试便知。”
“什么办法?”梅川内依子一脸警惕。
李玄戈手指富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
“你们按照本王的办法烹饪,再喂给鸭子吃个三天,若真有毒的话,鸭子也扛不住吧?”
没错!
在这一个时代,别说倭国人不知道鸭子能治蝗,恐怕是大乾内的养殖专家都未必知晓……
所以。
李玄戈的目的就是继续让倭国人吃!
吃死一个算一个!
反正这一波他不仅要让倭国人吃,还要让李怀安那老六知道,坑自己的下场是什么!
梅川内依子枯瘦的指尖掐进掌心。
鸭子吃蝗虫?
她忽然扯开血红唇角,笑得像裂开的瓷娃娃:“好,本宫信你一次,今日开始变按照玄戈君的办法去试一试,一旦鸭子死了……”
“本王去金銮殿跟父皇负荆请罪。”李玄戈接过话头,一字一顿的说道。“并附赠上一次赌约的粮食,为倭国渡过难关!”
“呦西!”
梅川内依子满意地点了点头,脸上随之露出一抹“妩媚”的笑意,“若鸭子吃三天不死,本宫就亲自服侍您……”
“等等!”
李玄戈的脸一黑,急忙打断,“服侍本王就算了,我家媳妇会吃醋的,不如说说六哥的事情,你们这般被当抢使……没有一点怨言?”
梅川内依子闻言,脸色一沉。
能不有一点怨言吗?
屁!
怨言得很啊!
但她不傻……
“玄戈君,莫不是想挑拨倭国与六殿下的关系?”
“挑拨?”
李玄戈嗤笑一声,脸上露出了一抹不屑,“六哥在江南剿倭时坑杀降卒三万,连襁褓里的倭童都剁碎了喂鱼,这交情还用本王挑拨?”
檐角铜铃被夜风撞出碎响,梅川内依子涂着厚白铅粉的脸裂开了一丝细纹。
下一秒。
她记起半年前李怀安血洗长崎港时,那柄折扇轻摇间,白袍军把倭人颅骨垒成京观的场景……
“八嘎!”
一旁的梅川内酷,一把拔刀指向李玄戈鼻尖,“六殿下再狠也是真刀明枪,不像你这王八羔子用阴招!”
“啪!”
惊鸿剑鞘抽飞了武士刀。
公孙明月的倩影,挡在李玄戈的身侧:“倭国若真有骨气,此刻就该切腹谢罪,而不是像丧家犬般乱吠!”
“八嘎呀路!”
梅川内酷一听,脸色一寒,刚想发怒。
可李玄戈已经继续轻描淡写的说道:“本王有一个双赢的法子,你们派一个机灵的人去跟父皇哭诉,就说六哥派人传讯说黑蝗有毒……”
“纳尼?”梅川内依子瞳孔骤缩,“那李怀安杀我族人如砍瓜切菜,一旦让他知道了真相,本宫一等人还离得开大乾???”
“所以让你偷偷地去啊!”
“而且父皇他老人家最恨兄弟阋墙了!”
李玄戈的手指蘸着茶汤,在案上画起了一只王八,“六哥前脚刚被本王坑得御前失仪,后脚又挑唆倭国闹事,你们猜……”
他忽然一笑,笑容显得焉坏,“他会如何惩罚六哥?”
梅川内依子喉头腥甜上涌,这王八羔子竟把“离间计”玩成了连环套???
可转念一想。
李怀安的白袍军血洗港口的场景,枯爪猛然攥住李玄戈腕骨:“本宫可以按照你所言的去做,但本宫需要先验证三日后鸭子吃蝗的结果。”
“成交!”
李玄戈一拍大腿,震得案上茶盏叮当作响。
然后。
转身离开了驿馆。
三人上了马车,朝梗王府而去。
马车上。
公孙明月的黛眉一蹙,忍不住问道:“那蝗虫究竟有没有毒?”
“有。”
李玄戈老实巴交地点头。
公孙明月眼角一抽:“所以……你是打算两头坑?”
太离谱了这个王八蛋。
坑完六殿下,又坑了倭国?
而且。
是双线操作两不误……
就不怕东窗事发吗???
李玄戈闻言,顺势歪倒在公孙明月的肩头上,一副笑嘻嘻的样子:“这叫祸水东引,六哥不是喜欢白袍军跳胡旋舞吗?本王给他配个倭国伴舞团——”
话音未落。
马车突然颠簸,他整个人扑进公孙明月怀里……
软!
太软了!
谁说练武的女人,身体都很硬?
自己的媳妇儿就是一个例外啊……
“这招‘投怀送抱’使得妙啊?”
公孙明月剑鞘刚抵住李玄戈的喉结,却见这厮指尖捏着一颗糖渍梅子晃到她唇边,“姐姐跟鱼娘子争风吃醋时的模样太让本王难以忘怀了,要来一颗梅子中和中和?”
千户在前头甩着马鞭怪叫:“殿下悠着点!车轮刚被倭国忍者扎拐了,再晃要翻进护城河喂王八了!”
李玄戈趁机叼住梅子含糊道。
“翻车怕啥?”
“本王就可以跟公孙娘子来上一场鸳鸯戏水……”
“而且姐姐要扒本王蟒袍验货,你再偷听收你的门票钱了!”
千户:“……”
他娘的!
都那么熟了,居然还收费?
公孙明月的耳朵一下子红到滴血,随之气恼地将手放在李玄戈的腰间:“殿下不是说洗髓后脱胎换骨?让我看看这‘骨’淬得够不够硬——”
“姐姐要看哪根骨?”
李玄戈的蟒袍大敞,露出了锁骨,随之用手指在胸口画圈,“肋排?脊骨?还是……嗷嗷嗷!!!”
不等说完,公孙明月已经拽着腰子肉,直接来上一个三百六十度的旋转……
一时间。
惨叫声从马车内传出。
千户当场一个机灵:“阿弥陀佛,殿下节哀……鱼小姐的招式,好像被公孙小姐给学了!”
……
两天后。
天銮殿中,罗列着一排排席座,如今已经坐满了群臣。
四周龙涎香混着酒香袅袅,李焱屈指叩击龙案,震得茶盏“叮当”乱颤:“老八呢?”
在京的皇子,除九皇子李奕辰之外,其他人都已经到场,唯独李玄戈不在……
嗯。
之所以宴请群臣,甚至文臣武官家中女眷都入内,那是因为今日乃西域战神李龙基回京的日子。
一年前。
李龙基大败西域王,迫使对方割地,助大乾领土大上了一轮。但因镇守西域,以至于并未回归。
而如今回来,又恰好掌控白袍军的李怀安,以及掌握玄铁军的李元霸都在京内……
以至于。
便有了这一场宴席!
王公公擦了一下额角的冷汗:“梗王殿下说……说昨夜帮王八接生累着了,要补一个回笼觉。”
全场:“???”
接生王八?
离谱!
荒唐!
太胡闹了啊!
“混账!”
李焱的龙须无风自动,“他当此次宴会,是怡红院的床榻?传旨!半个时辰内不滚过来,朕就把他腌成腊八蒜塞倭国公主的花轿!”
王公公当场硬着头皮,刚想说“奴才领命”。
结果……
“叮铃铃——”
殿外忽起驼铃叮当,所有人错愕了一下,随之齐齐望去。
下一秒。
十八头白骆驼踏着金砖鱼贯而入,驼峰间架着玄铁囚笼,笼中关着只通体雪白的西域猛虎,虎额上的“王”字纹赤红如血。
“儿臣拜见父皇!”
李龙基身披狼裘大氅踏入殿门,古铜色脸膛烙着道斜贯眉骨的刀疤,鹰隼般的眸子扫过群臣时,几个老翰林竟吓得尿湿了裤裆……
太凶悍了!
比起李元霸和李怀安来,李龙基的气场太恐怖了……
“西域战神回朝,好大的排场!”
李怀安折扇轻摇,扇面寒梅映着一抹冷笑,打破了死寂,“这白虎莫不是用将士的颅骨喂大的?”
“六弟说笑了。”
李龙基反手抽出重剑劈向囚笼,剑锋震得白虎匍匐低吼,“此乃准格尔汗王坐骑,儿臣特意剥了它的虎鞭带回给父皇泡酒,能壮阳!”
李焱闻言,轻描淡写地瞥了一眼白虎胯下空荡荡的场面:“朕看那虎鞭,倒适合给你八弟补补腰子。”
“八弟?”
李龙基的重剑砸裂了一片金砖,“儿臣在西域就听说,老八如今又是治痨病又是斗倭寇,出息得很呐……”
他话语一顿,猛然跟台上的李焱对视在了一起,“就是不知道这王八壳子,经不经得起西域的风沙!”
气氛一僵!
李焱的眉头微微一皱。
李龙基从小到大,都对太萱妃抱着极大的敌意。
尤其是……
自己不立皇后,不立储君,更让李龙基对李玄戈也产生恨意……
哪怕是在西域磨砺多年,也依然没有一丝一毫的改变。
然而。
就在他刚要开口……
突然!
“大哥说笑了!”
李玄戈顶着一头鸡窝乱发窜进大殿,“弟弟这壳子专门能堵沙尘暴,倒是大哥这虎鞭酒……”
他话语一顿,一把从袖中抖出一个琉璃瓶晃了晃。
“弟弟用锦鲤池的王八尿改良一下,保您夜夜‘虎虎生风’!”
“放肆!!!”
李龙基的狼裘无风自动,重剑劈出腥风直取李玄戈咽喉……
“铮!”
惊鸿剑震开了剑锋,公孙明月袖袍翻飞间,已挡在了李玄戈身前:“大殿下的见面礼,明月代夫君收了。”
“夫君?”
李龙基的瞳孔骤然一缩,重剑在惊鸿剑身上磨出火星,“公孙家的惊鸿剑,什么时候成了王八的龟壳???”
“大哥有所不知。”
李玄戈贱笑着从公孙明月腋下探出脑袋,“弟弟这壳子冬暖夏凉,姐姐夜夜搂着舍不得撒手呢!”
“噗!”
人群中,鱼幼薇刚入口的茶汤喷了虞光年满背,首辅千金的仪态碎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