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7章 进京

两人并肩而行,谢危侧头望着眼前的小姑娘一日日长大,越来越像娘亲,眼神不禁更加的柔和。


夏风从云层中落下,吹过树梢尖越过假山楼阁,带着一丝丝清爽凉意从两人眉稍掠过。


谢危伸出指尖,捏住一片如蝶翼般飘飞的落叶,轻笑道:“嗯,我们家圆圆以后一定会比定北侯要厉害百倍。”


兄妹俩又说了些话,一起用过午膳,谢媛叮嘱青书要好好照顾谢危,便去敲了敲小祠堂的门,谢老太君仍在气头上避而不见,谢媛只好扯着嗓门,对徐嬷嬷交代一番。


听见小祠堂里头敲木鱼的声音停了,她贼贼一笑,对徐嬷嬷比了个手势,大声道:“既然祖母还在生我气不肯见我,我又赶时间,就只能先走了。”


“吱呀”一声,雕花红漆木门从里打开,谢老太君瞪着双眼,发现门外头果然没人,更生气了,拐杖跺得旁边的茶几都在抖动。


“滚滚滚,小没良心的泥猴精,有多远给我滚多远,最好再也不要回来了!”


“那可不成!这里可是我家,滚是要滚的,滚远了还是会滚回来了的嘛。”


谢媛从门口探出来半截身子,笑嘻嘻的走到谢老太君身后,见她转身不理会自己也不气馁,跟个滚刀肉似的,没脸没皮继续凑过去。


“祖母,您就当我是个孙儿,孙儿要去保家卫国去了嘛。至于您想要看孙女儿出嫁,府里那么多姐姐妹妹,您把精力摊一摊,说不准,等您给她们物色好人家,北境也就太平了,我和爹爹也就一起滚回来了。”


谢媛越说越混账,谢老太君刚想破口大骂,忽然听见她提到定北侯,不禁喉咙微动,不知怎么就不争气的红了眼角湿了眼眶。


“滚滚滚,快滚!现在就滚!”同样的话,语气却少了几分怒气多了几分哀伤和期盼,谢媛直起身,朝谢老太君郑重的一拜。


“祖母放心,我一定将爹爹全须全尾的带回来,保证连毛都少一根。”


谢媛离开后,谢老太君没忍住盯着她的背影,沉默良久,才同徐嬷嬷笑骂道:“油嘴滑舌的小泥猴!”


——


玉京城外,林公公在城门口十里外的凉亭焦急的走来走去,正当他以为自己要被定谢媛给忽悠了时,忽然瞧见几匹快马驱赶着漫天的灰尘而来,顿时又惊又喜快步走出凉亭,招来侍卫。


他不太确定的张望道:“你们仔细瞧瞧,那可是定北侯府的三小姐?”


“回林公公,正是。”


话音落下瞬间,马蹄声阵阵,林公公想要向前去迎接,又担心吃一嘴灰,只能搓搓手摸了摸脖子暗道老天保佑,他的脑袋可算是保住了。


随行的侍卫前来向林公公复命,林公公笑呵呵的摆手,道:“事不宜迟,咱们赶紧进城吧,皇上还等着呢。”


与上次的悠闲逛街不同,这一次有羽林军侍卫开道,大街上依然人潮拥挤,贩卖生不绝于耳。但不论时商贩走卒还是逛街地贵族子弟,在见到皇城军标识后都很自觉地避开让出宽敞地大道,随后转头偷偷瞥上几眼和身边之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皇宫的必经之路上,玉京城最有名的酒楼雍楼,二楼雅座内,几名世家子弟临窗而立,亦是一边喝着酒一面谈论风声。


“这马上是谁家的小姐,面生得很,竟然出动羽林军护送进城。瞧这阵仗,必是去往皇宫的,莫非咱们皇上要纳新宠了?”


“去去去,就你那驴脑子,成日里不是风花雪月就是楚楼酒馆,能不能装点别的?这个节骨眼儿上,皇上哪有心思招新人,我猜啊,这女子必定是同北境局势有关的。”


“在下也认同明詹兄的看法,你们看,那女子单手握缰绳,身姿却比羽林军还要稳当,可见骑术精湛。再看她脊背直挺,一双眼睛自入城后就不停地张望,但眼神中却没有一丝好奇,更像是在警觉。要我猜啊,她肯定是出身于武将世家。”


“啧,你还别说,真像那么回事儿,我们就搁这儿盯久了一会儿,她都看过来好几回了。我仔细观察了,真不是偶然。这姑娘警惕性可真高。哎,子敬兄,你也说句话啊,别一个人喝闷酒,你家老爷子准没事儿。”


手中的酒杯被夺,王庭之也不气恼,捋了捋衣袖,轻笑道:“你们就那么想知道她的身份?”


“莫非你知道这姑娘来历?”语气听着就像是知道些什么,少年们纷纷围坐过去,如狼似虎地盯着王庭之,“快快说来,别卖关子了。”


“宫中新宠与武将贵女,到底是哪一个?试一试不就知道了。”


王庭之说完便起身,望着已然到了楼下的羽林军队伍,没有趁手的物件便随手摘下发上的玉簪,朝打马而过的少女扔过去。


“小姐,小心!”


青绫话音落下同时,谢媛已将玉簪抓住,眉梢微抬正准备反扔回去时,抬头便对上一双似笑非笑的凤眼。


少年依然脸色苍白,本就精致俊美的五官更添了几许柔弱,却又丝毫不显女态。透过光线可以隐约可瞧见微敞的锁骨,瓷白如玉,谢媛不自觉地摸了摸手中的玉簪,皱了皱眉头,似乎比不上少年肌肤滑腻的手感。


男狐狸精!


抬了抬下颌,谢媛本想装作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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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识对方的模样,不过似乎又想道什么,忽然扬手笑道:“这位公子,按照北境习俗,你这是在向本姑娘求婚。不过,今日我有急事,改日再来找公子一叙。至于这定情之物,我先替公子保管。”


说着便扬了扬手中的玉簪,揣入怀中,夹了夹马肚,大笑着远去。


王庭之也没想到谢媛竟是如此反应,心中失笑,她果然还是一样的出人意料,不会让他感到厌烦无趣。


“子敬兄,哈哈哈,你不至于就这么把你自己卖了吧?兄弟我对不起你,来来来,这一杯敬你。”


这一番试探,几人已经确定对方是武将家的女眷,且她提到了北境,兴许还与定北侯有些许关系。思及定北侯,他们立马想到如今坊间热传的流言,本想打趣一番的又默默吞了回去。


“来来来,喝酒喝酒。”


定北侯一生戎马守护北境,一次失利却好似万劫不复,这几日流言越传越离谱,最离谱的莫过于他不敌南蛮被俘作人质,不堪忍受折磨已经投敌。


“我呸!也不知道是哪个老不死的想出来的腌臜妖言!”


少年总是壮志满怀一腔热血,听到此番传言,心中如有一团烈火在燃烧,烈酒下肚,越发的灼热滚烫,喝高了也就不管不顾的破口大骂起来。


王庭之眯着眼,瞧着满桌的醉汉,他放下酒盅唤来掌柜的。


“几位公子醉了,还劳烦掌柜的派人去各府递个信儿。”


回府途中,贴身小厮易回忍不住担忧起来。


“公子,您今儿个惹了那位姑娘,老夫人知道了必定又要大发雷霆了。”


王庭之靠在马车上闭目养神,闻言也只是哂笑一声:“随她。”


往日登门拜访无数的王府如今已是门庭冷落,府门紧闭,王庭之朝藏匿在四周的各府探子所在处扫了一眼,神情恹恹,看向易回,冷声开口。


“正门那几株墙头草着实有些碍眼,稍后你寻林管家,让他安排人锄了,一株不留。”


话音刚落,抬脚便遇上照壁旁等候多时的林管家。


林管家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微微躬身上前两步,轻声道:“二爷,丞相在书房等候您多时了。”


“小七也在?”


王庭之脚步转了个方向,见林管家应了句“是”,又意味不明地继续问了句,“他干的好事这么快就暴露了?”


“这,老奴就不知道了。”林管家眼观鼻鼻观心八面不动,连嘴角的弧度都没变,仍旧是一副恭敬的态度。


“二爷与其有时间担心七公子,不如担心您自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