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彻底听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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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玉真人顶着狂风飞到许凌青身前。,w,z,s^k′b*o.o!k..¨c′o¨m/
“许师姐,山中精怪渡劫,不少弟子己经被威压震得手脚发麻,再待下去,怕是要晕倒了。”
许凌青收起手里的弓箭,抬眼看着丰都山背后的方向,眼里有一丝若有所思。
“先让人都撤出丰都山,撤的越远越好。”
步玉真人得了她的首肯,才下去让林子里的捉妖师撤离。
采卿从她的衣襟里爬出去,在她肩膀上扒着。
“这个档口,谁会渡劫?”
“伞姑。”许凌青看着第一道雷劫落下的方向,“她对赤怪,素来忠心。”
采卿一愣,“何意?”
她连忙追问道:“你的意思是伞姑按照赤怪的意思去渡劫了?她都有孩子了,这么做图什么?”
谁不知道妖物渡劫百死无生。
“这世间,最读不懂的就是情和义。谁知道伞姑是为了情还是为了义。”
许凌青叹了一口气,“我都在丰都山潜伏一百多年了,哪次苏醒不是对她嘘寒问暖的,谁曾想,她还是为妖族站在我的对立面。”
“去伞族蹭吃蹭喝也算嘘寒问暖?”采卿无语道:“得亏伞姑脾气好,不与你计较,若是换个脾气不好了,早把你当食物吃了。.咸¢鱼·看_书!网_ *追*最¢新*章¨节*我现在怀疑伞姑就是在合理报复你在伞族兴风作浪。”
“行了,你别说话了。”
许凌青把她从肩头上拿下来,放进怀里,“咱去看看伞姑。”
*
另一边,抱着孩子逃出丰都山的溪亭陟突然停下,身后的经辇跟着他停下。
“怎么了?”
溪亭陟抬眼看向他,将怀里的孩子递给他。
“你抱着他去东丘避险。”
经辇抱过孩子,抬眼看向溪亭陟。
“那你呢,你别告诉我你这个档口了还要去找李杳叙情。”
溪亭陟回头看向丰都山,“许凌青定然会破坏伞姑渡劫,我回去拦住她。”
伞姑若是渡劫成功,人族与妖族之间的形势定然会逆转。
经辇愣了片刻,“你说渡劫的是伞姑?”
“……伞姑,你拿着赤魂果回丰都山渡劫……”
脑子扇过一丝画面,是他让伞姑拿着赤魂果回丰都山渡劫。
不对,是他师父让伞姑回丰都山渡劫。
那伞姑手里应当有赤魂果。
若是她渡劫成功,妖族形势便会大好。
经辇看着溪亭陟回去,他虽然明白这个道理,但是换做是他,他也不敢冒然进山。*s¨i¨l/u?x_s?w·./c?o\m~
雷劫之下没有无辜之妖,任何妖都会被波及,还未渡劫的妖但凡被一道雷劫劈中,不死也要半残。
鹿良看着溪亭陟的背影,转头看向经辇。
“我也去。”
经辇一愣,看着鹿良的背影大喊:“你去干什么!你走了谁管理你的族人啊!”
他要死了,西山的群妖听谁号令?
难不成听他的?
那倒也不是不行。
*
丰都山内。
许凌青深入密林,刚要朝着山后面飞去,一根藤条猛地从她身后抽下来。
许凌青眼疾手快地翻身躲开,余光扫见侧面飞来的银针,一个飞身扇过,落到树枝上。
“来都来了,还藏着做什么。”
溪亭陟出现在浓雾里,一身白衣,像是幽冥里面晃荡的游魂。
许凌青看着他,“我该唤你什么,木长老还是溪亭家的小辈?你先别着急回答,我怎么唤你,决定了我会不会对你手下留情。”
她笑着道:“所以我更希望你承认自己是东丘的木长老,跟溪亭央忱没有关系。”
浓雾之中的男人似乎轻笑了一声。
“那你又是以何种身份站在我面前,是李杳的姑姑,还是一个素不相识但欲置我于死地的捉妖师?这两种身份亦决定了我会不会留前辈一命。”
“看来,我们都不太想让对方安然无恙地离开丰都山,既是如此,那便不废话了。”
许凌青只在渡劫期,虽然能靠着敏锐的洞察力和丰富的经验手段不落下风,但要想赢过溪亭陟,也绝非易事。
“你这修为,不在化神期之下。”许凌青一刀贴着溪亭陟的脸擦过,“我很好奇,什么机缘才能让你不渡雷劫,首接拥有化神期的修为。”
“在下也很好奇,前辈是如何获得这副有修为,又与以前别无二致的肉身。”
溪亭陟的掌风斩断许凌青的碎发,“可是用了还阳草?”
“见识不浅,居然知道还阳草。”
“在前辈面前,谁敢说见识不浅。”
山中天雷滚滚,天雷的威压不断增强,深处雷云中心的许凌青和溪亭陟耳侧都己经渗出了血丝。
溪亭陟是不死木,就算难受,也只不过是一时的。不死木靠雷劫淬炼
肉身,他就算被劈到也只不过一时伤痕,日后肉身定然更见强健,修为也会更进一步。
但是许凌青不一样,她没有渡过劫,每一道天雷落下,耳边都一阵巨大的轰鸣声,首到后面,她彻底听不见了。
她看着面前的溪亭陟,笑了一下,嘴角扯动皮肉,露出一口带血的牙。
“先不打了,咱俩唠几句。”
溪亭陟站在原地,看着她道:
“前辈想唠什么。”
许凌青笑了笑,“就唠唠李杳。她修无情道,无情无义又凉薄至极,你喜欢她什么?”
她看着溪亭陟的唇,试图从他的唇形看清他说了什么。
但是林子里雾气太大,她没看清他说了什么。
该死的,最要紧的时候眼睛和耳朵都不好使了。
想要八卦的许凌青勾唇一笑,“是你想要还阳草,还是她想要?”
她从袖子里取出一株还阳草,“这玩意我可以给你,但是有一个条件。你乖乖在这儿等着,看着我上山。”
溪亭陟看着她手里的还阳草,眉眼有些许思索。
许凌青为何会有还阳草。
“溪亭小辈,就算我不去阻拦,伞姑渡劫也定然不会成功,你何须多此一举拦住我呢。”
“前辈既心知肚明她不会成功,又何必多此一举地前去阻拦她?”
这句话许凌青看清了,看清了之后忍不住想溪亭央忱的儿子还挺精。
“我与伞姑数百年交情,她渡劫,我自然要在旁边守着。”
溪亭陟看着她,笑了笑:
“前辈交友之广,令人钦佩。我答应前辈,拿了还阳草便在此处等着,绝对不插手前辈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