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0章 “她为何与你不一样?”
350.
“月姑姑?”
金宝探着脑袋,歪头看着许月祝。′j_c·w~x.c,.!c+o-www.
“福安能……”
“不能。”许月祝额头沁出冷汗,她手忙脚乱地收起木盒,她咽下一口水,干涩紧绷的嗓子让她的吞咽十分困难。
她看着金宝,挤出一个难看的笑。
“金宝,月姑姑有些不舒服,今日就不陪你练大字了。”
说着便抱着木盒子离开,等她走了,霜袖才反应过来,她扭头看向一身橘红长裙的金宝,又扭头看到许月祝离开的门口。
她摸着下巴,抬起手揉了揉金宝的头。
“金宝啊,你有没有觉得你月姑姑的神情很不对劲。”
金宝煞有其事地点头,“都冬天了,外面好冷的,月姑姑怎么会流汗。”
他拎起裙摆抱在怀里,两条腿岔开蹲下,他学着霜袖的样子,用手摸着自己又短又圆的下巴。
“是不是我眼花看错了。”
说完之后他很用力地点头,肯定自己的想法。
“肯定是我看错了,南木爷爷就老是眼花看错东西,今天福安也眼花了。”
霜袖:“…………”
她看着穿着裙子,头顶上扎着小揪揪的金宝,看着小小的人儿一脸认真严肃的表情。
她一顿,然后道:“要不给你阿娘通个水镜,问问你阿娘。”
高低得让李杳也看看她儿子的滑稽样儿。
——话又说回来,李杳以前都能那么不着调,她的儿子又能是什么正经人儿。′k?a·n?s?h`u/b`o_y,.,c~o-m·
金宝不知道霜袖所想,只听见要与李杳通水镜,他立马站起身。
“好,我要给阿娘也看看我的漂亮裙子和花花。”
*
营帐外,溪亭陟换了一副身形跟在李杳跟前,李杳刚要掀开主营帐的帘布,便忽然抬起眼。
她回头看向溪亭陟,“金宝通了水镜,你回营帐里。”
溪亭陟看着面前的主营账,又抬眼看向李杳。
李杳道:“不过是商量一些攻打地蓝的事,还不到提出人妖共盟的时候。”
溪亭陟看着他,“倘若地蓝攻下来,助长士气,到时再提,人族恐难以同意。”
“朱衍不会让人族轻易攻打下地蓝,这是一场持久战,即便赢了,人族也没有能力再进一步了。”
准确来说,她不同意,人族便难以再进一步了。
溪亭陟回到李杳原先的营帐,桌上的水杯之上挂着水镜,水镜里的娃娃穿着裙子,头顶上扎着几个短揪,现在仰着头,让霜袖往他脸上抹胭脂。
溪亭陟:“…………”
他开口道:“福安,你在做什么?”
金宝顿时扭头看向水镜,看见溪亭陟的时候,连忙道:
“阿爹,你怎么才来?我都等很久了。”
他往后退了两步,两只手拎着裙子,转了一圈之后他扭头看向溪亭陟:
“阿爹,我好看否?”
溪亭陟:“…………”
“男孩不能穿裙子。,天\禧!小?说?网+ *免+费~阅¢读*”
金宝一愣,眨巴眨巴眼睛。
“谁说的?”
溪亭陟耐心道:“没有谁说,男孩不能穿裙子,要着长袍。”
“可是我喜欢穿裙子。”
金宝垂头看着裙子上绣着的锦鲤,“裙子比裤子好看。”
霜袖坐在桌子前,指指点点道:
“看,我说什么来着,男娃娃就该老老实实穿裤子,穿裙子是会被人笑话的。”
“谁会笑我?”
金宝问。
“很多人会笑,比如你柳栖姨,比如你外祖母,还有曲牧曲谙,他们要是知道你喜欢裙子,日后就……”
霜袖斟酌了一下,看着金宝越来越委屈的脸,还是剩下的话收了回去。
“算了算了,喜欢就穿吧,反正你才三岁,就算被笑了,长大以后也不一定记得。”
她看向水镜里的溪亭陟,“李杳呢?”
溪亭陟看了一眼金宝,金宝知道他阿爹看起来好说话,其实比他阿娘凶多了。
他拎着裙子,朝着门外跑。
“阿爹,我不穿裙子了,我去找月姑姑换衣服!”
看着金宝消失在门口,霜袖表情有些怪异。
她刚刚不是说了可以穿吗。
她斜着眼睛,瞥了一眼溪亭陟。
也对,孩子爹在,她没什么发言权。溪亭陟决定的事,她很难左右。
她清咳了一声,“李杳不在么?”
“她在忙,暂时无法过来。”
霜袖“哦”了一声后,摸着下巴,思索着该怎么说这件事。
溪亭陟注意到她的神色,“可是有何不对的地方?”
“嘶~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不对,但是……”
霜袖紧皱着眉头,看着溪亭陟道:“前些时日,李杳让我从金宝的
锦囊里拿走了雕花盒子,可是我却一点印象都没有。”
“发现盒子不见后,我去问了许姑娘,当时她的神情很奇怪,心事重重的。”
她对着溪亭陟道:“你说,许亚是不是给她下蛊了?——应该也给我下了,不然我不会忘记我拿走了金宝的雕花盒子。”
溪亭陟闻言,袖子下的手指忽然动了一下。
霜袖接着道:“今日金宝从她柜子里翻出了一双鞋,是女娃娃的鞋,上面缀着一颗铃铛。按道理来说,这鞋子放在她的柜子里,她怎么可能不知道。”
“但是她打开盒子的时候,脸上的惊讶之色做不得假——但也有可能她忘了,那盒子上全是灰,一看就是放很久了。”
霜袖试图说服自己,但是想起许月祝怪异的神色,还是觉得有几分不对劲。
“你说奇不奇怪,一双鞋子有什么可吓人的,但是她看见鞋子的时候确定被吓到了。”
“算了,你跟许姑娘也不熟,跟你说了这么多你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你把这事告诉李杳,好歹是她妹妹,还是让李杳问问。”
水镜落下之后,溪亭陟站在原地,眉眼间若有所思。
*
李杳回营帐的时候,溪亭陟刚好沏了一壶茶。
倒了一杯热茶推到李杳面前,溪亭陟道:“星星都出来了,若是还不回来,我便担心你不回来了。”
李杳坐在他旁边,手指碰着杯壁,温热滚烫的杯子一点一点融化被冻僵的手指。
“廪云真人与梁掌门面上关系虽还过得去,但是素来有分歧,今日我与师伯和步玉真人,又听了许久两人的意见。”
溪亭陟抓起她另一只被冻僵的手,“蛮荒夜里冷,营帐内没生炭火?”
“都是修行之人,何须这些外界之物。”
她手僵不过是灵力反噬的后遗症罢了,应当过些时候就能改善。
“霜袖方才说许姑娘最近心事重重的,让你有时候劝慰她一番。”
李杳抿了一口茶水,随后又将茶水放在桌上。
“地蓝攻下来后,我会回趟虚山,届时会去找她的。”
溪亭陟看着她,沉默良久,最后道:
“她为何与你不一样?”
都是许亚的女儿,李杳与许月祝的情况却天差地别。
李杳微顿,抬眼看向他。
“她体内也有赤魂果,许亚为何没有想过让她渡劫?”
上次许月祝来找他时,他便发觉许月祝体内也有一颗赤魂果。
她和李杳一样拥有赤魂果,又都是许亚的女儿,为何李杳要修炼无情道,要九死一生的去渡劫,而许月祝却安然无恙,她甚至没有如同李杳一样修炼无情道。
他并非不平许月祝无需遭遇李杳所要遇到的苦难,只是他觉得许亚那样的人,不可能会放过许月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