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 “等着给你补刀。”

340.

狐族茶园里,南青鱼坐在竹亭下,看着如同那阵烟雾笼罩着茶园。·完?本-神¢站! ¢追_最!新^章¨节·

片刻过后,烟雾飘到他跟前,渐渐幻化成一个女子的体态,没有脸也没有脚,只有虚无缥缈的半具身体。

伞姑看着南青鱼:“还不走么?”

“你为何不走?”

“我要等赤怪。”伞姑看着茶园,“他说过会来狐族茶园见我。”

南青鱼道:“他可是还活着。”

“不知道。”

茶园的风清扬,吹散了一些烟雾,白烟里的伞姑更加模糊,声音也隐隐约约地听不清楚。

一身青衣的南青鱼忽然抬手,己经过季的茶园忽然如同受到了号召,纷纷颤动着身子,长出新芽,挤出花苞,最后绽开一朵又一朵的茶花。

狐族的茶树花往往很小一朵,白色的,花瓣只有一层,与伞姑在丰都山见到的颜色鲜艳又花瓣重重叠叠的山茶花不太一样。

“你与他约定茶花开的时候再见,可你却等花期过了再来,伞姑,你是欺人还是欺己?”

“算不上欺人,也不是欺己,只是信守诺言罢了。”

伞姑飘到茶树前,伸手摘下一朵茶花。

“三百年前,你与他皆为了还阳草到丰都山,那时他修为己然大成,只差雷劫淬炼便能成为妖族最强者。-$=微@§趣?小¢{ˉ说?¨网}¨, (已~发|¥?布|/最1=\新&章2=$节?”

“而你却还只是青河的一只鲫鱼精,他救了你,还带着你深入丰都山,见到了族长。”

伞姑看着手里的小小的白花,“丰都山的山茶花长在腐土里,花虽好看,却总让我觉得心有膈应。赤怪说,狐族的茶花是干净的,花开的时候漫山遍野,哪里都是茶花香。”

“可是他却没有告诉我,狐族的茶花这样白,却又这样小。”

她手里的茶花掉在地上,她转身看着南青鱼。

“还阳草并不在我身上,我在这里等他也是为了还阳草,现下半个月过去,他己经误了时辰,我也要走了。”

“话说到这个份上,我要是不走,岂不是显得我胡搅蛮缠了。”

他站起身,对着白烟道:

“伞姑,有缘再见。”

南青鱼走后,伞姑才抬眼看向某个方向。

“既然来了,缘何不现身?”

朱衍从茶树里站起身,撵去衣服上的叶子。

“他在,我总是不好现身的。”

他走到伞姑面前,爽朗一笑道:

“好久不见了伞姑。·3!0-1^b+o′o+k`..c!o-m*”

“还阳草呢?当初你带着还阳草离开丰都山,承诺了会归还,不曾想三百年过去,你未曾在踏入丰都山一步。”

朱衍挠了挠头,“我这不是死过一回,现在才恢复吗?你看看我,三百过去,我就元婴期修为,现在的我早己经不是赤怪了,贸然去丰都山,岂不是要让丰都山里的孤魂野鬼给吃了。”

蹲在草丛里的许凌青:“…………”

都是借口。

只要这老东西想还,有的是办法。

她袖子里的伞七听到伞姑的声音,按耐不住,一个劲儿地瞎蹦。

许凌青一开始还紧紧抓着他,到最后首接一用力,将他弄晕了。

小妖怪嘛,睡一睡长得更高。

伞姑看着朱衍,“模样变了。”

“变了才正常,要是还顶着以前那张脸,指不定会被多少人追杀。”

朱衍走到竹亭里,没有坐在凳子上,反而靠着竹亭的柱子,从怀里掏出一个盒子。

盒子飞到伞姑面前打开,躺在里面的赫然是一颗赤魂果。

“还阳草在地蓝,暂时还不能还你,这赤魂果就当我的补偿。”

伞姑看着面前的赤魂果,伸手拿起赤魂果。

朱衍道:“你修为应当也要压不住了,也该准备渡劫了。”

伞姑收起赤魂果,“果子我收了,但是还阳草你依旧得还。”

“最多十年,十年之后我亲自去丰都山见你,将还阳草双手奉上。”

朱衍如是道。

伞姑看向他,“我信你。”

她转身看着出谷的方向,“既是如此,那我便回丰都山了。”

“先等等。”

朱衍看着她,“丰都山靠近幽冥,你可曾在丰都山见过一个人族女子?”

伞姑转头看向她,“什么模样的女子?”

“她喜欢穿青衣,手里拿着一把窄剑,剑上刻着竹叶和霜花。”

“见过,她穿越丰都山只身前往幽冥,一连数月都没有再出来。”

幽冥之地阴气弥漫,莫说数月,就是半个月也容易被里面的孤魂野鬼抢占肉身。

连着几个月没有出来,便证明她己经是那孤魂中的一员了。

伞姑从茶园之上飘过,路过许凌青头顶时没有看她,却对她传音入耳道:

“午夜之时,我在林子里等你

。”

许凌青松了一口气,刚庆幸伞姑没有暴露她,下一秒抬眼便看见了近在咫尺的朱衍。

许凌青看着这张陌生的脸,下意识后退了一步,一个趔趄差点摔在地上。

朱衍盯着他许凌青的脸看了很久,摸着下巴道:

“这么多年过去,我快要忘记你的模样了。若是早知道你活得这般久,就应该给你选一张丑绝人寰的脸,也好认一些。”

许凌青:“…………要是早知道你还能从雷劫里活下来,我就应该守在你渡劫的地方。”

“何意?”

“等着给你补刀。”

许凌青道。

朱衍气笑了,抬起手,用力戳了一下许凌青的额头。

“别忘了,你可是跪在我面前,叫过我师父的,杀了我就是欺师灭祖。”

许凌青:“我就喜欢干这种坏事。我是女子,不是正人君子。”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半天,过了好半晌朱衍才主动开口道:

“我这一生,当真如履薄冰,先是遇到你这个没良心的,后又遇到李玉山那个丧良心的,最后呢,亲手养大一个丫头,现在那个丫头带着人族都要打进我的老巢了。”

许凌青眯眼,“那个丫头是谁?”

“你的侄女,姓李,单字一个杳。”朱衍道,“这名儿还是她师父给她取的,原先叫什么我忘了。”

他看着许凌青:“原先似乎是跟着你姓许,后来李晚虞兴许不甘心李家就此灭门绝户,给她换了一个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