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解毒救人
梁宁连忙取来纸笔，手指微颤。他看着孙星紧闭的双眼下那一片青黑，心中不禁一阵揪痛。待写完方子，他眉头微蹙 - 这不过是寻常的解毒方子。
“师父……”梁宁欲言又止。
孙星轻轻摆手，示意他不必多言。梁宁抿了抿唇，转身送药去了。
待脚步声渐远，孙星缓缓睁开眼，从空间取出一杯清水。她的动作很慢，像是耗尽了全身的力气。清凉的液体入喉，她感觉身子好了几分，紧绷的眉头也舒展开来。
又连饮两杯，见梁宁还未回来，她目光落在旁边的茶壶上。那是一只青花瓷壶，壶身绘着淡雅的莲花。她伸手抚过壶身，索性将一壶空间水装了进去。
梁宁回来时，她将茶壶递给他，声音依旧虚弱：“用这水熬药。”
梁宁接过茶壶，触手微凉。他深信不疑，以为这是什么特殊的药引子，又匆匆去了。
屋内重归寂静，孙星靠在床头，听着外面细碎的脚步声。阳光从窗棂间漏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她望着那片光影，思绪渐渐飘远。
梁宁再回来时，见孙星气色好转，眼中闪过惊喜。他将药碗放在床头，暗暗佩服她的医术。
“师父，感觉如何？”他小心翼翼地问道。
“无碍，就是乏力。”孙星轻声问，目光掠过他身后，“侍女哪去了？”
“还在昏迷，已经……”
不等他说完，孙星已挣扎着要起身，苍白的脸上浮现出焦急之色：“扶我去看看。”
推开房门，浓重的药味扑面而来。两个丫鬟面色发紫地躺在那里，呼吸微弱。孙星眼眶一热，懊悔涌上心头 - 虽然及时推开了她们，还是让她们吸入了毒气。
所幸毒量不大，性命无虞。她伸手探了探两人的脉搏，心稍稍安定。
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梁老闻讯赶来。他看了看孙星的脸色，又看看床上的丫鬟，眉头紧锁。
孙星见机道：“梁宁，你去陪梁老说话，放心交给我就好。”
“可是师父……”梁宁犹豫道。
“无妨。”孙星摆摆手，示意他们出去。
待房门关上，孙星立刻从空间取出井水。她扶起丫鬟，小心翼翼地喂她们喝下。做完这些，她已是虚脱，瘫坐在椅子上，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丫鬟们很快醒转，见孙星平安，顿时泪如雨下。
“别哭了，都过去了。”孙星安慰道，心知还需找到解药才能彻底无虞。她握着丫鬟的手，感受着那份温暖，心中却是一片冰凉。
右紫突然问：“夫人，将军呢？”
“将军？”孙星一怔。
这才知道是周三壮抱她来的药斋。孙星心头一紧，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她立刻要去寻他，脚步虚浮却坚定。
梁宁和梁老正在外间说着话，见她急色匆匆，梁老叹了口气道：“应该去了五王爷府。”
一行人立即乘车赶去。马车在石板路上颠簸，孙星靠在车壁上，心跳如擂鼓。她望着窗外飞逝的景色，脑海中不断浮现周三壮的身影。
刚到五王府门前，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孙星余光瞥见地上的尸体，一口鲜血喷涌而出。鲜红的血迹染红了她的衣襟。
“孙娘子！”梁老惊呼。
周三壮正与人缠斗，闻声回头，不防被人偷袭，一刀砍在后背。鲜血顺着刀锋滴落，在地上汇成一片暗红。他单膝跪地，目光却死死盯着梁宁：“解药呢？”
梁宁这才想起此事，面色大变，额头冷汗直冒。
五王爷站在高处，一袭玄色锦袍，目光始终未离开孙星。见她吐血，他双拳紧握，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却制止了手下要上前的动作。
周三壮跌跌撞撞地来到孙星身边，将她抱在怀中。他的铠甲上沾满血迹，有敌人的，也有自己的。他冷视着五王爷：“端福青，要杀要剐冲我来，为何对一个女子下此毒手？”
他的声音嘶哑，带着决绝。他心知或许已无生路，却也甘愿与她同去。
五王府的女眷们在暗处窥视，窃窃私语声不绝于耳。五王妃站在廊下，看着丈夫攥紧的拳头，又看看那对相拥的人，心中一片冰凉。
她太了解丈夫的性格，那种偏执与占有欲。今日这府中，怕是没人能活着离开了。她垂下眼帘，不忍再看。
院中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风吹过，带起一阵血腥味。孙星靠在周三壮怀中，感受着他胸膛的温度，却觉得那温度在一点点流失。
她想说些什么，却只能尝到嘴里的血腥味。她看着五王爷，她最大的噩梦。
五王爷缓缓走下台阶，每一步都像是踏在众人心上。
周三壮将孙星护得更紧，他的血已经染红了她的衣裳。梁老和梁宁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却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