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 怎么,我病好了还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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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紫宸殿。

“皇上,加件衣裳吧,外面正是冷的时候。”吴奇伺候元祐帝起身,元祐帝抬眼看向屋外还是一片漆黑的天空,缓缓走出了殿外。

一刻钟后,元祐帝走到了宫墙之上。

今日,他的长子要参加会试了。

之前几场科举都不在京城,所以元祐帝的感知并没有这次这么强烈,看向贡院的方向,元祐帝心潮澎湃。

不知道裕儿这次会交出一份怎样的答卷?

“皇上,现下贡院门外应是有不少考生已经在等着了。”吴奇知晓元祐帝的心思,“不如让锦衣卫去瞧瞧。”

“不必了。”

元祐帝伸手扶住了栏杆,眼中似有晶莹闪过,“他是以郭枫的身份参加的科举,朕就在这里遥祝他高中。”

元祐帝一直站到了第一抹光亮乍破天空的轮廓,元祐帝才冲着吴奇挥了挥手,“走吧,该早朝了。”

芬儿啊,你说你喜欢会读书的人,腹有诗书气自华。

瞧瞧,咱们的儿子不就是这样的?

元祐帝勾起了嘴角,走路的步伐也带上了几分骄傲。

而沈府,则画风异变。

念安正在纳闷儿今日科举为何沈清平没有任何动静,担心沈清平是不是身子不适,蹑手蹑脚的进了屋子。

忽的,念安被吓得差点尖叫出声。

为什么三爷会直愣愣的坐在床上?

“三......三爷?”

“什么时辰了?”沈清平幽幽的看向念安,他睡不着,但京城不比京外,他只能在沈府里干坐着。

“已过卯时了。”

“那王爷应当已经到贡院外了吧。”

沈清平猛的呼出了一口气,看向念安,“你家三爷我后半生腰杆子能挺多直,就看王爷的科举了。”

状元太子,那他这个太子党就无人敢来挑衅。

......

正如沈清平所料,宋裕出了秦王府后就悄悄溜到了郭府,从郭府坐着小马车到的贡院。

宋裕到的时候,贡院外已经聚集了不少人了。

“郭兄。”

郑方眼尖,先看到了郭府的马车,连忙走了过来,“郭兄身子可还好?”

郑方话音刚落,一张气血充足的脸就出现在眼前。

郑方愣了愣,中毒的是郭兄吧?他的人参不会送错人了吧?

“已经大好了,多谢郑兄送的人参。”宋裕笑眯眯的开口,从头到脚没有半分的病气。

“没事儿就太好了。”

郑方拉着宋裕的衣袖,“你都不知道最近那群北方的考生有多趾高气昂,就好像会元人选已经确定是陈业了似的。”

他们南方也是人才济济!

凌铭和冯奎之也看到了宋裕,都亲热的凑了过来,见到宋裕安然无恙,两人都是狠狠的松了口气。

“你是郭枫?”

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宋裕抬眼望去。

只见说话之人倒是生的一副好皮相,只是眉宇间的算计让宋裕觉得下意识的不适。

“是我。”

“在下陈业。”在宋裕打量陈业的间隙,陈业也打量着宋裕,越看,陈业的眼神都开始变了。

“听说郭兄病了?”

为何现在看起来完全不像是生病的模样?

陈业心里直打鼓,难不成表姐那边没有得手?

“不是病了,是中毒。”宋裕笑眯眯的开口,“只是现在好了,怎么,陈兄是不想让我好了?”

他病好了还不行?

“郭兄这是哪里的话,在下心里也盼着郭兄好呢。”

到底是在贡院外,两人之间就算是在针锋相对也只能面带笑容的寒暄。

贡院大门缓缓打开,宋裕也不再给陈业眼神,任由官兵们检查自己携带的物品,核对自己的身份。

“无误。”

听到官兵的话后,宋裕微微点头,朝着贡院内大步而去。

踏过贡院门的一瞬间,宋裕只觉得周身都开始颤栗。

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他走到了这里。

......

“甲十三号。”

听到官兵的话,宋裕心里松了口气。

虽然臭号不影响发挥,但难受啊。

甲十三号......

宋裕在心里默念了一遍,忽然心尖微颤,阿欢今年十三岁,他的号舍是十三号......

吉利!

宋裕瞬间就觉得这场会试他会是上天最眷顾的那个人。

宋裕到了自己的号舍,把考篮里的东西都一件一件的拿了出来,一阵风吹过,宋裕觉得号舍的屋顶都开始有些晃荡。

见此情景,宋裕瘪了瘪嘴。

等他把大越打下来,要用大越的银子来给大祁的贡院翻修,修得密不透风严严实实的!

护卫们来回巡逻着,路过宋裕号舍的时候都会多看几眼,无他,这位纨绔出身的举人,让许多人看到了浪子回头的机会。

只是,这位郭公子看起来不像是生病呢。

高处,沈明文和叶士杰都不约而同的看向宋裕,见宋裕稳稳当当的行事,精神看着也尚可,两人心里都是微微松了口气。

这次的题出的一如既往的难。

沈明文和叶士杰出的题,让邱日看了都有些后怕,他怕走在街上被人扔臭鸡蛋。

明日方正式开考,因此宋裕索性坐在号舍里闭目养神,冷风呼呼的往号舍里灌,宋裕甚至能听得到旁边号舍的咳嗽声。

这个时候着了风寒可不是个好事。

宋裕把自己又裹的严实了一些,好似一个粽子一般,才开始在心里默背四书五经。

背起来,就忘了时辰。

天色渐晚,宋裕早早熄灭了蜡烛躺在了床上,明日第一场便是考四书五经,三场之中第一场最为重要,他不能有任何的闪失。

可半夜,宋裕却被一阵动静吵醒。

隔壁的考生已经烧迷糊了,来了好几个官兵在商量着如何处理。

“反正还没开考,就把人送出去吧,到底是命更重要些,三年后再来考。”

听到这话,宋裕暗暗咂舌。

三年又三年,何时才能真正上岸。

宋裕倒也没太过把这个插曲放在心上,转头就又睡着了,直到敲锣的声音响起,护卫们挨个的叫醒考生们。

正是晨光熹微时。

会试的第一场考试马上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