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她谁家团子

14. 第 14 章

这日午膳过后,卫珑音仰躺在软榻上,闭目小憩。


算算时间,青玄应该快回京了。


迷迷糊糊之间,卫珑音感觉身上一沉,睁眼便看见碧抚给她盖了一件薄毯,陡然对上她那双漆黑的眼睛,碧抚莫名感到一阵心悸,略有不安道:“小姐,屋内炭火虽暖,可睡着后身子还是会冷,奴婢担心小姐冻着,无意惊扰小姐清梦。”


卫珑音道:“你有心了。”


碧抚动了动唇,欲言又止。


见她这副欲语似说之状,卫珑音问:“怎么了?”


碧抚低头:“没,没什么。”


卫珑音看着她,说:“碧抚,你打小就跟在我身边,虽是主仆,却更似一同长大的姐妹玩伴。如果遇到困难,可要告诉我。”


碧抚抬起头,眼神似有波动,但她最终只是说:“奴婢一切都好,谢小姐关心。”


卫珑音没什么好说的了,点点头:“嗯,下去吧。”


碧抚刚走到门口,喜珠就兴冲冲地从外跑了过来。


“小姐,青护卫探亲回府了。”


青玄对外离京的理由是,回乡探亲。


“让他进来。”


卫珑音话音刚落,青玄便风尘仆仆地跨进了门槛。


“属下见过小姐。”


“不必多礼。”


卫珑音打发走屋内的丫鬟,方才问道:“如何?”


“侯爷看过密信只是问了属下一个问题,如果本侯不相信,小姐可还有其它话?”青玄回道,“属下便将小姐临行前的话转告给侯爷,侯爷听过后就让属下回京复命,他信小姐所言之事,让小姐放心。”


卫珑音悬着的心总算落地,她长舒一口气:“太好了!只要舅父相信,就一定可以转危为安。”


她将北安河决堤水淹三军的事以噩梦之说告知于舅父,舅父信她,肯定会改变行军路线绕过北安河。


构陷霍家叛国水淹三军将士的阴谋,自然得解。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要揪出背后主使,打消泰温帝的猜忌之心。否则,后患无穷也。


青玄并不知密信的真正内容,只是疑惑,小姐远在邺京如何得知侯爷受伤之事?


青玄迟疑了片刻,突然说道:“小姐,属下此次前往边关途中幸遇二公子相救,才能幸不辱命。”


卫珑音的心瞬间提了起来:“发生了何事?”


“属下等人途径风雪岭遇到了一伙杀人越货的流寇,不仅求财还求命。”


青玄一行人舍了身上所有财物,对方依旧不肯放过他们,几人虽功夫不弱,但双拳难敌群攻:“若非二公子从天而降,属下不死也伤,恐怕会误了小姐的事。”


“二表兄?”卫珑音小脸泛白,一阵后怕,“真是万幸。”


青玄悲痛道:“但是,随我同行的四名弟兄全都折在了流寇的刀下。”


卫珑音心情亦是沉重无比,半晌才道:“他们都是霍家的功臣,好生安顿他们的家人,务必让其后半辈子无忧!”


没想到边关此行如此凶险,差点就误了大事让霍家重蹈覆辙。


默了默,卫珑音便问:“二表兄现在何处?”


“二公子同属下一道去了军营,应是同侯爷和大公子一同回京。”


卫珑音颔首,又问了一些事关舅父和大表兄的事,便让青玄回去休息了。


*


五日后,镇南侯霍祈带着霍家军平安抵达邺京。


城门大开,百姓们夹道欢迎,礼部尚书及传旨太监一同在城门口迎接得胜还朝的三军将士。


将士们精神抖擞,个个都是昂扬勃发的热血男儿。所行之处,锣鼓齐鸣,鸣鞭放炮,不论是普通百姓还是深闺娇娘,都不顾严寒到街上欢迎这支凯旋之师,热闹的气氛堪比过年。


卫珑音站在高楼之上,风吹起她华美的裙琚,她看着平安归来的舅父和表兄们,眸中泪光点点,他们俱是容光焕发的模样,不复前世记忆中受挫的萎靡颓废状。


这一世,将士们的流血牺牲只在战场上,而非一场阴谋。


高头大马上,身披铠甲的霍小将军抬头看见卫珑音,硬朗的面孔露出一丝笑意:“阿父,是表妹。”


这是大表兄霍安邦,高大不失英俊的外形在人群中格外瞩目,不知吸引了多少芳心。


并驾齐驱的霍侯爷顺着他的视线往上看了看,随即皱起眉头,吩咐身后的霍定疆道:“老二,风这么大,音音还出门迎我们,你先送她回府,我和你大哥还要进宫面圣。”


霍定疆咧嘴一笑:“知道了,阿父。”


卫珑音提裙下楼,一眼就瞥见潇洒倜傥的霍定疆嬉皮笑脸地打趣她:“表妹,好久不见,真是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了。”


霍定疆走到她面前,伸手比了比:“嗯,也长高了,不知何时找个夫婿?”


“二表兄,倒是跟以前一样,还是没个正行。”卫珑音毫不客气地怼回去,“长幼有序,等二表兄找到嫂嫂,再来操心我的事吧。”


霍定疆抬手摸她的头,像小时候那样蹂了一把她的头发:“我是男子,蹉跎几年不碍事。”


卫珑音一巴掌拍掉他的手,佯怒道:“二表兄,得亏你还没心上人,要不然误会了,看你怎么办?”


霍定疆向来不拘小节,不喜欢邺京诸多束缚人的规矩。


“怕啥,你是我妹子。”霍定疆挥了挥拳头,“谁敢胡沁,揍就完事。”


卫珑音:“……”


不远处阴暗的陋巷里,辛风跪地请罪道:“主子,是属下无能,让他再次逃脱。”


“这是第二次。”夏侯觞面无表情道,“自断一指,以示惩戒!”


“是!”


这已是最轻的惩罚,辛风没有半分犹豫,手起刀落,尾指混着鲜血掉落在地。


夏侯觞听着街上振聋发聩的锣鼓声,唇瓣勾起一抹冶丽的弧度:“不知那人会如何赏赐霍家……”


话音一顿,两眼死死地盯着某个方向。


那是两次救过自己的矜贵少女,正同一位风流倜傥的男子有说有笑,她也对自己笑过,笑的温柔而美丽,却决然不同她此刻脸上的笑容,那是鲜活的,有生气的,发自肺腑的,最纯稚的笑脸,对他更像是假笑。


单看外貌,两人似乎极为般配,般配的过于刺眼。


少女走到马车旁,男子朝她伸出一只手,少女自然而然地搭上那只手,夏侯觞的目光移到相握的两只手上,诡谲眼眸里的森冷愈甚。


然后,借着男子的力道,少女身轻如燕般跃上了马车,男子则骑马随行。


夏侯觞冷冷地注视着马车逐渐远离,阴冷的光线拉长他的身影,他低头看着自己空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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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物的掌心,良久无法回神。


“霍家只有一个表小姐——卫珑音!”


再抬眼,眸中闪过凉薄而危险的暗光。


卫珑音坐在马车里,不知为何总有一种被野兽盯上的错觉,她才会催促二表兄快些回府。


抬手推开车窗,她往外瞧了瞧,并没发现什么可疑的人。


霍定疆问:“表妹,找什么呢?”


卫珑音蹙眉:“好像有人跟踪我。”


“表妹生的好看,是不是哪家儿郎偷偷爱慕你?”霍定疆玩笑归玩笑,手下却勒住缰绳,调转马头去查探情况。


没发现异常,霍定疆返回道:“没人跟踪。”


卫珑音说:“可能是我感觉错了。”


路过杏林堂时,卫珑音忽然想到了什么,吩咐喜珠道:“你去问问那人伤势如何?”


车夫送夏侯觞救治的医馆就是杏林堂。


片刻后,喜珠去而复返。


“小姐,里面的大夫说前几天送来的伤者伤势太重,安置在后院养伤,目前尚起不了床。”


“也就是还活着。”卫珑音难掩失望。


先前有那么一瞬间,她怀疑是夏侯觞盯上了自己,看来是自己想多了。


“怎么回事?什么伤者?”霍定疆狐疑道。


卫珑音随口解释道:“就那日我参加祖母的寿宴,回府路上马车不小心撞伤了一个人。二表兄无需担忧,疗伤的诊金我已付了,且留了银子作为补偿。”


“表妹真是长大了,处事越发周全。”霍定疆不吝夸赞道。


*


镇南侯府,霍家。


“臭小子,终于舍得着家了!”霍定疆一跨入府邸,迎面而来的就是老母劈头盖脸一顿骂,“这一年都野哪儿去了,阿娘操持一府生计不说,既要担心你阿父和大哥的安危,有没有受伤,又要担心你在外过得如何,有没有吃苦受累,银子够不够使,你这个混球就不能让阿娘省省心。你不喜官身束缚,就不能留在邺京找份其它差事做做?”


“前不久音音出事,阿娘想找个商量的主心骨都没有……”


霍夫人越骂越心酸,家中男丁无一人在家,夫君和大儿子在外打仗凶险万分,不能让家中事让他们分心,至少小儿子该成长起来,为家中两个弱质女流遮风挡雨。


霍夫人一向坚强,以前觉得小儿子不着调也没关系,家中一应事务自己都能处理。可经音音坠崖一事后,她才发现自己并非所有事都能应对,那种害怕无助之感差点击溃她。


卫珑音开口道:“舅母,二表兄对我说,这次回来就不会离开邺京了。”


霍夫人面色一喜,不相信地转向霍定疆:“真的?没哄骗阿娘?”


霍定疆上前揽过霍夫人的肩,面上却收起那副嬉皮笑脸的神情,看了一眼卫珑音,点头道:“是,儿子打算参加明年春闱,为自己谋个一官半职。”


“好好好,能收心便好。”


霍夫人不在乎小儿子是否能当官,只希望他能留在身边娶妻生子,安稳一生,不要让她像为夫君和大儿子那般担惊受怕。


卫珑音诧异。


二表兄最不耐烦读书,小时候都是被舅父拿藤条逼着去学堂念了几年书,如今却转了性。


想到二表兄同舅父和大表哥一道回京,卫珑音顿时有所了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