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冰肌溃堤泄春洪,凤泣衔珠待龙耕

卜温玉握着酒杯,指尖冰凉,思绪翻涌。

当卜温玉从弥漫着红酒醇香的书房走出来时,走廊已恢复了深夜的宁静。

林雏凤卧室的门缝中透出暖黄的光,隐约能听见女孩平稳绵长的呼吸声。

显然,她已经被彻底哄好,沉入了梦乡。

李三阳正轻轻带上房门,动作小心翼翼,生怕惊扰了里面刚平复下来的人儿。

他转身,抬手抹了抹额头上并不存在的薄汗,脸上带着一种经历过情感风暴后的疲惫。

看到等在走廊阴影中的白幼宁,李三阳苦笑着走过去,压低声音道:“你看看你……”

“给人吓得,ptsd都整出来了。以后她再看我和谁单独待屋里,怕是要犯病。”

白幼宁依旧是那副清冷矜贵的模样,月光勾勒着她完美的侧脸线条。

她淡淡地从鼻间哼出一声,红唇轻启:“那是她自已找的。”

李三阳无奈地点了点头,没有反驳。

他确实无法否认白幼宁话中的事实。

下药本身已是大忌,更遑论有些药物与酒精混合会产生致命的后果。

他早就听过圈内流传的传闻,某个急色的老板,酒后服用助兴药物,试图对女下属用强,结果……命根子生生“炸”了。

血淋淋的教训。

想到那个画面,李三阳下意识地感到一阵寒意。

他宁可打一辈子光棍,也绝不愿承受那种非人的痛苦和耻辱。

若非白幼宁当时及时赶到,用她那份凌厉和手段将他从失控边缘拉回现实,后果不堪设想。

这份“救命”之恩,他一直记着。

就在这时,卜温玉的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走廊尽头。

她看着李三阳,眼神复杂,似乎有话想说。

白幼宁敏锐地捕捉到了卜温玉的视线。

她目光在李三阳和卜温玉之间轻轻一转,嘴角勾起一个极淡的弧度。

她没有停留,只是淡淡地提醒道:“白清欢还在等你呢。”

说完,她优雅地转身,丝绸睡袍在月光下划过一道冷艳的弧线,径自回了自已的房间,将空间留给了剩下的两人。

李三阳转身,看向走近的卜温玉。

她站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月光洒在她身上,给她冷艳的面容镀上一层柔和的银辉,却也让她眼中那份犹豫和挣扎更加清晰。

卜温玉深吸一口气,像是下了很大决心。

她向前走了一步,拉近了距离,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对不起。”

这句话开头,仿佛打开了心防的阀门。

“我……我不应该什么心情都瞒着你的。”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绞在一起。

“其实……”

她抬起眼,勇敢地直视着李三阳,那双一向冷冽的眸子里,此刻盛满了坦率的脆弱和尚未完全消散的酸意:“我心情确实很不好。”

“我……吃醋了。”

没有解释吃谁的醋,也没有抱怨,只是直白地承认了自已的情绪和错误。

然后,她再次低下头,重复了一遍:“对不起。”

这份罕见的坦诚和脆弱,比任何精心修饰的话语都更具冲击力。

月光下,她微微低垂的脖颈线条优美而脆弱,仿佛卸下了所有骄傲的盔甲,只剩下最真实的柔软。

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书房里红酒的微醺气息,混合着她身上清冷的晚香玉花香,在这寂静的深夜里,氤氲开一种难以言喻的、混合着歉意、委屈和一丝期待的暧昧氛围。

李三阳看着眼前难得示弱的卜温玉,心头那点因今晚混乱而产生的疲惫和无奈,似乎也被这份直白的歉意和依赖悄然抚平了。

他的目光柔和下来,朝她伸出了手。

卜温玉的道歉异常诚恳。

她说话时始终低垂着眼,视线落在自已的脚尖,浓密的睫毛掩盖了眼底翻涌的情绪,只剩下一片清晰可见的懊悔。

那份认真反省、承认错误的姿态,做不得假。

只是……那是她自已的心情啊?

开心也好,难过也罢,委屈或者吃醋,都是她个人的情绪河流,想不想告诉别人,本就是她的自由。

专门为这个向他道歉……是不是有点太见外了?

甚至显得有点过度了?

他抿了抿嘴唇,最终把这点困惑咽了回去,没有问出口。

或许,这就是卜温玉表达在乎和改变的方式吧。

他只是伸出手臂,将她轻轻揽进怀里,给了她一个温暖而坚实的拥抱。

“没关系,我可以理解。”

他的声音低沉温和,手掌在她单薄的脊背上安抚地拍了拍。

卜温玉没有说话,只是顺从地将侧脸贴在他的胸膛上。

耳边传来沉稳有力的心跳:“扑通——扑通——”。

那节奏仿佛带着魔力,穿透耳膜,敲打在她同样剧烈跳动的心上。

她闭上眼,贪婪地汲取着这份温暖和安心,鼻息间全是他身上干净又令人沉沦的气息,让她痴迷得不愿离开。

……

夜色更深。

哄好了卜温玉,李三阳才拖着疲惫却又带着点躁动的身体,悄无声息地摸进白清欢的房间。

刚一推开沉重的房门,扑面而来的是浓郁的暖香和一丝未散的情欲气息。

然而,眼前的景象让李三阳瞬间惊呆在原地!

他甚至怀疑自已是不是劳累过度眼花了,连忙揉了揉眼睛。

宽大的丝绒床上,白清欢竟然在……

月光勾勒出她惊人的曲线,丝绸睡袍凌乱地褪至腰间,露出大片雪白滑腻的肌肤。

“呃……”李三阳喉咙发干,一个单音节卡在那里。

他推门的动静惊动了床上的人。

白清欢猛地睁开眼,那双平日里锐利精明的凤眸,此刻湿漉漉的,蒙着一层浓重的水汽和未褪的情欲,委屈巴巴地看向门口的李三阳,像只被主人遗忘许久的、饿坏了的猫咪。

“你……你终于来了……”

她的声音带着欲求不满的沙哑和浓重的鼻音:“我等了你好久……好久了……药……”

他狠狠地咽了口唾沫,反手就“咔哒”一声将房门牢牢反锁!

最后一丝理智也被眼前这,活色生香又委屈控诉的画面烧得精光。

他扯了扯自已的衣领,大步走向那张如同战场般凌乱的大床。

硝烟再起。

这一战,注定惨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