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狐妖
片刻后,老鸨指着不远处一道房门,压低声音道:
“官爷,春红在这间房。”
说完,她又指了指隔壁的另一道房门,继续道:“杏花在这间。”
江澜眯着眼,点了点头。
他并没有立即动作,而是侧耳静静听着。
此时,还远没有到青楼营业的时间,加上姑娘们也累了一夜,所以整个青楼内,都很安静。
江澜能够听到,每一间房内传出的呼吸声。
甚至有些房间,还有粗重的男人呼吸。
想来,那些声音就是留在青楼过夜的客人发出的。
江澜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春红和杏花所在的两个房间。
杏花房间内,只有一道呼吸声,且声音平稳,应该是依旧在酣睡。
而春红房间,虽然也只有一道呼吸声,但声音却带着些许杂乱,显然是听到了外面的动静。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春红房间响起。
紧接着,就是两声巨响。
“砰!”
“哗啦!”
跑了!
显然是春红刚才听到了老鸨的话,知道他们过来,加上本就心里有鬼,情急之下,这才选择跳窗户离开。
按说,刚才老鸨刻意压低了声音,而且隔着不近的距离,还有一道门阻隔,如果是普通人的话,肯定是听不见的。
就算听见了,也肯定听不清老鸨说话的具体内容。
但春红,显然是听清了。
否则的话,她也不会选择跳窗逃跑。
也就是说,春红的真实身份,十有八九就是那个作案多起的狐狸精。
江澜当机立断,飞快对白羽道:
“我去追,你在这守着!”
白羽的反应同样不慢,当即点头道:“好!”
可江澜根本不等她回话,便直接运起踏浪追云,上前几步来到春红房前,破门而入。
说起来不短,但实际上,从春红跳窗逃跑,到江澜破门而入,一共不过两息的时间。
刚进门,江澜就看见窗子大开着。
而街道上,正有一道身着火红长裙的身影,正在夺路狂奔。
不是春红,还能是谁?
江澜毫不犹豫,直接跟着跳下去。
以他现如今龙象境的实力,加上踏浪追云给他带来的增幅,速度已经快到一种常人难以想象的境地。
江澜飞奔在街道上,感受着耳边狂风呼呼吹过。
他本来以为,要不了多长时间,就能追到人。
但没想到,那春红的速度同样不慢。
一人一妖的距离虽然在逐渐接近,但速度却是极为缓慢。
江澜估计,要是按照这个速度追,没有个百十息,是够呛能追到的。
咬了咬牙,江澜再次提速。
而春红,显然也是感知到了逐渐逼近的危险。
她身上的火红色长裙,居然直接落在地上,而人则是变成四脚着地,速度顿时又快了一个档次。
春红的人形飞速散去,显露出原本的样子。
确实是一只狐狸。
毛色火红,虽然天还未彻底亮,但依旧折射着如同绸缎,又如同水波的光芒。
随着她变回真身,和江澜的距离不但不再接近,甚至还有要拉远的趋势。
江澜眸光微沉。
这狐狸,跑的好快。
他再次提速。
其实,江澜本身就已经是极限速度在追了,所谓的提速,也不过是强撑着爆发而已。
就在这时,江澜脑中闪过之前刚学会踏浪追云时的记忆。“踏浪追云!”
随着江澜一声低呵,他速度陡然快了三分,和春红之间的距离,也在飞速接近。
他刚才才想起来,踏浪追云,是能够主动加速的。
只不过,江澜一直很少用,所以刚才一时之间,竟是没想起来。
现在速度提升上来,想要追上春红,也不过就是时间问题了。
十息内。
春红虽然并未往后看,但也能感觉到江澜突然加速。
江澜已经是极限,她又何尝不是?
咬着牙,春红闪身钻进旁边一处小巷。
江澜紧跟着也进入小巷。
小巷应该是本地的城隍巷,里面只有一座不大的城隍庙,除此之外,便再无其他。
最关键的是,小巷的尽头,被完全堵死。
这是个死胡同。
春红被江澜逼到角落。
说是死胡同,但也就是个一丈多高的石墙,春红要是想跳的话,很轻松就能够跳过去。
但问题是,后面有江澜在穷追不舍,她要是真跳了,就意味着要被江澜追上。
横竖都是被追上,春红干脆也不跑了。
江澜站在春红面前,看着对方。
这狐狸,身长看上去五尺左右,算上尾巴,能有八尺,比人都大了一截。
一身绸缎一般的狐狸毛,熠熠生辉。
也算是颇为好看。
“不跑了?”
江澜声音低沉。
春红喉咙中,发出阵阵呼声。
就是狗要咬人之前,会发出的那种声音。
“别想了,你打不过我。”
江澜已经感觉出来春红的大概实力。
也就是初入凶煞境的样子。
对应着武者的龙象境。
不过这倒是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妖魔到了精怪境,才刚刚能够炼化喉中横骨,口吐人言。
想要完全化为人形,最次也得是凶煞境界的实力。
春红缩在墙角,一双眼睛盯着江澜。
下一刻,她竟然重新化形了。
从原本的狐狸,重新变成了女人。
她跪趴在地上,抬起头,楚楚可怜地看着江澜。
江澜只觉得有些晃眼。
这……
“官爷……民女也不是存心伤人…实在是事出有因……”
说着,春红就四肢着地,往江澜脚边凑过来。
江澜一动不动。
女人他见得多了,这么点小…大场面,还不至于让他心神波动。
“事出有因?什么因?”
“民女……”
“别。”江澜打断春红的话,“你可不是民女,你是妖女。”
春红杀了不少无辜的人,江澜是肯定不会放任她活着离开的。
春红倒是能屈能伸,接着江澜的话茬道:
“妖女也是有迫不得已的苦衷……奴家这身子,一日没有元阳灌溉,便饥饿难耐,奴家真的已经尽力在忍了,可实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