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血娘娘
江澜躺在浴室的大木桶里,惬意地眯着眼睛。
这才是人该过的日子。
是的,这主屋,甚至有间专门的浴室。
不只是木桶,甚至连泡池都有。
只不过里面没水。
要填满,估计没个百十来桶的水,是够呛的。
江澜倒是不怕浪费,主要是他嫌麻烦。
用木桶也挺好。
在之前的小院时,他都是直接拿着桶,用井水浇自己的,哪儿有这种条件。
“呼……”
江澜长叹一口气,缩了缩身子,让全身浸泡在水中。
两刻钟后,他这才赤条条地站起身,迈出木桶。
随着江澜脚掌落地,他身上的水汽顿时化成细碎的水雾,随即彻底消失无踪。
他迈步走到巨大的琉璃镜前。
镜中人身材高挑,身上肌肉并不突出,但却充满爆发力,如同蛰伏的猎豹,只要动起来,便能爆发出惊人的势能。
半长的黑发如瀑散落,一张脸棱角分明。
不知道是不是江澜的错觉,进境之后,他这张脸,好像更帅了点。
总结一下,就四个字。
平平无奇。
不过江澜前世,知道一种叫读者老爷的人,男人生得极帅,女人生得极美。
他现在这相貌,虽肯定不如,但估计也有读者老爷一半儿的帅了。
江澜手掌拂过黑发,发丝上的水迹也霎时间被蒸干。
随手抄起一旁的发髻,结了个发髻,江澜这才换上干净衣服,走出浴室。
现在家里面积也大了,光靠林家姐妹俩,估计收拾不过来。
是时候找点丫鬟奴婢之类的使唤了。
不过江澜也没太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到时候让丁四多帮忙留意一下就是了。
这年头,牙行做的可不只是买卖房屋,还有人口。
当然,都是正规的。
像是些流离失所,又或者是家里太过赤贫的,就会把女儿交给牙行,等个好买家买到府上。
至于被买走之后要做什么,那就不是被买的人能决定的了。
运气好的,去大户人家当个丫鬟奴婢,运气不好的,说不定会被某个大腹便便的老头压在身下。
不过不管怎么样,也总比活不下去要强多了。
江澜返回主屋。
这主宅的结构,进门先是个客厅,再往前,是一间会客室。
东侧则是两间屋子。
每间屋子的大小,基本都相当于江澜之前的房子大了。
尤其是主屋,比他之前的房子还要大上两圈。
西边则是三间较小的屋子,分别是一间书房,一间茶室,还有一间浴室。
说是小,但也只是在这主宅里面显得小而已。
实际上,面积都还是很大的。
主屋内,林祈星和林照夜正在大床上躺着,交头接耳的不知在私语些什么。
至于红绡,则是在另外一个房间。
对此,江澜倒是不着急。
大被同眠,总要有个过程不是?
事实上,她们能接受到现在这种程度,就已经很让江澜意外了。
“江郎,你回来了。”
林照夜坐起身子。
“怎么样,你们还习惯吗?”
林祈星也不避讳,笑眯眯道:“夫君,这比之前的小屋好多啦!”
“哈哈……”江澜笑着摸了摸林祈星的脑袋:“你喜欢就好。”
“喜欢!喜欢的不得了!”林祈星摸着身下的褥子,小脸满是兴奋。
江澜看了眼外面天色,已经彻底黑下来了。
“时候也不早了,休息吧。”
说完,江澜便打算上床。
可还没等他到床上,林照夜就突然道:“江郎,这就休息…不去阿绡那看看吗?”
江澜眸光一闪,随即笑道:
“不必,现在最要紧的,是看看你们两个。”
“呀,夫君!”
“夫人你好香啊。”
……
折腾了一个多时辰,二女这才疲倦不堪地睡着了。
江澜轻手轻脚起身。
他动静极轻,并没有惊醒二女。
江澜出门,走到浴室已经冷了的水里,又冲了冲身子。
洗干净后,他深吸一口气,走到红绡房门前。
“睡了吗?”
“……”
屋内一阵沉默。
江澜却是察觉到房间内呼吸声的变化。
“那我走了?”
“没……”红绡的声音有些不自然,“进…来吧。”
江澜推门走进房间。
房间内,烛影摇曳,红绡躺在床上,脸上挂着两抹红晕,轻咬着嘴唇。
不过江澜刚一进门,她就努力让自己恢复平静,脸上红晕尽数褪去,恢复成面无表情的清冷模样。
但这些,都没瞒过他的眼睛。
江澜好歹也是玉髓武者,刚才就听到隔壁房间的红绡不对劲了。
估计是听到了林家姐妹的声音,这才……
江澜也不废话,直接走到床前。
“相公……你……”
江澜依旧不语。
片刻后,烛影摇晃的更加剧烈。
……
又是一个多时辰,红绡身形瘫软,媚眼如丝,手指在江澜胸前画着圈。
江澜侧过头,看着红绡。
红绡歪了歪头,嗓音罕见的有些甜腻:“相公缘何一直盯着奴家看?”
江澜沉默了好半天,这才声音有些沙哑地开口道:
“你是血娘娘。”
他的话,不是疑问句,而是陈述句。
红绡听完,不但不惊,反而又笑了笑:
“相公既然知道,还敢与奴家行那床笫之事?就不怕奴家将你给吃了?”
“你若是想吃我,早就吃了。”江澜道,“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我知道,你对我,对照夜和祈星,都没有敌意,这就够了。”
且不说江澜相信林祈星的能力。
就算是林祈星没看出来,他如今也能确定,红绡对他是没有敌意的。
若是有的话,他恐怕早就死了,甚至林家姐妹,也没法幸免。
张猛之前说过,能够拥有信众的妖魔,最次也是凶煞巅峰的大妖。
江澜不知道红绡的具体实力,不过她肯定比凶煞境的紫蝶要强多了。
“奴家怎么会对相公有敌意呢?”红绡笑着按了按江澜胸膛上的肌肉。
“你已经全都想起来了吗?还是只想起了自己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