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齐洛武报私仇
另一边，大理寺诏狱。
此刻，这片死寂却被一阵急促而嚣张的脚步声打破。
四皇子齐洛武一身锦衣华服，脸色铁青，双眼中燃烧着毫不掩饰的怒火与杀意，大步流星地朝着诏狱深处走去。
在他身后，跟着十数名身手矫健的王府侍卫，个个手按刀柄，神情冷肃，煞气腾腾。
“站住！”
两名大理寺的狱卒手持长戟，交叉着拦住了去路。
为首的狱卒硬着头皮，躬身行礼。
“皇子四殿下，此乃诏狱重地，陛下有旨，任何人不得擅入。还请殿下不要为难我等。”
齐洛武脚步一顿，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只是从鼻孔里发出一声冷哼。
“滚开。”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不容置疑的威压。
狱卒的身体明显一僵，但职责所在，他还是鼓起勇气说道：“殿下，这是规矩……小人也是奉命行事，若是放您进去，小人们的脑袋可就……”
“你们是听不懂人话是吗？”
齐洛武猛地抬眼，那眼神如同淬毒之刃，直刺入狱卒的心底。
“林旭那狗贼，杀害本王外公，罪大恶极！本王今日前来，就是要亲手炮制他，为国丈报仇！”
“你们是想拦着本殿下，与本殿下为敌，还是想与那杀害国丈的凶手同罪？”
这顶大帽子扣下来，两名狱卒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他们只是小小的狱卒，哪里敢得罪当朝皇子？
更何况，这位皇子的身后，站着的是皇后娘娘和整个董氏外戚集团。
而他们要保的，只是一个刚刚被押入大狱的罪臣。
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殿下……这……”
“再不让开，本殿下连你们一起治罪！”齐洛武没有耐心再等，直接一脚踹在了其中一名狱卒的胸口。
那狱卒闷哼一声，倒飞出去，手中的长戟也“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另一名狱卒见状，吓得魂飞魄散，哪里还敢阻拦，连忙收起长戟，跪伏在地，瑟瑟发抖。
齐洛武冷哼一声，带着人，径直闯入了诏狱的最深处。
……
潮湿，阴冷。
这是林旭恢复意识后的第一感觉。
他缓缓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昏暗的火光，以及身下那冰冷而粗糙的茅草。
手腕和脚踝处传来沉重的坠感，低头一看，四肢都已经被粗大的玄铁镣铐锁住，链子的另一端，深深地嵌入了墙壁之中。
他试着动了动，牵扯到背后的伤口，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传来，让他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那是何.文忠的长刀留下的，几乎将他劈成两半。
若不是他身体底子好，又精通药理，恐怕早就死在了回京的路上。
即便如此，此刻的他也是油尽灯枯，虚弱到了极点。
就在这时，那沉重的铁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
“砰！”
巨响在狭小的囚室中回荡。
齐洛武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背着光，脸上那怨毒的表情，在跳动的火光下显得格外狰狞。
“林旭。”
他缓缓踱步进来，居高临下地看着蜷缩在角落里的林旭，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
“看看你现在这副样子，像不像一条丧家之犬？”
林旭没有说话，只是抬起眼，用那双依旧清亮的眸子，平静地看着他。
那眼神里没有恐惧，没有求饶，只有一片淡漠，仿佛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这眼神，深深地刺痛了齐洛武。他最恨的，就是林旭这副永远云淡风轻，仿佛一切尽在掌握的模样。
“你还记得吗？上次在天上人间，你带给本殿下的耻辱！”
齐洛武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恨意。
“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让本殿下颜面尽失！事后，父皇竟然还偏袒你，让本殿下给你赔礼道歉！”
“那是本殿下这辈子受过的最大屈辱！”
“本殿下当时就发誓，总有一天，要让你百倍千倍地还回来！”
“没想到啊，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齐洛武笑了起来，笑声中满是快意。
“林旭，你好大的狗胆！竟然杀了我外公！”
“这次，父皇也保不住你了！天上地下，再无人能救你！”
说这些话的时候，齐洛武并无悲伤的神色。
很明显，他并不是来为他外公讨说法的，而是以此为由头，来找林旭报私仇的。
林旭终于动了动干裂的嘴唇，声音沙哑，却字字清晰。
“我杀他，何错之有？”
“董术身为兖州知府，却勾结黑风寨，私运官粮，纵容匪寇屠戮灾民，饿殍遍地，罪不容赦。”
“我杀他，是为那数万饿死的兖州百姓伸冤。”
“我，从不后悔。”
“好一个为民除害！好一个从不后悔！”
齐洛武怒极反笑，他猛地一挥手。
“给本殿下打！”
“将他给我剥皮抽筋，我要让他生不如死！”
“是！”
齐洛武身后顿时有两名侍卫立刻上前，对着地上的林旭便是拳脚相加。他们的下手极有分寸，专挑那些不会立刻致命，却又疼痛无比的地方。
拳头击打在肉体上的闷响，在囚室中不断回响。
林旭被枷锁控制，根本无法反抗，只能死死咬着牙，将所有的痛呼都咽回了肚子里，只有一声声压抑的闷哼，从齿缝间溢出。
他本就重伤在身，此刻更是毫无反抗之力，只能任由那些拳脚如雨点般落在自己身上。
剧痛让他的意识阵阵发黑，但他心中的那股傲气，却让他始终没有开口求饶一句。
打了半晌，齐洛武似乎觉得还不够解气，他挥手制止了侍卫。
“行了。”
他缓缓蹲下身，一把揪住林旭的头发，强迫他抬起头来。
“怎么？不求饶？”
齐洛武的脸几乎贴到了林旭的脸上，狞笑道。
“本殿下知道你骨头硬，不过没关系，本殿下有的是时间和法子，慢慢地把你这身骨头，一寸一寸地敲碎！”
他松开手，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袍，仿佛刚才的暴行弄脏了自己。
“把他的手给本殿下架起来。”
两名侍卫立刻上前，一左一右，将林旭的手臂死死地按在地上。
齐洛武捏了捏自己的拳头，骨节发出“咔咔”的脆响。
“林旭，我就让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绝望。”
“得罪我，将是你这辈子做过最后悔的事情。”
他看着林旭那张沾满了血污和尘土的脸，眼中闪过一丝嫌恶。
“抬起头来！”
“让本殿下看看你这张狗脸，是如何在我的拳头下，变得扭曲变形的！”
就在他的话音落下的那一刻。
异变陡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