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Chapter277.鸽子汤和鸡汤

乔以安看着关希图半晌后,缓缓说道:“你。”

“好。”关希图垂下眸子,低声说道:“她出院的时候,你把医生的出院小结给我看一下。”

“要看胎儿是什么血型吗?”乔以安冷声问道。

“看医生建议的恢复期。”关希图神色不动,语气平静:“毕间她的月份比我大,身体受损程度也更大。”

“到时候你自己问医生吧,她的事情我已经全部交待给护工,不会再过问了。”乔以安冷声说道。

“嗯,只出钱是吧。”关希图点头。

“你——”乔以安起身摔门而去。

“以安——”在走过苏如烟的病房时,苏如烟虚弱的声音从病房里传来。乔以安的脚步微微顿了一下后就走了。任苏如烟的声音在身后的空气里飘荡。

后面几天乔以安没有来医院,季婶儿过来的时候还带了个手脚勤快的小姑娘。

“你把这桶鸡汤给如烟小姐送过去。”季婶儿将一个黑色保温桶递给小姑娘。

“季婶儿……”小姑娘犹豫。

“把我说的话告诉她就行,不用管她的态度。”季婶儿一脸的严肃。

“好的。”小姑娘抱着保温桶出去了。

“希图,我们喝鸽子汤。”季婶儿利落的打开另一个蓝色保温桶,用勺子将汤舀在碗里——当真只有汤,一点儿肉都没有,“要想汤好呢,就要小火慢炖,一直到把肉炖柴了,就只要汤、不要肉。”

“谢谢季婶儿。”关希图接过碗,看着季婶儿低声问:“爷爷知道吗?”

“只知道如烟小姐流了,是以安和你送她来医院的,不晓得你也流了。”季婶将手覆在关希图的手上,看着她一脸认真地说道:“希图,这事不能让爷爷知道。”

“我知道,但是季婶儿,我不知道苏如烟知不知道。”关希图轻交下唇,低声说道:“我上救护车的时候她在输液,但我不知道她当时是醒着的还是睡了,一路都没出声。从手术室出来后是以安在照顾她,我也不晓得以安和她说了没有。”

“臭小子,那是个什么东西他不知道吗,他是想自毁前途吗!”季婶儿嘴里骂着乔以安,手却紧紧抓着关希图,“希图,你别怪以安啊,你说就是自己养的猫啊、狗啊的,生病了主人也会着急是吧,更何况还是个人。”

“季婶儿……”关希图一脸无奈地看着季婶儿:明明是乔以安对苏如烟旧情难望,可他们谁都不承认。

“刚才我让那丫头去警告她不许乱说话了,她不说,以安不会说、老爷子就不会知道。”季婶儿说道。

“季婶儿,您今天给我办出院手续,然后把病历按程序复印了。”关希图点头。

“你的意思是出院后,医院就会把病历存档,别人就不能在医生办公室查到了是吧?”季婶儿有些担心地看着她:“可你这身体……”

“不到三十天呢,来月经一样。”关希图的眼圈一红,哽咽着说道:“我出院就去见爷爷,让他安排人把苏如烟送出走。”

“送去哪里?”季婶儿一惊,没想到在所有人中最单纯的关希图,出手最狠。

“美国。”关希图轻声说道:“以安在那里生活了五年,在那边有朋友有事业,她过去苦不着也难不着,心里有念想呢,这日子也不会太难过。以安想过去看她呢……也方便。”

“希图,你的意思季婶儿不明白。”季婶的脸色变了又变,看着关希图沉声说道:“家里绝不允许他们在一起。”

“以后的事情,也不知道谁能说了算。留条路以后让他们自己选,不也挺好吗。”关希图轻声说道。

“你的意思跟以安说过了?”看着关希图苍白的脸,季婶儿只觉得心疼。但就算是为了乔以安着想,这个安排也不妥当。

“说了,他不同意。他以为我在试探他的态度、他也还需要我继续扮演乔太太的角色,不敢真惹恼了我。”关希图轻扯了下嘴角,淡声说道:“不过他现在不敢惹我,我想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

“你自己怎么打算的?”季婶儿沉着脸问。

“要乔氏的股份啊。”关希图漫声说道:“苏如烟离婚拿多少股份,我就要多少股份。季婶儿,你不能说我贪心,我没有苏如烟在乔家待得久,但乔以安接班这事,我的贡献肯定比苏如烟大啊。”

“胡说八道。”季婶儿恼声说道:“你这是被他气坏了,心里生恼,我不和你一般见识。现在你先养好身体,出院后我就跟你回家去。”

“不请我回别墅呀。”关希图玩笑着问道。

“你这事要好好养,在别墅不方便。”季婶儿沉着脸说道:“你先把汤喝了,我去问医生出院的事。”

“嗯。”关希图敛下眸子,轻轻吹汤。在季婶儿出去后,她放下碗,沉沉地叹了口气,只觉得心里闷闷的。

大户人家的管家,相当于一个大公司的行政经理的说法,关希图这次是信了。季婶儿在请管床医生做了出院查房和医嘱后,就安排了一起来的小丫头办后续的出院手续,叮嘱越快越好,病历复印后直接送到乔以安公寓,中途不能给任何人看到。然后就安排了护工清理病房、同时等司机来接关希图回家。

“季婶儿,你比我们公司的行政经理办事还利落清晰。”换好衣服的关希图直夸季婶儿。

“你又哄我高心呢。”季婶儿直乐,但又不信:“如烟以前在家里管家,房子装修维护、屋内饰品搭配更换、各人的饮食安排、各种东西的采购计算,也都还做得妥当,可她到人家公司去上班,我看除了陪酒外,也没听说她做了啥正儿八经的事。”

“她……她喜欢走捷径。”关希图淡声说道。

“希图你这个说得对。”季婶儿点头。

“季婶儿,我去和她招呼一声,有些话得对她说说,是想走捷径也好、是旧情难望也罢,都能理解,但人不能愚蠢。”关希图对着镜了涂了口红,这样看起来气色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