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幻灵塔，郡马爷楚风！
他也想静下心来，只是内门大比迫在眉睫，他太渴望变强了。
“知错便好。”柳章摆了摆手，目光在他身上转了一圈，忽道，“青冥山脉一行，看来你没少受罪。”
秦牧一怔，苦笑道：“些许磨砺，不值一提。”
“不值一提？”柳章笑了，伸手轻轻拍在他肩头，一股温和的剑意涌入体内，抚过他经脉中尚未完全平复的细微伤痕，“能在天魔宗阴家子弟手上活下来，这份本领，便是内门许多君王境六重的弟子都未必能有的。”
他话锋一转，眼中流露出真切的欣慰：“更难得的是，你虽历经杀戮，剑心却未蒙尘，反而多了几分沉淀。看来这趟历练，你悟到的比剑招更多。”
秦牧心中微动，想起铁血关外的尸山血海，想起了逝去的同门，低声道：“弟子只是明白，活着才有机会变强。”
“这便是生的真谛。”柳章抚须而叹，“《生死剑诀》你练得如何了？”
提及剑诀，秦牧脸上露出愧色：“弟子愚钝，至今未能入门，连‘生劫’的皮毛都未能触及。”
“不怪你。”
柳章摇头，走到秦牧方才对着劈砍的剑道石前，竹杖轻轻一点。
那坚硬的岩石竟如酥酪般化开，露出内里细密的纹路，“你看这石头，看似顽劣，实则每一道纹路都藏着风霜侵蚀的痕迹。生不是凭空而来，死也不是骤然降临，皆是日积月累的演化。”
他转过身，目光灼灼地看着秦牧：“你在历练途中参悟生死剑意，却未能将其真正融入剑招。试着回想一下，那些死去的同门，他们的死换来了什么？你活下来，又该如何？”
“自是承载他们的意志……”
秦牧喃喃自语，指尖的天焰剑突然轻轻震颤，剑身上竟泛起一层淡淡的青晕，仿佛有嫩芽要破土而出。
柳章眼中闪过一丝赞许：“总算摸到边了，不过你修为卡在八重巅峰，剑诀入门也需外力助推。”
他抬手指向武府深处，那里云雾缭绕，隐约可见一座塔尖刺破云层。
“去闯闯看幻灵塔吧。”柳章道，“你或许能够在那里打破最后一道瓶颈。”
秦牧望着柳长老所指的方向，心中早已掀起波澜。
幻灵塔的威名，在大乾武府无人不晓。
那是三千年前，时任府主耗费百年心血，融合万千天材地宝与上古阵法打造的顶级圣器。塔分九层，每层都封存着上百位武府历史上惊才绝艳的天骄残魂，能演化出其巅峰时期的战力。
层数越高，幻象越强，而对应的奖励也越发丰厚。
每击败一层幻象，便能凝聚出一枚“聚灵宝珠”，里面封存着精纯灵力，对修为突破有着难以想象的助益。
更令人疯狂的是，传闻若能闯过第九层，还有堪比入圣境传承的大造化。
只是三千年来，登顶幻灵塔的天骄不多，能闯过幻灵塔第九层的弟子，更是只有三人。
这三人，最终都成了屹立于东玄域巅峰的极帝境武帝，撑起了大乾皇朝的半壁江山。
“弟子也想闯塔，只是……”
秦牧面露犹豫之色。
“幻灵塔十年仅能闯一次，弟子本想等实力再强些，有把握通关时再去。”
“修行之路，哪有万全准备？”柳章抚须笑道，“你如今修为卡在天罡境八重巅峰，生死剑诀也迟迟无法入门，正是需要外力打破桎梏的时候。幻灵塔中的天骄幻象，或许能给你答案。”
秦牧心中一动。
“弟子明白了。”
秦牧躬身行礼，“多谢长老指点！”
柳章摆了摆手：“去吧，记住，塔内胜负不重要，重要的是看清自己的道。”
秦牧望着柳章离去的背影，又看了看远处云雾缭绕的幻灵塔，深吸一口气，握紧了手中的天焰剑，是时候去会会那些大乾武府历史上的天骄们了。
半个时辰后，秦牧抵达了幻灵塔所在的灵塔峰。
远远望去，幻灵塔通体由不知名的白玉雕琢而成，高约千丈，塔身刻满了密密麻麻的符文，流转着淡淡的金光，仿佛一头蛰伏的远古巨兽，散发着磅礴的圣威。
塔下的广场上，早已聚集了不少内外门弟子，三三两两地议论着。
“听说了吗？刚才有位君王境七重的师兄闯塔，竟在第五层栽了，实在是可惜啊。”“他的对手‘剑狂’李玄五百年前以君王境四重硬撼七重，后来更是成就大剑皇，哪那么容易对付？”
“快看，那不是荣王府的郡马爷楚风吗？他怎么来了？”
随着一阵骚动，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通路。只见一位身着锦袍的青年，在几名内门弟子的簇拥下，缓步走向幻灵塔。青年面容俊朗，眉宇间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傲气，正是楚风。
楚风的目光扫过广场，当看到人群边缘的秦牧时，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他并不认识秦牧，但这个人最近在武府太过“招摇”，他自然听说过。
一个八州末流小国出身的弟子，竟能斩杀黑煞堂少堂主夜殇，甚至连天魔宗阴家子弟都死在他手上，这让同样出身八州、如今身为荣王府郡马的楚风心里起了一丝危机感。
倒不是担心秦牧与自己为敌，亦或者将来变得比自己还要强，毕竟他贵为荣王府郡马，已是站在东玄域权贵顶层的大人物了，哪怕是八州第一强国玉龙国的入圣境国主在他面前，也得客客气气地称声郡马爷。
但是……
在楚风看来，八州弟子中，只有他才配得上“天骄”二字。
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秦牧，不过是走了狗屎运，却抢了本该只属于他的名号。
“楚师兄可是要闯塔？”负责登记的执事连忙起身，态度恭敬。
“自然。”楚风淡淡道，“十三年前我只闯到第四层，自然想要一雪前耻了。”
周围顿时响起一片惊叹。
“楚师兄三年前就闯过第四层？不愧是荣王府的郡马啊！”
“听说他半月前刚突破君王境七重，还击败了八重的师兄，这下第五层稳了！”
楚风的跟班更是拍起了马屁：“郡马爷天资盖世，别说第五层，就算第六层、第七层，也不在话下！咱们武府的八州弟子里，谁能比得上您？”
这话像是一根针，精准地刺在了楚风的得意处。
他瞥了一眼不远处的秦牧，阴阳怪气地讥讽道：“有些人啊，仗着几分运气杀了两个不入流的角色，就被吹得天花乱坠，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也敢来灵塔峰凑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