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塔内的奥妙
“八十八-沈苍生”！
老头子嘴角一撇，发出一声毫不掩饰的嗤笑，声音不高，却像根针，精准地扎进沈炼耳中：
“啧，小子，眼红了？被那串数字晃花了眼？心头那点小火苗，被压得快熄了吧？”
沈炼挑了挑眉，突然轻笑起来：
“压力肯定有，但没那么不堪，相反，我还挺感兴趣这天塔内部的景象。”
“嘿嘿，就知道你小子没那么不堪。”
“先前我也给你解释过了，这爬塔并不看境界。”
欧冶子嘿嘿一笑，似乎在回忆什么，语气突然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傲然：
“就像老头子我，当年第一次爬这塔的时候，境界还没你现在高呢。”
说着，他抬手指向塔身一个非常靠近顶端、光芒略显黯淡却异常稳固的光点。
沈炼和周猛顺着他的手指望去，只见在接近九十层的位置，赫然铭刻着两个古朴的小字：
“欧治-九十层”！
“九十层？！”
周猛失有些震惊，沈炼也有些不可思议，这老头当年这么天才？
欧治却很快放下高傲，脸上露出些许遗憾：
“当年年轻气盛，冲得太猛，根基打磨还是不够圆满。
若是再给老头子点时间……唉，境界突破太快，再想回头去爬，这塔的规则已经不允了。
小灵丹境之上，禁入此塔。”
他叹了口气，随即又看向沈炼，眼神变得认真起来：
“所以，小子，虽然老头子我不知道你跟那沈苍生有什么渊源，但就看你那表情，老头子大概也能猜出来你们俩有仇。
不过老头子还是说一句，不要被沈苍生那八十八层吓住。
那只是他‘当时’的成绩。
现在的他若压制境界再来，以他如今的眼界和感悟，或许能轻松突破九十，甚至更高！
当然……”
欧冶子话锋一转，轻笑道：
“当然，世事无绝对，也有可能，他习惯了高高在上的力量，反而会被塔内的某些规则克制，连六十层都过不去呢？哈哈哈！”
沈炼苦笑一声：
“多谢欧老安慰，不过我真没怕。”说是这么说，但沈炼还是深吸一口气，胸中翻腾的战意几乎要破体而出。
他缓缓抬头，目光如炬，死死锁定那高耸入云、仿佛没有尽头的塔尖。
一股决绝的信念在他心中熊熊燃烧。
沈炼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意味：
“所以，我这次的目标，便是要看看那塔顶之上，究竟是何等风光！”
……
通天塔前，人声如沸浪翻涌。
沈炼最后看了一眼塔身高悬的“沈苍生-八十八”，不再言说其他，毫不迟疑地随着人潮，进入塔内！
一步踏入。
身后的喧嚣、人群、乃至那沉重如山的威压，瞬间被剥离得干干净净。
眼前景象豁然变幻。
没有想象中逼仄的塔室，没有盘旋的阶梯。
他仿佛置身于一片混沌初开的荒原。
头顶是流转不息的灰蒙蒙雾气，脚下是龟裂干涸的黑色大地，一直延伸到视线的尽头，空旷得令人心悸。
先前一同涌入的数百名天骄，此刻竟如泥牛入海，消失得无影无踪。
唯有他一人，孤零零地站在这片死寂的天地中央。
“自成天地？通天塔……果然名不虚传！”
沈炼眼神微凝，覆盖暗金臂铠的右拳下意识地紧了紧。
这塔的玄奇，远超想象。
就在他念头刚起，前方干裂的大地上，凭空浮现出一尊半人高的青铜丹炉，炉身斑驳，刻满虫鸟篆文。
同时，一道不含任何感情的意念直接灌入他的脑海：
“炼！”
没有丹方，没有药材提示。
只有一个字。
沈炼眉梢一挑。
考验炼丹？
他虽非专精此道，但祖龙焚天诀淬炼之下，控火之精微远超常人。
他走到丹炉前，盘膝坐下，指尖一缕金红火苗跳跃而出，精准地投入炉底。没有丹方？那便随心而动，以火为引，以神为控，萃取这片混沌天地间游离的稀薄灵气！
炉火升腾，发出沉闷的嗡鸣，淡淡的草木清香竟真的开始弥漫。
不知过了多久，丹炉轻震，炉盖掀开，三颗龙眼大小、色泽驳杂的“气丹”悬浮而出。
虽品相不算绝佳，但终究是成了。
很快，丹炉与丹药虚影一同消散。
紧接着，大地之上又浮现出数十枚悬浮的玉简，光芒明灭不定。
那道意念再次降临：
“悟！”
玉简中，是数十种属性各异、残缺不全的基础功法片段，有的狂暴如火，有的绵柔似水，有的诡变如风。
考验的是对功法本质的理解与推演能力。
沈炼心神沉入。
那些残缺的片段在他眼中，如同拆解的积木，核心脉络在沈炼逐步感悟中渐渐明了。
他信手点去，指尖带着一丝焚天火意，那些残缺的功法竟被他以自身意境为引，瞬间补全了最关键的核心运转路线！
下一刻，玉简瞬间光芒大放，随即隐没。
“轰！”
玉简消失的刹那，前方混沌雾气翻滚，一道模糊的人影从中一步踏出！
人影看不清面目，气息波动与沈炼自身一般无二，气海九重巅峰！
没有言语，人影甫一出现，便如离弦之箭，一拳直捣沈炼面门，拳风撕裂空气，发出刺耳尖啸！
战！
沈炼眼中厉芒爆射，不闪不避，覆盖臂铠的右拳同样悍然轰出！
他现在已经看明白了，现在的通天塔是在测试他专精什么，用以接下来的爬塔！
砰！
双拳交击，气浪炸开！那人影竟被沈炼这一拳直接轰得倒飞出去，身形在半空中一阵模糊波动，险些溃散！
人影落地，似乎顿了一下，仿佛塔灵在重新评估沈炼的实力构成。
下一刻，人影再次扑上，招式变得更为刁钻狠辣，带着一种纯粹的杀戮本能。
沈炼沉着应对，拳掌交击，臂铠与虚影碰撞发出金铁交鸣之声。
十数招后，他抓住对方一个细微破绽，左手并指如剑，太阿剑诀的锋锐剑气瞬间凝聚，嗤啦一声洞穿了虚影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