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糟老头子坏的很

张武正引着房玄龄往洞口走,冷不丁的听见有人喊自己,循声看时,却是宋笃赫在屋顶上玩了命的朝自己招手,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忙加快脚步,窜到了屋檐下:

“爵爷,你这是怎么了?”

轩儿就在房后,自然听见了宋笃赫的求救,忙拎着擀面杖绕到了前面,气急败坏的喊道:

“姓张的,这事和你没关系,你给我躲远点,不然连你一起打。”

一瞅是轩儿,张武登时明白了是咋回事,因见他们闹惯了,也没怎么往心里去,只是冲着宋笃赫笑了笑,传递了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便退后几步,把发挥的空间留给了轩儿。

轩儿见张武退去,心中大是得意,举着擀面杖冲着宋笃赫道:

“姓宋的,我告诉你,今天谁来也救不了你,识相的你就赶紧下来,若是不然,姑奶奶我让你死屋顶上。”

“混账话!”

轩儿话音刚落,一个苍老愤怒的声音,突然传进了耳朵里。

急回头看时,却见房玄龄满面怒容疾步而来,登时吓的魂飞魄散,‘噗通’一声便跪在了地上。

房玄龄走到近前,不待轩儿开口,便指着她厉声怒喝道:

“武功男有大破突厥之功,戍卫武功之劳,乃社稷功臣,便是有司也不敢喊打喊杀,岂是你这等贱卑说打就打的。你是要造反不成。”

轩儿吓的浑身颤栗,额头冷汗冒个不停。

她是李宇的侍女,自然熟知礼法规矩,可这些日子和宋笃赫闹惯了,竟渐渐的把那些规矩给抛到脑后了,这会被房玄龄抓了现行,才猛然想起,宋笃赫即便打杀了自己,最重不过削爵,轻了,也就是被训斥两句而已。

急磕头道:

“房相明鉴,是武功男调侃婢女,婢子实在气不过,这才忘了礼法。”

房玄龄恶狠狠的瞪了轩儿一眼,那么一个怕老婆的人,脸上竟无一丝怜香惜玉,厉声喝道:

“贱婢,你既是公主婢女,就当知道,武功男有救治皇后之功,于公主有救母之恩,你是何等样人,岂敢欺辱于他,还要逼他死在房顶上。

罢罢罢,你既是公主的人,自然该由公主管教你,公主安在,老夫要与她理论理论,若说的通便罢了,若说不通,少不得去陛下那参她一本。”

轩儿听他如此说,魂都吓晃荡了,急的眼泪鼻涕一起往外冒,趴在地上认错不止。

宋笃赫听的直皱眉头。

原来自己这么厉害的呀,这个该死的房老头,也不早告诉自己一声,这都被擀面杖撵着跑了两天了.........

口中却道:

“房相,算了,我们闹着玩的,哪里会真打。”

说着,放下梯子爬了下去,走到房玄龄身边道:

“这事怪不得她,更不赖公主,是我嘴碎惹恼了她,一点误会而已,千万别闹大了,不然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房玄龄摸了摸自己还没消肿的脸,很怀疑宋笃赫说这话的目的是什么,好一会,才瞪了宋笃赫一眼道:

“武功男,你也是,你好好一个爵爷,天天和公主的婢女厮混个什么,即便你师傅未教你礼法,尊卑总要教一些的吧。

天下宁有婢女拎着棍棒打爵爷的道理,这不是倒反天罡嘛?”

宋笃赫道:

“行了,你这骂也骂了,她也知错了,就别难为她了,倒反天罡,她可得有那本事呀。人家也是官员之女,从小养在家中,是父母的掌中宝心头肉,在宫中谨小慎微,出了宫放松一下,偶尔发发脾气,也在情理之中,你就别揪着不放了。”

房玄龄也没打算真把轩儿怎么着,只是觉的,他们闹的有些太不像话,又恰好有事要问宋笃赫,不敢得罪了这位仙门子弟,这才拿着轩儿说事,听宋笃赫求情,忙就坡下驴,冷冷的对着轩儿道:

“既然武功男不愿追究,这次且饶了你,若有下次,本官拼着中书令不做,也要找陛下理论理论。还不谢过武功男。”

轩儿听了,如蒙大赦,一时竟有了恍若隔世的感觉,连起都没敢起,跪在地上转了下身子,对着宋笃赫就要磕头。

宋笃赫见了,忙抢上前把她搀了起来:

“别听他的,这个糟老头子坏的很,就知道给人扣帽子,快回公主那去吧,我打发走了他咱们再继续。”

轩儿红着脸把胳膊往回抽了抽,口中嗔怪道:

“爵爷,你。”

宋笃赫一脸纳闷:

“我咋了?”

轩儿扭了扭胳膊,嗔怪道:

“手。”

宋笃赫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手还攥着人家胳膊呢,待要松开时,却又觉的,这么漂亮的姑娘,拎着擀面杖追了自己两天了,若不做点什么..........

手指头不自觉的颤抖了几下。

对,就是颤抖。

毫无邪念的那种。

绝对不是捏。

嗯,女孩子就是女孩子,瞧人家这小胳膊,又软又丝滑。

轩儿没防备他竟趁机揩油,顿时又羞又急,却又不敢声张,急忙往后撤了撤身子,摆脱了宋笃赫的魔掌,饶是如此,也已是羞的满面通红。

宋笃赫没想到自己就抖了几下手指,轩儿竟会有如此大的反应,忙对着房玄龄埋怨道:

“你看你把人家小姑娘吓的,脸都吓红了。”

房玄龄气的直翻白眼,带搭不理的道:

“武功男若是钟意于她,尽可说与老夫,老夫豁上这张老脸不要,也去陛下那给你讨要过来,何必非要踩着老夫讨好于她。”

宋笃赫做惊恐状用力摇了摇头:

“别,房伯父,房大爷,你可别瞎操心了。治国理政您是真没说的,妥妥的大唐第一。帮人选婆姨就算了,大唐你若是排倒数第二,绝对没人敢当倒数第一。”

房玄龄用力吸了口气,后槽牙咬的连咬肌都崩了起来,好一会才才慢慢的恢复了正常,闭着眼道:

“你个混小子,就不能留些口德,老夫偌大的年纪,来一次你便损一次,你真当老夫没脾气嘛?”

宋笃赫道:

“你有没有脾气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给房伯母带了礼物,若是被你打了,房伯母怕是饶不过你。”

房玄龄揉了揉太阳穴,苦涩之情跃然脸上,无奈的摇头道:

“好吧,老夫不与你一般见识,此事就此揭过,咱们去里面谈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