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章:从大唐开始
看的出来,刘洪祥心里的坎是真过不去,不怎么喝酒的他一上桌,便一口一口的闷着酒,反倒是涮肉没有吃几口,看的鱼缸直发懵,一个劲的偷偷拽宋笃赫的衣袖:
“宋,你劝劝呀,这么喝一会就多了。”
宋笃赫也有点看不下去。
对酗酒这种事,他一向没什么好印象,可今天是自己请客,若去夺杯子,显的太小气,只得夹了块肉放在了刘洪祥的盘子里,绕着弯的劝道:
“哥,这几天你也累了,多吃点肉补补,别一个劲的摁着酒使劲。”
刘洪祥这会已然有了醉意,醉眼朦胧的看了看宋笃赫,苦笑着摇了摇头,卷着舌头说道:
“不用劝我,道理我懂,不过我跟你说呀,我这可不是借酒浇愁,是跟过去的自己告个别。
大学被开除后,我觉的自己名声毁了,见人都要矮三分。
为了证明我是个好人,我是拼了命的做好事呀,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个结果。”
宋笃赫见他说的极为幽怨,生怕陷入借酒浇愁,借愁酗酒的死循环,忙劝道:
“哥,这不是还没出结果嘛,人渣哪都有,咱不能因为一个人,毁了自己的信念呀。”
刘洪祥用力摆了摆手,翻着白眼看着宋笃赫道:
“兄弟,你哥来到你们村,人生地不熟的,混到今天不容易,本以为能这么过下去,没想到........哎!”
宋笃赫听的一惊:
“不是,哥,你几个意思呀,不会是要走吧?”
刘洪祥咧着嘴笑了笑,很渗人的那种:
“不走留在这干嘛呀,等着人笑话?这么跟你说吧,无论结果怎么样,我都没脸待着了。
你想啊,若真把我逮了,以后怎么混?
若说我没事,四邻八舍又会怎么说?”
宋笃赫瞅了瞅鱼缸,俩人一起摇了摇头,异口同声的反问道:
“怎么说?”
刘洪祥一脸苦涩的笑道:
“他们会指着我跟他们的孙子孙女说,千万别学他,容易被人讹。
我天天帮忙,最后把自己帮成了个笑话,你们说好笑不好笑?”俩人一齐点了点头。
都看出来了,这大哥是真喝多了,这个时候万万惹不得,更不能拱火,若不然,指不定刘洪祥这个老实人,会做出什么不老实的事呢。
鱼缸见宋笃赫劝解无效,仗着自己是女性,大着胆子凑到刘洪祥身边道:
“刘哥,你也别往心里去,咱们都是普通人,做好自己就行,干嘛那么在意别人的眼光呢。”
刘洪祥听了,明显的怔了一怔。
宋笃赫见有门,忙也劝道:
“是啊哥,全世界夸咱好,咱吃不饱有啥用?照我说呀,咱就炫起来,我就不走,我就是富,我就爱空着城里的房子,在村里住别墅。气死那帮没节操的。”
鱼缸听的连连点头:
“对对对,就是这么个理,当今社会,活好自己才是精彩的一生,别人死活,关你屁事。
你得明白,咱们都是老百姓,是被服务的一部分,没有给别人服务的义务。
墙顶不住你让他找帽子叔叔呀,你又不是妖妖灵,凭什么给你打电话呀。
还喊着宋一起去,你想过没有,要是宋倒在了去他们家的路上,算你的还是算他们的?”
宋笃赫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是啊哥,你真得反思下自己了,老一辈对我们的教育影响太大了。我们现在的问题是家教太好,好到老站在道德制高点上要求自己,那话怎么说来着”
瞅了瞅鱼缸:
“你是一本,你总结下。”
鱼缸鄙夷的白了宋笃赫一眼:
“严以律己,宽以待人。”
宋笃赫道:
“对对对,就是这句话,我爹以前天天这么教育我,我也以为是对的,可毕了业才知道,他的话是要反着听的。
还有什么吃的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这都什么鬼逻辑,明明是只要肯吃苦,就有吃不完的苦嘛。”
刘洪祥耷拉着眼皮,茫然的看着宋笃赫和鱼缸,用力甩了甩脑袋,翻着眼皮问道:
“不是,你们俩怎么比我还苦大仇深呢,被冤枉的是我好不好。”
宋笃赫道:“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得判了你有罪才是冤枉了你,现在只能叫诬告。我那个四叔有什么权利冤枉你呀,他压根不够格嘛。”
鱼缸道:
“是啊是啊,其实连诬告都算不上,只能说是想诬告,案都没立,诬告你啥了,你呀,就是心眼太小,一听说有人告,搞的就跟自己要坐牢似的。”
刘洪祥好似酒劲上来了,脑袋瓜子明显有些往下坠,额头几乎都要磕在了桌面上,口中喃喃道:
“对哦,他还没诬告成功呢,我急什么呀。他又不是留学生,凭什么诬陷我呀。”
宋笃赫眼看着他马上就要睡过去,心里这次松了口气,苦涩的摇了摇头道:
“留学生超国民待遇对他的打击也太大了,这么多年都没走出来。”
鱼缸噘着嘴道:
“何止是他呀,恐怕全国都没走出来,要不然留学生群殴一个中国学生,怎么会一个帮忙的都没有。”
宋笃赫看了看鱼缸:
“现在怎么样了,舆论那么大,学校不会无动于衷吧?”
鱼缸鄙夷的看了眼手机,眼中充满了失望与悲凉:
“说是依法处置,到现在也没有下文,这种事,闹腾一阵就过去了。经济社会,天大的事,只要平台一限流,马上就没了动静。
至于能撑多久,就看学校啥时候给平台钱了。”
“唉!”
宋笃赫长长的叹了口气,看着鱼缸一本正经的道:
“缸,如果给你一个机会,我是说如何哈,一个能让东方大龙的人民站起来的机会,但是你必须背景离乡,去一个很远的地方奋斗很久,你会去做吗?”
鱼缸果断的摇了摇头:
“不去,那么多吃公家饭的,凭什么我去呀,我又没吃民脂民膏。”
宋笃赫晃了晃脑袋,一脸苦涩的道:
“哦,那我只能自己负重前行了。”
仰头瞅了瞅饭店外面的天空,充满悲怆的说道:
“想挽救我们的膝盖,从下一代开始肯定来不及了,从大唐开始,或许还有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