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晚上不准出来
白墨原本神情沉寂，林雪芙经过他时，对方身上浓烈的血腥味让她有些不适，皱起眉头。
太呛了，怎么会血腥味那么浓？
“站住。”寒冷的声音响起。
林雪芙瞬间站定，脑子里不断转着，白墨怎么突然叫她停下了。
她转过头，看着白墨那张脸，对方金色眸子黯淡，脸色苍白，身上的血腥味一股一股往林雪芙鼻尖飘过来。
白墨神情不变，只是一双眼固执看向眼前的人，他居然觉得对方某些时刻的小动作，很像林雪芙。
只是……这里对方不应该来。
“我不是说过，不允许任何人靠近这里？”白墨嗓音冰冷，看着面前低头的雌性。
林雪芙咬着牙，然后忍耐着开口：“是，族长。”
白墨看着雌性，最后才开口：“快要天黑了，族内天黑不准出来。”
林雪芙只好点头。
白墨这才转身，不管林雪芙了，而是往深渊那边走去。
林雪芙松了一口气，对方那双沉寂的眼，仿佛让她以为自己被认出来了……只是，白墨身上怎么那么重的血腥味。
林雪芙低下头，结果看见雪地上星星点点的血印，她有些奇怪地蹲下身子。
“白墨身上怎么一直滴血？”林雪芙顺着白墨的方向一路看过去，发现雪地上一连串的血滴，她无意识皱着眉头。
白墨是因为林清清死了自残？
不过这一切与她无关，她抬起腿走向另一个方向，山洞进不去，祭坛那边白绝和白墨都在，只能去白虎族巫祝房间看看。
不过月琳能活过来，很有可能是背后之人坐不住了。
林雪芙一路轻手轻脚，直到听见九儿的哭声。
九儿在湖边，整个人放声哭着，看起来脸都哭红了，手里还拿着林雪芙送她的桃花酒。
往嘴里灌一口就哭一声，林雪芙忍不住顿住脚步，然后才慢慢地走到九儿背后。
她嗓音响起：“你在做什么？”
九儿回过头，看见是同族另一个雌性，恍然间，看着对方那身白色兔毛披风，她还以为看见了林雪芙，随即杏眼睁大，眼泪落得更快。
她看着对方酷似林雪芙的身影开口：“林雪芙……”
林雪芙心口一酸，她开口：“九儿，你哭什么？”
没想到九儿突然站起身抱住她，然后开口：“林雪芙……”
林雪芙确信焕颜珠没有失效，那么九儿是醉得太厉害了，她站在远处，九儿抱她，她既不主动，也不推开九儿。
只是开口问：“哭什么？”她不知道怎么安慰九儿。
毕竟她现在就是孤身一人，她也不能拖累她人，一个人面对所有打来的风雨。
九儿把头埋进林雪芙的颈窝，然后开口：“林雪芙，我心疼你。”
林雪芙瞬间愣住，她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反应，直到九儿灼热的泪滴滴落在她脖颈。
林雪芙哑着声音：“你心疼我干什么？”
九儿哭得更惨，带着哽咽的哭腔“林雪芙，我心疼你，你这么好，怎么就没有人好好对你。”林雪芙听见一颗心碎了的声音，她受了万般委屈，千般辛苦，一个人默默承受。
可是还是在听见九儿这句话的一瞬间，整个人彻底也忍不住，眼眶红了……
林雪芙抬起头，眼泪滑落入发丝，她咬着牙，不让自己出声。
九儿还在哭：“为什么你这么好，怎么就没有人好好对你？”
林雪芙一颗心像是被揉皱了，她把她的万般苦难当做笑话讲给九儿听，直到九儿告诉她……“我心疼你，林雪芙。”
只有雌性之间才能感受这份感情，林雪芙没开口，她怕一开口就是破碎的哭音，只是紧紧地把九儿搂住。
等九儿哭累了，才拍拍九儿的背，把她送回木屋，放上床。
看见九儿整个人哭红的鼻尖，林雪芙咬着牙……九儿算是她在兽世第一个朋友，心疼她的苦难。
看着床上哭到闭眼的九儿，林雪芙轻轻开口：“九儿，谢谢你。”
然后才狠下心走开，直到来到白凛的木屋，林雪芙才在这段路上调节好了心情，总算把那股心酸的劲压下去。
来到白凛的木屋，林雪芙整个人瞳孔一缩，床上躺着的白凛身上全是伤口，看着全是新伤，就连结了痂的旧伤也被人重新划开。
想起白墨身上那浓烈的血腥味，林雪芙心里有些猜测，难道这些全是白墨做的？可是白墨为什么要对自己的巫祝下手？
“白凛？”林雪芙试探性喊了两声，只见白凛突然睁开双眼，林雪芙心里一紧。
直到看见白凛睁开的双眼空洞，里面是一片黑色的雾，眼珠……没有了。
白凛口中发出“嗬嗬”的嘶哑声音，林雪芙这才看见，白凛的舌头也没了……
好奇怪——
林雪芙咬唇，直到尝到舌尖血腥味，她才发现她走神了，这一切实在是太奇怪了。
一切都被处理感觉，是谁呢？白墨会那么下狠手吗？她心里觉得不是。
以至于经过她原来的木屋时，林雪芙停顿下脚步，最终决定进去看看。
林雪芙走进去，她原本以为这里会荒废，结果没想到打扫得很干净，而且像是有人一直住着的模样，东西收拾得整洁。
只是——
“我的衣服……怎么会被揉皱成这样？”林雪芙看着兽皮床上自己的衣裙，像是被人紧紧抱在怀里过。
而且房间里面还有很多鲜花，林雪芙有些发愣，这些鲜花像是被人精心照料过，其中最罕见的。
是白色的芙蓉花，很美，盛开的娇艳。
林雪芙再走近一步，直到看见另一个地方上，有着红色的印记，上面的文字不是兽语，也不是现世的汉字。
奇怪的是，林雪芙居然能认出眼前的字，慢慢念了出来：“吾乃忘川，签订兽灵契。”
林雪芙眸子微垂，忘川？好奇怪的感觉。
怎么会出现这里？林雪芙有些想不通眼前的一切，直到门外传来沉重的脚步声。
林雪芙看着床底，门外的踩踏雪的咯吱咯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她直接躲了进去。
直到看见白墨站在门口，旁边还跟着一个黑影，黑影在黑暗中看不清脸。
只能听见他阴冷的声音：“今天继续吧，最近它们饿得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