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5章 南锣!南锣!
轧钢厂正门围墙外的树荫下,耗子静静地蹲靠在树下。
任凭他再怎么甩着三寸不烂之舌,轧钢厂门外站岗的哨卫都没有放他进去。
轧钢厂作为国有重点厅级大厂,怎么可能放一个闲杂人等入内。
至于他要打听向东的家庭住址,那更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所以哨卫只能像往常一样,让他继续在来客簿上登记。
耗子见明的来不了,便只能想一些怪招。
他不信向东一个科级干部,会在轧钢厂里籍籍无名。
所以他想等到轧钢厂中午下班,在门口找一些职工打听。
因而耗子便安下心来,找了块阴凉地待着。
眼见日头越升越高,耗子蹲在树下开始眯瞪。
但就在这个时候,一阵不甚悦耳的歌声,如同嘎嘎乱叫的鸭子,让眯瞪的耗子清醒了过来。
“一根么丝线~牵也么牵过了河呀哥哥~
郎儿买个梳子~
姐呀姐呀梳了头呀~
呀依哟个嗬~”
虽然这歌耗子听着耳熟,但他并不知道这歌曲的名字。
耗子只知道这歌是电影里的,电影的名字叫《布谷鸟又叫了》。
但这些通通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唱歌那人他见过。
而且他当初见那人的时候,那人是和向东一起出的厂门。
于是耗子急忙扶着大树站起,三步并作两步朝那人跑去。
“嘿!哥们!!”
唱歌那人是准备回厂的许大茂,他今天刚和同事从乡下返回。
许大茂骑着自行车哼着歌,突然见大树后面冲出来一人。
由于自行车上绑着沉重的放映设备,许大茂不得不着急忙慌的双脚落地。
虽然成功的稳住了自行车,也保住了极其重要的放映设备。
但由于他骑的是车身高大的二八大杠,裤裆重重的砸在了车杠上。
许大茂顿时钻心着疼,趴在自行车头迟迟直不起身子。
他原本就少了一颗腰子,为此他经常感到乏力。这丸子要是再出个什么问题,那这辈子也就没什么奔头了。
许大茂心里这会是又疼又气,只想扔下自行车找这人拼命。
但耗子可不知道这情况,跑过来见状关切的说道:“嘿!哥们,这是咋了?是哪儿不舒服吗?”
许大茂闻言心里的愤怒已经大过了疼痛,抬头露出狰狞的面孔大骂道:“嘶!!我可去尼玛的!你特么眼瞎吗!找死你去找卡车轮子躺,你特么冲我一自行车使什么劲!”
耗子被唾沫星子喷的一愣一愣的,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有些冒失。
看着哥们反应如此强烈,应该是被杠子磕着丸子了。
耗子顿时感到括约肌一紧,脸上露出了浓浓的歉意。
毕竟丸子被磕了的痛楚,只要是男人都尝过那种滋味。只能说那短短一瞬的疼痛,恐怕能盖过世间所有。
毕竟女人生孩子时候的疼痛,大约是六十个单位,相当于断了二十根骨头。
但丸子要是被谁踢一脚,那疼痛至少能达到六千个单位,相当于同时生一百六十个孩子。
这也就是为什么,许大茂会如此痛恨傻柱。
毕竟据南锣鼓巷谣传,许大茂是被傻柱踢到大的。
如果踢一次就能生一百六十个孩子,那傻柱能欠许大茂好几万个孩子。
耗子此刻仿佛能感同身受,紧紧夹着括约肌说道:“对不住…对不住…哥们,我是见你过来有些激动,我真不是有意的。你要是心里有气,你打我一顿都成!”
“嘶!谁特么是你哥们呀,不是,你谁呀!”许大茂颤颤巍巍的翻下自行车,不由的拿手捂着裤裆。
耗子急忙帮着许大茂撑起自行车,躬身满脸歉意的说道:“哥们,我呀,咱们见过。就上周,你跟向东东哥一块从门里出来,还有俩女同志,其中一女同志还大着肚子,你忘啦!”
“哦,大肚子那是秦淮茹,呸!我跟你说着干嘛呀!”
许大茂这会已经反应了过来,但仍是翻了一眼耗子说道:“记起来了,怎么着。咱俩没啥交情吧,你找我干嘛呀!”
耗子闻言脸上露出喜色,急忙掏出一根经济烟说道:“哥们,我是有急事找东哥,但厂里不让进去,要不你帮我带个话?”
许大茂本来不想接这烟,毕竟经济烟不符合他的档次。
但谁让这狗玩意认识东哥,他就全当看在东哥的面子上。
许大茂接过经济烟,但眉头仍是皱着说道:“东哥最近不在厂里,可能是有什么任务吧。这事你找我也没用,我也给你联系不到他。要我说呀,你再过段时间来问问吧。”
许大茂说完有感到一阵疼痛,瞬间就有摔了经济烟的冲动。
但他仍是把烟别在耳朵后背,轻轻踢开自行车撑说道:“行了行了,我还忙着呢,我先回厂里了。你以后做事不要这么毛手毛脚,你瞅给我磕的!”
但耗子一听他要离开,便急忙堵在了自行车前。
许大茂见状脸上浮起怒色,只感觉眼前这人格外讨厌。
自己原本靠在东哥的面子上,想着磕自己这事就算了。
没承想这狗玩意不仅不感恩戴德,还蹬鼻子上脸没完没的。
但不等许大茂开口,耗子便陪笑着说道:“哥们,我是真有天大的急事,要不你告诉我他家在哪儿,我去他家找他。”
许大茂闻言翻了个白眼,有些不耐烦的说道:“你特么早说呀,他就在南锣……”
但许大茂说着急忙收了声,目光有些深邃的看着耗子。
虽然眼前这人和东哥认识,但他俩是什么关系还真不好说。
再说东哥最近又不在家,家里只有她几个媳妇。
这万一要是出个什么事的,自己够几条命赔的。
于是许大茂从耳朵取下经济烟,径直扔在耗子脚下说道:“他家搁哪住,这事我不知道。咱俩也不熟,少特么来套近乎。再要是在门口踅摸,当心我叫保卫处!”
许大茂说完便推着自行车,一瘸一拐的进了轧钢厂的大门。
而耗子对许大茂的行为并不恼怒,此刻脸上反而露出了笑容。
南锣,南锣,整个东城就只有那一个南锣。
只要自己到了南锣鼓巷,还怕从大妈大爷嘴里套不出话吗?
耗子顿时感到一阵松快,跳上三轮车便站着蹬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