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章 区区无下限，有手就能破
一巴掌。
简简单单的一巴掌。
直接将两面宿傩的意识，从虎杖悠仁的身体里活生生扇了出来？
这不是常规的咒术，这是直接针对灵魂的打击。
这种强大能力，让他那颗早已因为“无敌”而感到寂寞的心，开始再次躁动起来。
震惊过后，是一种难以抑制的狂喜。
是见到新玩具一般的兴奋感。
他立刻转头，对着早已目瞪口呆，大脑一片空白的伏黑惠下达了命令。
他的声音，不再有平日里的吊儿郎当，开始逐渐变得认真起来。
“惠。”
“立刻带着虎杖，还有那边幸存的两个学生，离开这里。”
“快！”
伏黑惠被这股气势震得一个激灵，立刻回过神来，他明白，接下来的战斗，已经远远超出了他能够介入的范畴。
甚至可能连观看的资格都没有。
他不敢有丝毫犹豫，迅速行动起来，同时下定决心回去全力调服魔虚罗，下一次他不会逃跑了。
下一秒。
蓝色的光华一闪而过。
五条悟的身影，瞬移至杨逸的面前。
他站在那片血腥的废墟边缘，与站在炼狱中心的杨逸，遥遥相对。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他指着满地的尸体，神色前所未有地认真，那双苍蓝的眼眸仿佛透过眼罩，紧紧锁定着杨逸。
“这些人，都是你杀的？”
杨逸缓缓松开了手中的黑刀。
那柄纯黑的长刀，化作一缕黑烟，消散在空气中。
他抬起头，用一种理所当然的平淡语气，回应了这位“最强”咒术师的质问。
“是我杀的。”
话音落下，他微微偏过头，仿佛在问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如何呢？”
“又能怎？”
狂妄，极致的狂妄。
五条悟已经不记得有多少年没人敢在自己面前如此狂妄了，上一个用这么狂妄的男人还是伏黑甚尔吧。
同时这句话，让五条悟彻底确认，眼前的这个少年，是一个极度危险的，必须立刻在这里制服的“诅咒师”。
他不再有任何犹豫。
嗡！
空气发出一声轻微的悲鸣。
五条悟的身影瞬间消失在原地，下一个刹那，他已经出现在了杨逸的身后。
快到超越了视觉的捕捉。
他伸出手，抓向杨逸的肩膀，打算先将其制住。
然而。
杨逸就像是背后长了眼睛。
他只是一个轻描淡写的侧身，甚至连头都没有回。
五条悟那连普通A级咒术师都完全反应不过来的手掌，便贴着他的衣角，抓了个空。
一击不中，五条悟的攻势没有丝毫停顿。
他的身影在原地拉出数道残影，以常人无法理解的高速，从四面八方同时对杨逸发动了突袭。
拳，脚，手刀。
每一次攻击，都精准地对准了杨逸的要害。
每一次攻击附带的咒术，都足以轻易祓除一只A级咒灵。
但每一次攻击，都落空了。
杨逸的躲闪，甚至不能称之为躲闪。
他只是随意地迈步，转身，侧头。
整个人像是在五条悟攻击制造的风压中散步一般。
五条悟的每一次高速突袭，都打在了空处，那种感觉，别扭憋屈到了极致。
连续的攻击全部落空后，五条悟停了下来。他明白，自己似乎要认真一点了，眼前这个孩子似乎很是强大，自己没必要留手太多。
他看到了杨逸缓缓抬起了手，似乎准备进行反击。
就是现在！
五条悟的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弧度。
他不再移动，就这么静静地站在原地。
一层肉眼不可见的、绝对的屏障，在他的身周悄然展开。
【无下限术式】，启动。
他自信地等待着杨逸的攻击，准备趁对方的攻击被【无限】所阻挡、露出破绽的那一瞬间，将其彻底拿下。
杨逸看着他。
嘴角也露出一丝玩味的微笑。
然后，就这么简简单单地，一巴掌扇了过去。
没有咒力凝聚的先兆。
没有石破天惊的气势。
就和刚才扇飞宿傩的那一巴掌，一模一样，巴掌轻描淡写的挥出。
“啪！”
又一声清脆响亮的耳光。
在死寂的校园内再次响起。
五条悟整个人被这股巨力直接扇飞了出去。
脸上的黑色眼罩，都被这股庞大的力道硬生生打落。
他狼狈地摔在数百米外的瓦砾堆中，掀起了层层灰尘。
灰尘散尽，露出了五条悟那平躺在地面上的身影，那双苍蓝的眼眸中写满了愕然、震惊与迷茫。
五条悟此刻的大脑一片空白。
怎么……可能？刚才是什么攻击？
我的【无下限术式】为什么没有触发？
为什么自己会被打中？
接着杨逸的声音悠悠地传来，清晰地响在五条悟的耳边。
“区区‘无下限术式’，真是闹麻了！”“能突破它或者绕过它的方法，我都不知道有多少种。”
“我估计光是把这些方法的名字写出来，都能塞满几个图书馆了。”
“好了，没空陪你在这里玩了。”
话音刚落。
杨逸的身影，在原地缓缓变淡，最后彻底消失。
仿佛他从未在这个世界上出现过。
五条悟布下的，用以隔绝内外的【帐】，对他而言，形同虚设，甚至都没有检测到他的出入。
战场之上，只剩下五条悟一个人。
他沉默地躺在冰冷的瓦砾中，感受着左脸颊上传来的、火辣辣的疼痛。
这种纯粹的、物理攻击造成的疼痛感，他已经有多少年没有体验过了？
上一次好像也是这么狂妄的男人，伏黑甚尔。
寂静。
良久的寂静之后。
五条悟非但没有感到任何沮丧与屈辱。
他的胸膛里，反而生出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兴奋。
他笑了。
终于，终于又出现一个，有意思的对手了。
远处，尖锐的警报声由远及近。
咒术高专的后勤人员，那些被称为【窗】的成员已经赶到。
他们穿着统一的制服，面无表情地开始封锁现场，修改记忆，处理尸体，清洗血迹，用黑色的幕布掩盖一切。
第二天。
一则新闻，在当地的晨间电视节目中播出。
“昨日下午，位于宫城县的杉泽第三高等学校，发生了一起严重的瓦斯爆炸事故，造成多名学生死亡，教学楼严重损毁……”
电视机前，吃着早餐的市民们，对此议论纷纷，感叹着生命无常。
无人知晓，在那场被掩盖的“事故”背后，究竟发生了何等惊世骇俗的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