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章 你是最完美的棋子
而我的意识与记忆，附在那些分散开的魂魄上，那些魂魄会日渐形成一个个体，却又由于其灵魂的特殊性，经历无数磨难，不得善终。
而这，也是姜溪颜每一次转世，面临的几乎都是天崩开局的原因。
当然，她每收集完一枚碎片，我的记忆，就会恢复一点。”
而就像上官若莞说的那样，上官颜生来，就是最适合修炼无情道的天才，更何况，她又狠心剥离了情感，抽出了情丝。
因此，在这999个位面的穿梭中，她的无情道，早就已经大成了。
自行震碎魂魄、强行剥离情感、抽去情丝……
上官奕听着这些话，忽而苦笑一声：“真是够狠。”
自行震碎魂魄，可比魂飞魄散的痛感，强上三倍不止。
不仅如此，但凡中途出了任何一点差错，上官颜就会直接魂飞魄散。
他自问是做不到这种地步的。
输给她，他的确输的不冤。
“姜溪颜第一次来到这个位面，已经是她经历的第三十四世”，上官颜继续说着，却没什么情绪波动：“那时，我已经恢复了一些记忆，自然，也就将师姐认了出来。”
所以，她又设了一个局。
“所以，从一开始，就不是我在邀你入局”，上官轻了然：“从艾娜来找我那一刻起，从我想要利用你开始，我就已经彻底掉进了，你设好的局……”
“是”，上官颜点头，承认了：“而我之所以回到这个位面，便是因为你们通过那方法，将我的一块灵魂碎片引到了这里。
在三千年后，成为了姜家早死的真千金。”
“简直是……疯子”，上官奕整个人都在轻微发颤：“999个位面，见证过自己的魂魄那么多种的死状，你居然……居然还能和没事人一样。”
这若是换作旁人，恐怕早就精神崩溃了。
“生老病死，人之常情”，上官颜似乎并不觉得这有什么：“既然是我自己的选择，我当然不会有任何怀疑和犹豫。”
“可为什么要封印记忆？”，上官轻还是有所不解：“之前的那些位面，封印记忆，是为了防止被付煜殷他们察觉。
但后来，彻底与上官奕翻脸后，为什么还要锁住她的记忆？”
“为了让计划顺利进行”，上官颜一只手的指尖轻挽着发丝：“上官颜是无情，可姜溪颜有情。
但凡她知道任何一点线索，就能顺藤摸瓜的牵扯出我的许多算计……她和我，终究还是不一样的。
而且，七色玄印，姜溪颜能够集齐，上官颜却是不能的。
因为我没有所谓的感情，亦给予不了他们所谓的感情……有人会为了姜溪颜以命换命，却不会有人，会愿意为了上官颜而送命。
那么，心花在我这里，是绝对印不上的。”
上官颜的情，早被她自己斩断。
她做的一切，只为布局，只为复仇，不计后果。可姜溪颜是有情感的，一旦她猜到这一切的幕后之人是谁，即便是为了保护，她也会立刻切断与这些朋友、亲人的来往。
上官颜可以以天下人为棋子。
但姜溪颜，只会孤身入局，单刀赴会。
“真不愧是小师妹”，上官轻轻叹道：“莫说我从始至终没有意识到这局，即便是我真的知道了，也一定会做出相同的选择。”
也难怪天宫流传着那么一句话：
上官颜的谋算，没有人可以逃脱，即便是她自己。
即便是……未来的她自己。
“可很明显，我的棋局之上，还有一个更大的棋盘”，上官颜眯了眯眸子，目光直直的落在上官浅月身上：“而这盘棋的执棋人，是师尊和你。”
“七色玄印、凌霄花典、无情道基、情丝剥离”，上官颜语速平缓，周身的气场却明显冷戾了些：“这些东西，都是师尊有意无意间让我学习、知晓的。
那时，离上官奕放出心魔之主，少说也有亿年。”
“所以……”，上官颜已经能猜出个大概：“上官若莞当初救下我，并不是什么巧合。
我拜上官若莞为师，也是你们计划中的一环。”
是了，她怎么就忽略了另一件事。
上官轻的卦算之术，是跟着上官若莞学的。真要论起来，上官若莞能算出来的东西，可比上官轻这位声名赫赫的“绝对预言者”还要多的多。
“还真是敏锐啊”，上官浅月举起双手，做投降状：“你猜的不错，我的确是利用了你。
而你，是我的棋盘上，最完美的棋子。”
“呵”，上官颜冷笑一声：“还真是如此。枉我当初用尽了手段去找你，去‘说服’你……上官浅月，我的这些举动，在你眼里，是不是像个可有可无的笑话？”
“……”，上官浅月沉默良久，叹了口气：“还记得你来找我时，我告诉你的话吗？”
“哪一句？”，上官颜回忆着，反问：“合作？伪天道？心魔之主？无情道？还是新生天道？”
“不，都不是”，上官浅月摇了摇头，随即神色认真的看向上官颜：“我说过，你是唯一的生机。”
是唯一的。
谁也不能够替代。
“若莞救下你，的确不是巧合，而是我们处心积虑谋划、等待到的一个最佳的机会”，上官浅月神色几番变化，终究还是归于平静：“只有那样的情况下，你才会真心实意的信任与感激她，愿意拜她为师，愿意拜入问仙门，愿意学习无情道。
而我们之后的计划，也就能够顺利的进行下去。”
上官颜不语，只点了点头：
的确，曾经的上官颜，并没有剥离自己的情感。相反，在意识到无情道对情感的影响后，她果断的选择了放弃无情道的继续精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