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徒儿这一次,又要违抗师命了

那时,陆漫漫顺手救下了被围困的悸欣然,对于她的道谢,神色很平淡:“悸欣然么?身手倒是不错,可惜心性不够成熟。”

“不过这个年纪,以一敌十”,陆漫漫眸底有些笑意浮现:“已经做的很不错了。”

而此时,那身穿白衣的人,再次朝陆漫漫伸出了手,和她们初见时那般,微微弯腰:“那么,悸欣然,要和我走吗?”

“当然,是要的”,悸欣然声音很低,像是无意识的喃喃自语:“漫漫,我等了你好久好久……”

那时,她拉住了陆漫漫伸出来的手,所以,这世间有了不一样的悸欣然。

现在,她亦拉住了陆漫漫伸出来的手,那么从此以后,这世间,再无悸欣然。

也是这瞬间,两瓣心花飞到了姜溪颜身边,融进她的手腕。

“收手吧”,付煜殷看着姜溪颜咬紧牙关,催动凌霄花典的模样,嗤笑:“这样的力量,可远远达不到除掉我的门槛。”

凌霄花典是克制他不错,但前提是,用这东西对付他的人,有着足够的力量。

“收手?”,姜溪颜冷笑:“然后呢?成为你的傀儡吗?”

“既然如此”,付煜殷皱眉,语气彻底冷下:“那就去死吧。”

“哗啦~”,巨大的力量波动带动凌厉的风,带来割人血肉般的痛,姜溪颜唇角溢出的鲜血越来越多,被逼的不得不后退了两步。

“嗒”,就在她被风逼得还要继续后退时,有人将手搭在了她背上,稳稳的扶住了她。

“抱歉了,师尊”,顾寒的声音自身后传来:“徒儿这一次,又要违抗师命了。”

“你……”,姜溪颜瞪大了眼,却根本没来得及说什么。

因为下一秒,顾寒轻轻的笑了:“师尊还记得,一个只存在于传说中的咒印吗?是权栖梧在古籍中翻阅到的……”

“心花燃尽,七色玄印”,他声音很低,却足够所有人听清:“若是想要绝地翻盘,这是最好的办法了吧?”

心花燃尽,七色玄印。

顾名思义,便是集齐红、黄、蓝、绿、粉、紫、白七色心花,形成玄印。而在古籍之中,这七色玄印的力量,甚至能够帮助集齐七色玄印者,跃三个大阶对战。

但想要集齐七色心花,何其困难。

且不提七种颜色的心花,本就代表着不同的性格,极难凑齐;就单单论心花印记,只要不是真心实意的,甘愿为对方付出性命,心花印记,根本不可能印上。

姜溪颜脑中一阵刺痛,有什么陌生而又熟悉的东西,出现在了她的记忆中:

心花七色,分别是代表随性的紫色,代表热烈的红色,代表善良的白色,代表包容的蓝色,代表生命力顽强的绿色,代表坦率的黄色,以及代表赤子之心的粉色。

其中,最难得的,是白色与粉色的心花。

白色心花所言的善良,是绝对善良,也就是人们口中的纯善之人。

粉色所要求的赤子之心,要求经历过无数磨难,却依旧不黑化。

是即便是身处泥沼,也能开出灿烂的花。

曾经究竟有没有修士集齐过七色心花,她不得而知,但很显然,集齐七色心花所能得到的力量,是巨大的。

七色……

她当然知道,自己身边的人的心花,是什么颜色的。

红、黄、蓝、绿、粉、紫、白,完美的对应了权栖梧、悸欣然、顾寒、缇娜·凯尔曼、宋惟方、黎悦曦、白诗姏七人。

未免太过巧合了……

不。

与七色心花对应的完美人选,这样仓促的植入她脑海的记忆,以及明明没有承认任何一个人,却跟随艾娜,出现在了灵武界的凌霄花典……

这一切的一切,真的只是巧合吗?

“等等”,姜溪颜后背,几乎是瞬间覆上一层冷汗,她立马开口想要阻止:“这不对劲……”

然而,根本来不及。

几乎只在她思考的那零点几秒,三瓣心花,便已经分别从顾寒、缇娜·凯尔曼、宋惟方身体中飞出,融入姜溪颜的手腕之中。

七色玄印,瞬间形成。

“原来……”,上官轻控制着上官奕,恍然:“是这样。”

这才是,她的谋算。

还真是好大的一盘棋。

她现在可以确定了,无极宗的事情,上官颜,绝对插手了。

甚至,已经不能用简单的插手二字来形容。

艾娜之所以会来到这个位面,凌霄花典之所以会出现在艾娜身上,都是上官颜的谋算。

而她的合作对象……

上官轻转向了上官浅月的方向:只会是这个人,又或者说,至少有着这个人。

“看来,接下来的事情,只能靠你和上官轻他们了”,感受到身体中逐渐溃散的灵气,缇娜·凯尔曼像是想到了什么,露出一个释然的笑:“若是此战胜下,你和外婆约定的目标,应该很快就能完成了吧。”

没有了心魔之主作祟,灵武界那些黑暗,总是能少一些的,更何况,天道印记如今在姜溪颜身上呢。

她都已经是规则的执行者了,实现她们当初的约定,并不难。

缇娜·凯尔曼想着,心底却默默叹了口气:只可惜,与姐姐的约定,她是做不到了。

宋惟方也朝着姜溪颜笑,神色却是温柔缱绻的。

他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说什么胜利与祝福,而是上前,轻轻触碰了一下姜溪颜的指尖:“姜小姐,你做的很好很好了,没有人能比你做的更好了。

所以,即便是最后的结果不尽人意,也请不要怨恨自己,还有……”

他声音哽了一下,自姜溪颜身后,轻轻拥住了她:“你要好好的……好好的活下去……一切都好好的。”

姜溪颜手中的力量,仍维持着凌霄花典的运转,身体却是彻底僵住,一时之间,连哭也不会了:“对不起……”

她又重复了一遍:“对不起。”

或许从一开始,她就不该答应什么婚约,也不该将这些人牵扯进来。

不,也许从一开始,她就并非是自愿的。

有一双手,在推着她,走向这个早就设定好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