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 互为棋子，你已经入局了
付煜殷倒还算冷静，视线移到了上官浅月身上：总感觉，实在是太巧了。
上官浅月自然注意到了他的视线，她不紧不慢的打了个哈欠，语气漫不经心：“付煜殷，你手下的人要发疯，就滚远点，真的很吵。”
付煜殷看了半晌，也没能从上官浅月脸上看出一点异样来。
难不成，真的是他想多了？
这一边，上官轻已经回到了夜行军的总部。
“走吧”，她朝姜溪颜挥挥手：“我们进去，好好的聊一聊。”
此话一出，天宫之中的水镜画面，瞬间模糊。
以姜溪颜和上官轻如今的本事，虽还做不到杀上官奕等人，确保自己的对话不被听到，却是轻轻松松的。
“小师妹”，上官轻关上门，走到椅子上坐下：“你还记得上官沫和上官厉吗？
艾娜其实就是天宫之中，无极宗宗主的女儿清辞。
根据清辞所言，无极宗是被上官厉二人灭门的，而这二人，是你的亲传弟子，从来都只听你一人之令，这也是她会仇恨、怀疑你的原因。
我能……探一探你的记忆吗？”
万一，她能看到一些当初的记忆碎片呢？
“不可以哦”，上官轻话音刚落，就见姜溪颜弯唇一笑，做了个嘘声的手势：“师姐，很多事情，知道的太多，并不是什么好事。”
刚刚坐下的上官轻，倏然站起了身，惊疑不定：“小师妹，你……你怎么会……”
“师姐”，姜溪颜，又或者应该说是上官颜靠在墙边，神情冷然：“我说过的，我会回去找上官奕，会将他拖入无间地狱的。”
“所以”，她打了个响指，一个印记出现在空气中：“我就回来了。”
“这是……凌霄花印记？”，上官轻惊的后退一步，险些摔倒：“不，不对……还是有细微的不同……是复刻的？”
“嗯”，在上官轻的质问下，姜溪颜点了点头：“师姐，你知道的，我呢，是个炼器师，还是个法咒师。
只要我愿意，复刻一个凌霄花印记而已，不难。”
“你究竟是想干什么……”，一时之间，连上官轻都有些看不懂，自己的小师妹究竟有什么意图了。“干什么？”，姜溪颜收起凌霄花印记来：“当然是找上官奕算账，当然是灭掉心魔之主，当然是报我问仙门七千人命的血仇，消我泱泱恨！”
“师姐”，姜溪颜不慌不忙的走到桌前坐下：“记得我们的上一次谈话吗？
那时，你说你恨，你想报仇。所以，你布下这么大的一个局，所以，你不计代价，谁都可以利用。
现在，我可以给你回应了。师姐，我亦恨，如你一般的恨。”
“你的记忆……”，上官轻喃喃。
“我已经……隐藏的太久太久了”，姜溪颜叹了口气：“幸而要不了多久，我就不必暂隐藏。”
说着，她拿起了桌上的茶具：“师姐不是很喜欢喝我泡的茶吗？
坐下来，我们边喝边聊，如何？”
上官轻不语，犹豫一瞬，还是在姜溪颜对面坐下。
“几十万年前，我知败局无法逆转，才复刻了这印记”，姜溪颜手中摆弄茶具的动作不停：“那时，我故意显露出了凌霄花印记。
为的，是让上官奕和心魔之主以为凌霄花典已毁。
为的，是等几十万年后，凌霄花典重新现世，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凌霄花典是无极宗至宝”，上官轻掌心一点点攥紧：“无极宗的事情……无极宗的事情……你到底有没有参与？”
“师姐之前还说，我从来没有对不起任何人呢”，姜溪颜轻笑：“如今，怎的也开始怀疑我了？”
“可所有的证据都……”，上官轻话说到一半，愣住了。
那时，清辞也是这般和她说的：“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她，我怎么可能做的到不怀疑？”
原来，并非是她不怀疑，只是当时，她还未能感同身受而已。
“无极宗的事情，我的确有所参与”，见上官轻愣住，姜溪颜脸上的笑意，也收敛了起来：“但，我并非心魔之主那样的丧心病狂之辈。
我没有主动杀过任何一个不该死的无辜之人。”
“我还是上官颜，还是你的小师妹，尽管已经和从前有些不同”，说着，姜溪颜将一杯茶，推到了上官轻面前：“端看师姐信不信任我。”那么久的相处，上官轻又怎么可能听不出来姜溪颜的言外之意。
她握着茶杯的指尖，都在轻微颤抖：“那么……你在里面扮演的，究竟是什么角色？”
“什么角色？”，姜溪颜端起自己的茶杯，朝上官轻笑：“难道师姐以为，这么大的一盘棋，执棋的人，真的是你吗？又或者说，执棋之人，真的只有你一人吗？”
当然不是。
当然，不会是。
她曾将姜溪颜当作棋子，可在更大的棋盘中，她才是棋子。
互为棋子，互相利用。
还真是如黎悦曦当时所言，他们这些人，除了白诗姏，哪里有一个良善之辈？
都是手段高超的疯子，都是满腹算计的阴谋家。
上官轻手一抖，险些将茶杯摔下，姜溪颜却是腾出一只手来，稳稳的扶住了她的茶杯：“师姐，你已经入局了。”
“你到底是姜溪颜，还是上官颜？”，上官轻抬头，半晌，只问出了这么一句：“不……你谁都不像……谁都不是……”
无论是姜溪颜，还是上官颜，都不应该是这样的。
眼前之人的眼神，太冷了。
紫色的眸子中，尽是神秘，如同看不到头的银河一般，无人能够看透。
面前之人的眸光微微一滞：“有什么区别吗？反正，都是同样的灵魂。”
反正，她也没打算在这世间再停留多久。
又或者说，她已经停留的太久了。
十年、百年、千年、万年、十万年……
她已经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