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别扭
姜念秋察觉到自己脑子里面想的东西不太对，赶紧收了收心思。
但是突然又和季寰生起气来。
他能拥有那么多妃子，就算是没宠幸过也是拥有。
难不成她连看看帅哥的资格都没有？
他还因为一句戏言生气到不来看她呢！
一种莫名其妙心里酸涩感包裹着姜念秋，赌气一般她不由得多看了沈灼两眼。
叫人起来的时候，甚至还是嘴角扯着弧度的：“大人快快免礼，那天的事情我还得谢大人一番呢！”
听着姜念秋说话的语气，小翠眼睛都瞪大几分。
主子这是怎么了？
沈灼哪怕救了主子，那也是身为侍卫的本分，根本不值得这样子客气。
而且沈灼如今是她跟前的头等侍卫没错，可用不着用大人称呼！
他品阶还没李德全公公大呢！
小翠悄悄地给姜念秋递了个眼神，直接被忽视掉。
小翠身子抖了下。
好像娘娘是在和皇上赌气？
希望娘娘能把握住其中的度。
不然被皇上发觉此时口吻不对，只怕是要坐罪的。
不光是小翠震惊，沈灼在听见这话后也是心惊胆战。
人人都道宜妃娘娘好说话，是这样的好说话？
沈灼把脑袋埋得更深，拱手恭敬道：“沈灼不敢当娘娘一声大人，娘娘抬举了，日后沈灼就是娘娘宫里的人，还请您以姓名相称为好。”
看着眼前人拘谨的模样，姜念秋笑了笑。
怎么感觉她是在调戏人家似的。
她收了心思，眼神重新恢复过来。
“好说好说，小翠，好生招待沈大人安置，另外给沈灼大人三十两赏赐。”
三十两赏赐抵得上姜念秋不少俸禄了。
小翠略有愣怔。
主子本来就节省，这下可真是大出血。
沈灼才不敢要，推辞道：“娘娘，微臣有幸救下娘娘是本分，拿了娘娘的赏赐微臣心里惶恐，还请娘娘收回成命吧。”
这样啊。
“那就减半吧，小翠去办。”
可以不调戏他，但是还有要从他身上得到的技巧。
当然得提前打通关系了。
十五两的赏赐在宫中并不惹眼，沈灼不好继续推脱。
小翠领着人出去后，系统挑了个姜念秋脑子空空，盯着窗户外头发呆的时候出声：【怎么样？想清楚了吗？】
它说的是为了高效西药原材料而给季寰生个孩子的事情。
这个时候的医疗条件的确没有那么先进。
但有些太医的医术还是超群的。
除非是十分严重的病症，基本都能治个七七八八的。
而且沈灼来了，她有新的打算。
姜念秋很是坚决地拒绝了系统的提议。
【为什么，你不是受不了苦汤药了么？】
只因为她找到了能够治疗最根上的人。
姜念秋神秘兮兮地说道：【想清楚了，我还是先想办法强身健体不这么容易生病再说吧。】
系统对此表示怀疑。
这具身子就算是没有嫡女那样的精心养着，但好歹也是养尊处优了一段时间的。
想要立马强身健体不受风寒——难。过了两天，姜念秋的风寒总算是好多了。
小翠偷偷瞒下姜念秋，去给李德全报了个信儿。
李德全私下问了问小翠最近宜妃的动态，他总是觉得皇上神思有时混乱。
“奴婢也不知为何，娘娘也有时失神。”
“罢了，小翠姑娘先回去吧，我来禀告皇上。”
“多谢公公了。”
小翠离开后，李德全专门泡了一壶姜念秋曾经献上的茶。
当季寰将茶抿到嘴里，发觉和平日里自己喝的雨前龙井不同时，他垂眸看了两眼茶水的颜色。
这味道是熟悉的。
季寰动作迟钝了下。
李德全也是在这时抓住了时机，他小心翼翼地问：“皇上，兰台宫的人来报，说娘娘身子见好，已经能下地了，您可要去瞧瞧？”
见好了？
好了也没见她来跟自己说一声，随随便便打发个人就算了？
不知为何，季寰心里始终记挂着那一日的事情。
哪怕是在睡梦中，季寰依旧能够辨别出真假来。
姜念秋是希冀离开的。
季寰将茶碗放好，重新捧了奏折看起来，嘴上不依不饶道：“她手下的人来的，她又没叫朕去，朕去干什么？”
李德全一听这话，就是和好有戏啊！
跟在御前的人，脑子怎么可能不灵光。
他瞬间抓住了季寰话中的重点——不是宜妃亲自请人，所以才不去的。
那便从这个小点下手最合适不过。
李德全默默地将茶杯续满茶水，话里话外都向着姜念秋：“皇上您说哪里的话，兰台宫来人，难道不是娘娘的意思？”
真的是这样吗？
季寰眼睛虽说是盯着奏折的，但他根本没看进去。
满脑子都是那一日的姜念秋和此时此刻李德全说的话，两股声音在他脑子里面打架纠缠。
貌似是要分出个胜负来。
可惜，这两种话都是出自姜念秋的。
不管怎样，他都只有认输的份儿。
手中的奏折终归是放下了。
季寰捏了捏眉间，缓解着疲酸感：“罢了，明日一早下朝之后，朕去看看她好得怎么样了。”
“奴才这就去通知宜妃娘娘！”李德全见季寰总算是愿意开解心结，脸上出现了近日以来第一个舒心的笑。
季寰却拦住了他：“不必了，到时候直接去就是。”
他倒想看看李德全说的是真是假。
她是真的想见见他，还是说不过李德全一面之词。
“……是。”
皇上发话不许告诉宜妃，那手底下的人自然也是这样了。
没办法，李德全只能听用。
希望娘娘能够把握好机会，利用皇上还未消散的同情心，把这段时间缺少的宠爱都补回来。
否则两个人就这样莫名其妙疏远了，倒真是叫人看了奇怪，更容易趁虚而入。
转日起早，姜念秋终于不用再受高热犯了的折磨。
除了身子还是有些乏力之外，她已经没有其他任何问题了。
早上起来就能看见院子里只有沈灼在。
他似乎很不满意兰台宫院墙上的安保措施，正在仔细检查着墙角的砖头。
姜念秋眼尖地发现了沈灼将一把短刀放置在了石桌之上。
短刀好像刚刚割过什么东西，上头沾染着些许绿色的汁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