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九章 救国
阿莎雅坐在一旁，看着二人相拥，也跟着笑了笑，只是眼中闪过了一丝遗憾与失落。
张守瑾渐渐平复下心绪，从怀中取出一个锦盒，交到了阿莎雅手中。
“放在天机阁的人来送信时，顺便拿来了解药，女王不妨服下试一试。”
阿莎雅惊喜地打开盒子，看到里面的药丸时，眸中闪烁着感激的光芒。
身后的侍女上前一步，想要替她试药，却被阿莎雅拒绝了。
阿莎雅一口将药丸咽下，随即又坐回座位上，调息着脉络。
“京中到底发生了何事，你又是如何被赫连成宇抓住的，娘子，都是我不好，没能留在你身边，一直保护你。”
看到林歌好端端地坐在这里，张守瑾眼中的愧疚仍未褪去。
他紧握着林歌的一只手，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提起那场大火，林歌眼中闪过一抹复杂。
“相公，你身为天机阁阁主，是不是晓天下事？”
听到林歌突如其来的质问，张守瑾微微蹙眉，却还是下意识点了点头。
“我之所以会出现在大佛寺中，是因为林清浅的一封信，她说她知道当年的真相，我便也真的信了，但她说出来的那些话着实匪夷所思。”
林歌加重了语气。
听了这话，张守瑾握着林歌的那只手忽然松动片刻。
“她说了些什么？”
张守瑾稳住心神，面不改色地询问道。
林歌抬起头，直视着张守瑾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她说当年的主谋，是林煜。”
“相公，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她已经不想活了，根本没有骗我的理由，不是吗？”
林歌苦笑一声，一滴眼泪从眼角划过。
“我也曾试图说服自己，不肯相信那些话，可是这几日，午夜梦回时…我总是会想起那些话，也会想起那些往事。”
唯一有能力阻止一切的，只有林煜。只是这样的真相，她不愿意相信罢了。
炭炉里的炭火烧得噼啪作响，营帐内却静得吓人。
张守瑾沉默了许久后，终是抬起眼帘，朝着林歌看去。
“对，真相我已经查出来了，想要让你死在云通关的人，的确是林煜。武博侯与季丞相都是被他拦下的，若是当年他肯点头，你也不会死在战场上。”
从张守瑾口中得知真相后，林歌嗤笑一声，心中的信仰渐渐崩塌。
看着心爱的女子这般模样，张守瑾心都要碎了，就像用一把钝刀子，一刀一刀地割着他的血肉。
“别伤心，他们不爱你，还有我爱你，这世上并没有谁值得你拼尽全力，就当是被狗咬了一口吧。”
张守瑾将人护在怀里，抬起手轻轻地拍打在她的背上。
林歌的呜咽声越来越大，将头埋在他的胸膛里，似是要将这些年的委屈全都哭干净。
阿莎雅渐渐苏醒，刚才的那些话，她全都听到了，虽然没听明白是什么意思，却也能从林歌的哭声中感受到她的情绪。
“为什么…我做这一切明明都是为了他，我是他的亲姐姐，他为什么要置我于死地呢？难道是因为兵权…”
林歌的手无力地垂在两侧，任由泪水浸湿张守瑾胸膛前的衣衫。
林歌哭的正伤心，阿莎雅也被她的情绪牵引，莫名想起了自己的遭遇，那双漂亮的眸子里闪烁着几分泪花。
营帐内的几人根本没有注意到，一个身影在悄然靠近。
“张公子不是说，这位姑娘只是你的妹妹吗？两位之间的举动是不是太亲密了？”
一道凌厉的声音从营帐外传来，帐内的空气仿佛在一瞬间凝固。
阿莎雅连忙起身，朝着门口看去，正好看到长老掀开帘子走了进来。
林歌的哭声戛然而止，身形微微颤动，她下意识地想将张守瑾推开，却没想到，自己的手腕已经被他攥紧了。
“长老，我不是故意要向你撒谎的。”
阿莎雅连忙挡在两人身前，眼中闪过了一抹慌乱。
“圣女，您怎么能这么糊涂？你难道忘了长生天的誓言吗？”然后恨铁不成钢地朝着阿莎雅看了一眼，随即又朝着张守瑾走过去。
眼中迸发出杀机：“张公子可否给我一个解释？”
张守瑾眼中闪过一抹愧疚，却将林歌护在了身后，声音沉稳地说道：“这件事的确是我的错，她是我的妻子，坏了圣女的名节，在下甘愿受罚。”
见他没有推脱，长老眼中闪过一抹欣赏之意。
“好，按照长生天的规矩，你冒犯了圣女的名节，应该以死谢罪。”
此话一出，林歌神色微怔，阿莎雅也连忙走过来，拼命摇头：“耶律长老，张公子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要做我的王夫，这一切都是我一厢情愿，你不能罚他。”
“况且…张公子也是我的恩人，若不是他送来了解药，我体内的毒也不可能解。”
听了这话，长老脸上的神情才有片刻松动。
张老忙朝着阿莎雅看去，指腹探在她的脉搏上，眸色猛然一惊。
阿莎雅体内的毒竟然真的解了。
但…那也不是她能将外人带进来的理由。
“圣女以为我不知道吗，若是得到那一株朱雀草，您体内的毒照样能解，他根本算不上你的恩公。”
长老面色无情地说道。
见他一直不肯松口，林歌擦了擦脸上的泪水，上前一步说道：“若是我肯与他和离，可好？”
此话一出，屏障内的几个人纷纷露出了诧异的神色。
长老被她的话吓了一跳，拧眉朝着林歌看去。
张守瑾连忙摇头，神色凝重地说道：“不，我就算是去死，也不会与你和离。”
“耶律长老，不如让他们将功赎罪可好，若他们能帮我夺回王位，将功折罪，此事便一笔勾销。”
阿莎雅清了清嗓子，说出这句话时，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
林歌和张守瑾同时朝着她看去，拧眉诧异问道：“夺回王位？”
阿莎雅苦笑一声，这才朝他们解释道：“实不相瞒，西域的王位已经易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