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二章 圣女的未婚夫

同一轮弯月之下,张守瑾的情况却不是很好。

为了躲避那些杀手,那西域女子只好将人带回了自己的领地。

“圣女,长生天有交代,圣地不能让外人进入此处。”

因为身穿黑袍的中年男人横刀站在那西域女子身前,神情肃穆地说着。

女子穆然站在关外,身后的箭矢像是长了眼睛般,为了躲避那些追杀,她已经没什么力气了。

背上的男人气息越来越弱,若是再不治疗,恐怕会有生命危险。

“耶律长老,这位公子是我的恩人,我总不能见死不救。”

女子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那双碧色的眸子在月光的照射下美得不成样子。

长老却不肯后退半步,像是听不到外面的那些刀光剑雨似的,仍旧身姿挺拔地站在那里:“长生天有长生天的规矩,汉人绝不能入内。”

“那若是我的丈夫呢?”

女子微微蹙眉,明亮的眼睛里闪过一抹羞涩。

听了她的话,长老脸上有一瞬的呆滞,正在此时,虚空中射来一支短剑。

眼看着那剑刃快要射入张守瑾的脊背上时,长老飞身而起,动作敏捷地将那柄短剑挑开。

他负手站在关口,目光凌厉地审视着隐藏在黑夜里的闯入者,声音浩瀚如钟:“再往前走,便是我西域圣女的圣地,若敢擅闯,格杀勿论!”

听到西域圣女的名号,不少人打了退堂鼓,却也有一些不怕死的,磨快了手中的长刀,不要命地冲上前去。

长老轻笑一声,森然的目光一一扫过那些冲上来的人,只一招,那些往前闯的人纷纷躺倒在地,他出刀的速度实在太快,快到人们根本看不清,那些人是怎么死的。

“还有谁?”

长老冷喝一声,那些还想往前冲的杀手,下意识后退了几步。

“圣女……”

房间内走出两名婢女,看到圣女背上的男人后主动走上前去,想要将人接过来。

圣女却后退半步,虚弱道:“我自己来,你们去准备一身干净的男装。”

张守瑾醒来时,已经是三日后了。

这间陌生的房间里,充斥着浓郁的香气。

他强撑着身子坐在榻上,这才发现,身上的衣裳不知何时已经换成了西域服饰。

张守瑾微微皱眉,忽然想起晕倒之前,似乎被那个西域女子救了。

正在此时,一个戴着面纱的女子掀开帐帘走了进来,见床上的人醒了,惊喜呼喊一声:“夫主醒了?”

听到这个奇怪的称呼,张守瑾皱了皱眉,眼中闪过一丝警惕。

“姑娘怕是认错人了。”

张守瑾如是说道,嗓音沙哑至极。

那女子轻笑两声,将汤药端到他身前,解释道:“夫主不必害羞,我家圣女眼光很高的,这些年来,几个长老几乎把西域的青年才俊都介绍遍了,圣女一个都不看上,唯独对您情有独钟呢。”

女子一边说着,一边朝着张守瑾的那张俊脸打量,不由看得呆了。

“难怪……夫主这般俊朗,的确比域中的那些公子们耐看。”

正说着,一个身穿赤金色长裙的女人从帐外走来。

女子身姿窈窕,目光下意识落到了床榻之上,见张守瑾苏醒,身上的疲惫一扫而空,嘴角扯出了一抹释然的微笑。

她摆了摆手,示意侍女下去,这才亲自拿起那碗汤药,朝着张守瑾说道:“恩人醒了,身体可有什么不适?”

张守瑾摇了摇头,本能地推开女子的手,神情戒备地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你又是谁?”

见他拒绝了自己,女子眼中闪过一抹落寞,却还是如实交代了自己的身份:“我是阿莎雅,西域圣女。”

张守瑾微微皱眉,下意识拉开了与阿莎雅的距离。

他知道,西域一族的圣女,容不得外人染指,更别提这般亲密接触了。

“他们为何要称呼我为夫主?”想起刚才那名侍女对自己的称呼,张守瑾猛然一惊。

提起这件事情,阿莎雅低下头,耳尖微微泛红:“你应该不知道我们这里的规矩,耶律长老规矩严,为了将你带进来,我不得不撒谎,称你是我的未婚夫。”

说到这里,阿莎雅脸颊微红,那双翡翠般的眼睛里流露出些许情愫:“倘若恩公愿意,这句话也可以成真。”

药碗中的倒影映出张守瑾复杂的神情,他紧了紧拳头,毫不犹豫地说道:“多谢圣女美意,但在下已经成亲了,在下会与长老解释清楚,绝不能让圣女名誉受损。”

听了这话,阿莎雅眼中闪过一抹错愕。

她从来没有听到过天机阁阁主已有妻室的消息。

真是可惜…

“你不能去跟他解释,若是让长老知晓这件事是假的,他一定会杀了你的。”

眼看着张守瑾正要起身,阿莎雅连忙将人拦下来。

“我有法子,你尽管在这里养伤,这里是圣女的部落,那些人不敢杀进来,但若是你要离开,我也保护不了你了。”

阿莎雅慌忙说着,又示意他看向自己的伤口:“你身上的这些伤,好歹也要休养上半月,半月之后再离开吧。”

张守瑾强撑着站起来,后背的伤口却因此撕裂。

他也不得不听从阿莎雅的建议,继续留在这里。

只是…张守瑾的心中仍旧隐隐不安,不单单是因为上河图的缘故,他总觉得站在赫连成宇身旁的那个女子,浑身都透着一股熟悉的感觉。

那种感觉,他只在歌儿身上体会过。

但娘子远在京城,又怎么会和赫连成宇混到一起去?

京城芳华园内,茯苓急得团团转。

自从那日林歌从皇宫回来后,便消失不见了。

茯苓几番打听后,才知晓林歌最后出现的地方是在大佛寺。

可那天夜里大佛寺发生了火灾,走水的原因一直是个谜,最让茯苓担忧的是,那间禅房中有两具焦尸。

其中一具是林清浅的,而另一具…无座只能推测出是一名年轻女子的。

茯苓起初也没有往这方面想,直到她无意间看到那间烧焦的禅房里,竟然躺着一把玄铁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