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不打不相识
少年仍旧放着狠话,在地上挣扎了半天,不承想自己竟然挣脱不开一个小姑娘!
林歌又加重了力气,狠狠一踩,少年的脸正好扑在地上的糕点上,糊了一脸泥。
他何曾有过这么狼狈的时候?
“你这贱人,我一定杀了你!”
任他如何咆哮,林歌也没抬脚。
“县主,您快放开他吧!”
不到一炷香的时辰,江知州匆匆赶来,官帽都跑歪了。
林歌嗤笑,“他如此猖狂,竟然带人砸了本县主的铺子,我为何要放了他?”
“再说了,昨日他当街打人,我才将他送进牢里,为何这么快就放出来了?江大人,你这是在包庇他?”
江知州一噎,眼见周围聚集的人越来越多,他急忙贴近林歌,小声说道,“这位公子大有来历,咱们惹不起!”
“你这个贱人,赶紧放了小爷,不然小爷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被踩在身下的少年大喊一声。
“天杀的,快放了我家少爷!”
没等林歌作何反应,忽然有人朝她冲来,手里举着一把大刀。
一直守在林歌身旁的暗卫见状急忙闪身而出,与他扭打在一起。
看那人出手招式有些眼熟,林歌眸色一惊。
全鳞堂的人?
看来这小子的确有些能耐,竟能让全鳞堂效忠。
好在张守瑾寻来的暗卫身手更胜一筹,几个回合下来,便将那人按倒在地。
“还有什么招式,尽管使出来。”林歌加大了脚上力度,冷哼一声。
“是谁惹了我孙儿不快?”
人群的嘈杂声里,忽然传出一底气十足的女声。
林歌抬眼望去,便见一黄袍老妇拄着拐杖,疾步走来。
见那老妇,吕安瑶眸色一惊。
她似是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试探开口,唤了一声,“外婆?”
听到这声“外婆”,老妇脚步一顿,朝吕安瑶看去。
两人对视良久,那老妇眼睛一瞪,不可置信地喊道,“你是安瑶?”
“是我,我是安瑶!”
吕安瑶情绪激动,猛地扑进老妇怀里,痛哭流涕。
“好瑶儿,真的是你!”
老妇全然忘了被踩在地上的孙儿,抱着吕安瑶痛哭了好一阵。
林歌同江知州对视一眼,眸中满是疑惑。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祖母,祖母…”
少年被踩得没了脾气,声音越来越弱。
老妇这才想起自己来这儿的目的,不舍得将人放下,转头朝着林歌看去,又恢复了方才冷漠嘴脸,“快放了我孙子!”
“外婆,这小混账是舅舅的孩子?”吕安瑶上前一步,皱眉问道。
老妇神情稍缓,笑着说道,“是啊,这事儿,我一会儿再同你细说。”吕安瑶扯了扯她的衣裳,颇为埋怨地说道,“那您更该好好教训教训他了,他竟然砸了我的铺子。”
一听这话,老妇眼底闪过一抹慌张,哎哟一声,“你这浑小子,快给你表姐道歉。”
少年不可置信地抬头,朝着那老妇看去,“祖母,孙儿都被人欺辱成这样了,您还让我道歉?”
见他们熟识,林歌只好抬脚将人从地上捞起来,一同上了二楼雅间。
经吕安瑶介绍才知晓,这位老妇人竟然是她的外婆。
吕安瑶外公姓何,原是抚州城内的员外郎,膝下子嗣单薄,只有一子一女。
女儿嫁给了吕通判,也正是吕安瑶的母亲。
吕安瑶的舅舅是老来得子,向来得外公外婆看重,十几年前他们一家南下做生意,路遇逃荒的流民,彻底没了音信。
“没想到才过了十几年,我那短命的女儿啊。”
何夫人一听女儿早就撒手人寰了,一时又哭得停不下来。
将女儿嫁去吕家时,吕安瑶的父亲还不是通判,这些年何家逐渐有了势力,四处打探女儿的下落,苦寻多年未果。
吕安瑶也流了两行泪,出声解释道:“父亲前些年找人算命,说名字不好,会影响官运,这才改了名字,想必也是因为这个,阴差阳错地让你们找不到他。”
提到吕通判,何夫人眼中满是愤恨,好好的女儿托付给他,没几年就死了,唯一的外孙女,也是在苛责中长大。
想到这里,何夫人眼底一冷,朝着江知州说道,“我看吕通判这官也做到头了,找个由头将人辞了吧。”
江知州立马应声。
吕安瑶同林歌对视一眼,瞬时觉得不可思议。
见他们这副神情,何夫人挺直了腰板解释道:“你们还不知道吧?那年我们被流民冲撞,阴差阳错的入了京城,你舅舅模样好,被武博侯府的郡主看上了,那郡主对你舅舅一往情深,拉着大批嫁妆嫁进了咱们何家,你舅舅也争气,硬是考上了榜眼,留在京城里做了翰林。”
听了这话,林歌眸色一沉。
难怪这小子如此张狂,原来他母亲竟然是武博侯府的郡主!
“郡主身子孱弱,昭儿从小身子就弱,所以养得娇惯了些。”
何夫人如是说着,心疼地揉了揉何昭的脸。
何昭不服气地躲开,一脸愤恨地朝林歌瞪去。
“祖母,就因为她是我表姐,孙儿这些欺辱就不作数了?”
什么狗屁表姐,他才不稀罕。
何夫人瞪他一眼,却也舍不得责怪。
何昭却得寸进尺,直接跑了出去。
“这孩子,真是让他娘宠得没边了!”
何夫人痛心疾首,却又无可奈何。
“我倒是有个法子。”
林歌忽然出声。
何夫人抬头朝她看去,眼中满是不屑,“县主说的法子,不会是让人将他打一顿吧?”
林歌摇了摇头,“何少爷金尊玉贵,我可不敢打。”
……
听了林歌的计划,何夫人脸色一沉,面露犹豫。
“外婆,你就听林姐姐的吧,表弟如今这样子,实在太顽劣了,若是不加管教,长大了必定酿成大祸,何家就这一根独苗,难不成要断在他手里吗?”
吕安瑶见她犹豫不决,又加了一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