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 黑市玉玦背后的暗涌杀机
通道两侧的应急灯管滋滋作响,昏黄的光线在潮湿的墙壁上投下扭曲的阴影。
摊贩们蜷缩在铁栅栏后,眼神闪烁,有的贪婪,有的畏惧,更多的则是阴冷的算计。
一个满脸刀疤的男人刚想凑近,顾雷的指尖微微一动,钢针寒光一闪,那人立刻缩回暗处,再不敢抬头。
“东南角,第三个摊位。”
林天开口,声音低沉,却像刀锋划过冰面。
顾雷眯起眼,三个穿皮夹克的壮汉正围着一个锈迹斑斑的铁箱,其中一人后颈的蝎子刺青若隐若现。
“黑蝎?”
顾雷冷笑,指节咔咔作响。
林天没回答,只是从口袋里摸出一枚古铜币,在指间轻轻一弹。
“叮——”
金属碰撞声刚落,头顶的灯管骤然爆裂,玻璃碎片如暴雨倾泻。
黑暗中,骨骼断裂的脆响、闷哼、重物倒地的声音接连传来。
等灯光重新亮起时,那三个壮汉已经像破麻袋一样瘫在地上,而林天仍站在原地,指间的铜币依旧在翻转,仿佛从未动过。
顾雷舔了舔嘴角。
“走吧。”
林天迈步向前,声音淡漠,
“拍卖会要开始了。”
拍卖场设在黑市最深处的穹顶大厅,空间宽阔得近乎奢侈,穹顶镶嵌着暗金色的浮雕,在幽暗的灯光下泛着冷光。
中央的圆形拍卖台被聚光灯笼罩,四周层叠叠的观摩席上,坐满了形形色色的买家,
世家代表们衣着华贵,眼神倨傲,仿佛整个拍卖会不过是他们的私人游戏;
而那些戴着兜帽、只露出一双阴鸷眼睛的神秘人,则像潜伏的毒蛇,每一次举牌都带着致命的压迫感。
林天径直走向二层的贵宾席,居高临下,整个拍卖场尽收眼底。
顾雷站在他身后,目光如刀,扫过每一个可能藏匿杀机的角落。
断水卫们无声散开,像一道无形的铁壁,将任何可能的威胁隔绝在外。
拍卖师踩着十厘米的细高跟,红唇如刀,嗓音像浸了蜜的毒药,在穹顶下回荡。
"下一件,"
她指尖轻敲鎏金拍卖台,灯光骤然暗下,只剩一束冷白追光打在她身上,
"《九幽噬魂诀》残卷,起拍价,八千万。"
台下瞬间骚动。
世家代表们眯起眼,手指在竞价器上跃跃欲试;
而那些藏在阴影里的神秘买家,则像蛰伏的毒蛇,只等致命一击。
"一亿。"
"一亿两千万。"
"一亿五!"
价格如野火般疯涨,每一次叫价都像刀锋相撞,火星四溅。
最终,当数字飙到三亿八千万时,全场骤然死寂。
角落里,一个戴着青铜鬼面的男人缓缓抬手,嗓音沙哑如磨砂:
"四亿。"
无人再争。
拍卖师红唇一勾,鎏金小锤重重落下。
"成交。"
一件件奇珍异宝接连登场——千年血参、失传的机关图谱、甚至还有一具浸泡在福尔马林里的上古异兽尸体。
金钱在这里只是数字,而真正的较量,藏在每一次举牌的缝隙里。
世家子弟为面子一掷千金,神秘买家则用沉默碾压全场。
直到最后,
"接下来,"
拍卖师忽然压低声音,指尖在耳麦上轻轻一敲,
"是今晚的压轴。"
穹顶灯光骤暗,只剩两束猩红射灯如血瞳般睁开。
金属滑门轰然开启,齿轮转动声如巨兽低吼。
一个钢化玻璃展柜被缓缓推出。
柜中,半块玉玦静静悬浮在防弹玻璃罩内,通体莹白如雪,却又隐隐泛着青芒。
玉面雕刻的白虎怒目圆睁,獠牙森然,仿佛下一秒就会破玉而出,撕碎眼前的一切。
"半块白虎玉玦。"
拍卖师的声音忽然庄重,像在宣读某种禁忌,
"上古战神遗物,传说中,可号令万兽,镇压乾坤。"
全场死寂。
连呼吸声都消失了。
林天原本慵懒靠在沙发里的身体,此刻微微前倾。
他的目光如刀,死死钉在那半块玉玦上。
林天指节轻叩扶手,眼底掠过一丝玩味。
水晶展柜里的白虎玉玦在射灯下流转着诡谲的青芒,玉面雕刻的凶兽獠牙森然,仿佛下一秒就会活过来撕碎在场的所有人。
"传说集齐玉玦,能唤醒上古战神的传承。"
拍卖师染着丹蔻的指甲划过钢化玻璃,在表面留下一道转瞬即逝的雾痕,
"而光是这半块——"
她突然压低嗓音,
"就藏着能让大宗师突破桎梏的秘力。"
全场骤然响起一片倒抽冷气声。
"一亿!"
前排玄袍老者猛地起身,枯瘦的手背上青筋暴起。
他腰间悬着的青铜罗盘突然疯狂转动,指针在"凶"字上剧烈震颤。
"两亿!"
西北角传来闷雷般的吼声。
满脸横肉的珠宝商推开怀中妖艳女伴,脖子上小指粗的金链随着他粗重的呼吸上下起伏。
"三亿!外加三颗九品龙涎丹!"
鎏金包厢里甩出一把折扇,扇骨竟是用七阶凶兽的脊椎打磨而成。
执扇的华服青年冷笑环视,袖口暗绣的南宫家徽在灯光下若隐若现。
林天忽然低笑出声。
这些人在他眼里就像赌桌上红了眼的赌徒,却不知道真正的庄家早已坐在了vip室。
他漫不经心地摩挲着左手拇指上的翡翠扳指,冰种玉料里有一缕血丝般的红痕正在缓缓游动。
"准备开始竞拍。"
身后的顾雷瞳孔骤缩。
"七号包厢出价五亿!外加焚天战斧!"
二层阴影里传来沙哑的报价,全场瞬间死寂。
那把传说中能劈开火山的上古神兵,三十年前就消失在昆仑山死亡谷。
林天终于抬眼。
他的目光穿透昏暗的灯光,锁定那个藏在斗篷里的佝偻身影。
老者似有所感,抬头露出半张布满尸斑的脸——正是二十年前就该死在苗疆蛊毒下的"活阎罗"裘千煞。
"有点意思。"
林天指尖轻轻点在大理石台面上,看似随意的敲击却让整个包厢的钢化玻璃同时泛起涟漪,
"看来今晚,要陪这些老不死的,玩场大的。"
拍卖师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她抹去嘴角溢出的血丝,
方才裘千煞开口时,无形的威压竟震伤了她的内脏。
颤抖着举起鎏金锤:
"还...还有更高报价吗?"
穹顶的水晶吊灯突然开始诡异地左右摇晃摇晃,某个包厢传来瓷器碎裂的脆响。
空气变得粘稠,仿佛有无数双看不见的手正扼住在场每个人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