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 帝都黑市的血色拍卖

他大步向外走去,顾雷几人紧随其后,脚步声在寂静的走廊中回荡,如同战鼓擂动。

帝都,暗流涌动之城。

表面上,它是权力与财富的中心,但在阴影之下,它是一座永不熄灭的地下交易场。

今夜,一场秘密拍卖会在城郊一处隐蔽的地下空间举行。

空气中弥漫着雪茄的焦糊味、昂贵香水的甜腻,以及一种压抑不住的紧张感。

与此同时,天易武馆外。

林天的奔驰刚驶离,艾千刃就带着几辆货车风风火火地回来了。

韩风站在门口,看着一车车被搬下来的家具、古董、甚至还有几台老式保险箱,眉头一挑,忍不住问道:

“艾少主,你们不是去收账吗?

怎么变成搬家了?”

艾千刃擦了擦额头的汗,一脸无奈:

“猛虎帮太穷了!

卖房卖地都不够四亿,我只能把能搬的都搬回来抵债!”

韩风嘴角抽了抽,但还是迅速招呼手下清点货物。

艾千刃没见到林天,急匆匆地往他的住处跑,却发现空无一人。

她又转向后院,脚步匆匆,嘴里嘀咕着:

“姐夫到底去哪儿了……”

后院的风里卷着铁锈味。

木门“哐当”一声被踹开,艾千刃大步跨进来,黑色皮衣上还沾着未干的血渍,靴底碾过青石板,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她嘴里叼着根没点燃的烟,眯着眼打量江流萤,笑得痞气十足。

“哟,表弟,你这架势——”

她拖长音调,歪头瞧他手里的断刀,

“你这是要砍树,还是砍人啊?”

江流萤没抬头,刀锋在夕阳下划出一道冷弧,刀势未收,声音却先递了过去:

“千刃?我以为你还在猛虎帮的地盘上收债。”

“收完了。”

艾千刃甩了甩手腕,指节上还带着淤青,

“那群怂货,挨了两拳就跪着喊艾爷。”

她环顾四周,眉头一皱,

“我姐夫呢?

我翻遍天易武馆都没找到他人。”

江流萤终于收刀,刀鞘“咔”地一声合上。

他转身,眼神清冽如深潭:

“林哥?他去拍卖会了。”

“拍卖会?!”

艾千刃眼睛猛地瞪大,下一秒,怒火“噌”地窜上来,

“他敢不带我?!”

她一脚踹翻旁边的木凳,咬牙切齿,

“小爷替他收拾烂摊子,他倒好,自己跑去抢白虎玉玦?想独吞?!”

江流萤嘴角微不可察地扬了扬:

“他大概是怕你累着你,所以没有带你去。”

“放屁!”

艾千刃叉腰,嗓门拔高,

“他就是嫌我碍事!”

江流萤耸耸肩:

“这,我就不知道了。”

艾千刃眼珠一转,突然凑近,一把拽住他的胳膊,力道大得像是要把他骨头捏碎:

“表弟,别练了!跟我走!”

她眼里闪着兴奋的光,

“拍卖会这种热闹,怎么能少了我?

再说了,万一我姐夫被人阴了,谁给他兜底?”

江流萤却摇头,手指轻轻抚过刀身,眼神沉静:

“千刃,你知道的,林哥教的刀法,我还差得远。”

艾千刃的嘴角勾起一抹狐狸般的弧度,指尖轻轻敲击着腰间的小菜刀柄。

"刀法没练到家?"

她故意拖长尾音,踩着碎石绕到江流萤身后,皮靴碾过青苔发出细碎的声响,

"可我听说..."

突然贴近他耳边,带着薄荷烟的气息轻声道:

"《残雪十三式》的孤本今晚会出现。"

江流萤握刀的手微微不可察地一颤。

刀鞘上的铜环在暮色中叮当作响,像是某种无声的回应。

艾千刃乘胜追击,指尖划过他后背的刀疤:

"还记得几年前你在青龙巷挨的那一刀吗?"

她转到正面,突然掀开自己的皮衣下摆——腰侧一道狰狞的疤痕在夕阳下泛着暗红,

"当时要是有《残雪十三式》的心法..."

江流萤的瞳孔骤然收缩。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雨夜、血泊、以及那柄差点要了他命的武士刀。

指节在刀柄上收紧,骨节发白。

"还有更劲爆的。"

艾千刃变戏法似的摸出张烫金请柬,在他眼前晃了晃,

"南海玄铁,三斤七两。"

她故意停顿,

"刚好够重铸你那把断刀。"

院角的古井突然传来水花翻涌的异响。

江流萤猛地转头,却只看见井沿青砖上未干的水痕。

再回头时,艾千刃已经将请柬塞进他前胸口袋,冰凉的指尖隔着衣料点了点他的心口。

"别装蒜了。"

她突然收起戏谑,眼神锐利如刀,

"我姐夫一个人去拍卖会,你真放心?"

压低声音:

"听说猛虎帮的二当家刚从翡翠国回来。"

江流萤的呼吸明显一滞。

远处传来夜市开张的喧闹声,混着不知哪家武馆弟子练拳的呼喝。

他闭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眸中已燃起久违的战意。

"两个条件。"

他竖起手指,

"第一,不准碰我的刀。"

艾千刃翻了个白眼:

"谁稀罕你那把破铁。"

"第二..."

他突然逼近,断刀不知何时已抵住艾千刃咽喉,

"如果让我发现你,又在打什么歪主意..."

刀尖轻轻上挑,勾起她颈间的银链——那是去年擂台赛的冠军信物。

"哎哟喂!"

艾千刃夸张地举起双手,链坠在空中划出银亮的弧线,

"我这不是怕你练刀练成傻子嘛!"

突然变脸,一把拽住他手腕:

"磨蹭什么?再晚拍卖会早完事了!"

江流萤沉默两秒,忽然抬手,断刀“唰”地归鞘。

“走。”

艾千刃大笑,一把勾住他的脖子:

“这才对嘛!”

风骤起,后院的老槐树沙沙作响,像是预兆着一场腥风血雨。

金属闸门在液压装置的轰鸣声中缓缓升起,锈蚀的铰链发出刺耳的呻吟,仿佛一头沉睡的凶兽被惊醒。

浑浊的气流裹挟着汗臭、铁锈和血腥味扑面而来,像是某种无形的警告——踏入此地,生死自负。

林天脚步未停,黑色风衣的下摆被气流掀起,露出腰间一抹冷光。

顾雷紧随其后,指间一枚淬毒钢针无声翻转,眼神如鹰隼般扫过四周。

十名断水卫分散站位,皮靴踏地的节奏整齐划一,像是一支沉默的死神小队,每一步都踩在围观者的神经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