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丈母娘变岳母

“真的不去吗?”小兰回头看她,眼里满是担忧,“那个山间旅馆据说风景很好,还有露天温泉呢。”

“不去”洛保靠在墙上,踢着脚下的石子,“一群人挤在一起有什么意思?我在家待着更舒服。”

她从口袋里掏出几个纽扣大小的东西,分给,“这个是追踪器,遇到危险按侧面的按钮,我能收到信号,

有希子赶紧跑过来,塞给她一叠零花钱:“在家别总吃速食,记得按时吃饭。”看到洛保怀里揣着的药瓶,眼神暗了暗,却没多问,只是揉了揉她的短发,“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洛保点点头,背着包走出医院。阳光落在她身上,小小的影子在地上晃悠,像只刚出笼的小猫。她没回家,反而往工藤家的方向走——昨天跟有希子说好了,要借那辆哈雷摩托车。

推开工藤家的门,优作正在书房写小说,有希子则在厨房烤饼干。看到洛保进来,优作推了推眼镜:“要走了?”

“嗯,来拿车钥匙。”洛保直奔主题。

有希子端着饼干走出来,看到她仰着小脸要车钥匙的样子,忽然笑了:“怎么,我们小保要当骑士了?”

妈,我走了。”

“路上小心!”有希子的声音带着点哽咽。

洛保没再回头,推开门走进阳光里。哈雷摩托车就停在楼下,黑色的车身在阳光下闪着光,

她踮起脚尖跨上去,钥匙插进锁孔,引擎发出一声低吼,

另一边,小兰他们已经到了山间旅馆。旅馆建在半山腰,对面是另一座山,中间隔着道峡谷,只有一座吊桥相连。柯南捏着追踪器,总觉得心里不安:“洛保真的没事吗?”

“放心吧,她那么厉害。”小兰笑着拍拍他的肩膀,“我们先去办理入住吧,听说这里的烤鱼很有名呢。”

毛利小五郎早就跑到大堂的吧台前,嚷嚷着要喝酒。柯南赶紧跑过去,掏出洛保临走前塞给他的纸条:“毛利叔叔,洛保说你不能喝酒,也不能抽烟!”

“那丫头管得真宽!”毛利小五郎不满地嘟囔,却还是悻悻地放下酒杯,“算了,今天就喝乌龙茶。”

阿笠博士坐在旁边,看着菜单上的甜点直咽口水。柯南又赶紧提醒:“博士,洛保说你不能吃甜食,也不能吃辣椒。”

阿笠博士的脸垮了下来:“连块蛋糕都不能吃吗?”

“好像是。”柯南点点头,心里却有点想笑——洛保把每个人的禁忌都记在了纸上,连步美他们不能多吃零食都写得清清楚楚。

傍晚时分,大家决定去吊桥对面的山上看日落。吊桥很旧,木板之间有缝隙,走在上面晃晃悠悠的,步美紧紧抓着小兰的手,兴奋地喊:“快看!那边的云是粉色的!”

就在这时,对岸忽然冒出浓烟,紧接着火光冲天。

“着火了!”光彦指着对岸大喊。

“断桥了!”元太吓得大叫。

柯南脸色骤变,立刻按下追踪器上的按钮——洛保给的追踪器不仅能定位,还能发送求救信号。他掏出手机想报警,却发现这里根本没有信号。

“怎么办啊柯南?”步美带着哭腔问。

“别慌,我们先回旅馆!”柯南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旅馆里应该有紧急电话。”

他们往回跑时,却看到旅馆的方向也冒出了火光。一个穿着黑色外套的男人从旅馆里冲出来,手里还拿着个打火机,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

“是他放的火!”小兰指着男人大喊。

男人看到他们,愣了一下,随即转身往吊桥的方向跑——他想从断桥的残骸上跳过去?

毛利小五郎立刻追上去:“站住!”

柯南也跟在后面,一边跑一边思考:这个人为什么要纵火?两座山都被火包围了,他自己也跑不掉啊。

与此同时,洛保正在几十公里外的海边兜风。手腕上的追踪器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声,屏幕上显示着小兰他们的位置,旁边跳出“危险”两个字。

她猛地刹车,哈雷在沙滩上划出一道痕迹。屏幕上的红点聚集在一起,周围的信号显示有高温反应。

“该死!”洛保咬了咬牙,调转车头,引擎发出怒吼,朝着山区的方向疾驰而去。

她赶到时,大火已经蔓延开来,浓烟遮住了半边天。远远看到吊桥断了一半,毛利小五郎正站在断桥边大喊,小兰他们则在旁边的空地上焦急地转圈。

洛保把摩托车停在路边,朝他们跑过去。柯南看到她,愣住了:“洛保?你怎么来了?”

“废话少说。”洛保喘着气,视线扫过断桥对面的火光,“纵火犯呢?”

“在那边!”小兰指着对岸的一块岩石,“他好像被困住了。”

洛保眯起眼睛,看到对岸的岩石后有个黑影在晃动。她转头看向柯南:“有备用的绳索吗?”

“旅馆里应该有,但是着火了……”柯南摇摇头。

洛保咬了咬牙,忽然看到旁边的树上缠着不少藤蔓。她跑过去,几下就扯下一大捆,又找来几根粗壮的树枝,快速地编了个简易的绳索。

“你们拉住这边!”她把绳索的一端扔给毛利小五郎,自己抓着另一端,深吸一口气,朝着断桥的残骸跑去。

“小心!”小兰大喊。

洛保踩着摇晃的木板,一步步靠近断桥的边缘。对岸的男人看到她,忽然激动起来,挥舞着手里的打火机:“别过来!谁都别过来!”

“你为什么要放火?”洛保停下脚步,声音透过浓烟传过去。

男人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因为火好看啊……你不觉得吗?火能照亮一切,能把黑暗都烧掉!”

洛保皱起眉:“你小时候被关在黑屋子里过,对不对?”

男人的笑容僵住了,眼里闪过一丝惊恐:“你怎么知道?”

“猜的。”洛保从口袋里掏出个小小的投影仪,按下开关。无数星星的图案突然从投影仪里冒出来,映在对面的岩壁上,像一片璀璨的星空。

男人愣住了,手里的打火机“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你喜欢火,不是因为它能烧东西,是因为它能发光,对吗?”洛保的声音放软了些,“你怕黑,所以才喜欢火带来的光亮。”

男人看着岩壁上的星空,忽然蹲在地上哭了起来:“我小时候被我爸爸关在地下室,那里好黑……我怕黑……”

“星空也能照亮黑暗,而且不会烧伤人。”洛保慢慢靠近,手里的绳索已经悄悄扔了过去,“你看,这样是不是也很好?”

男人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星空,没注意到洛保已经踩着藤蔓荡了过来,落在他身边,

投影仪投射出的星光突然流动起来,像碎掉的银河在峡谷间漫溢。吊桥的残骸上、烧焦的树干上、甚至浓烟翻滚的空气里,都浮动着细碎的光点,把火光映照的赤红天地染上了一层温柔的蓝。

男人呆呆地仰着头,手里的打火机早就灭了,火苗最后的温热还残留在指腹,却远不及那些流动的星光来得熨帖。他忽然蹲下身,捂住脸发出呜咽声,像个被遗忘在黑夜里的孩子。

“很美吧?”洛保的声音穿过星光,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柔软,“比火温柔,还不会烫人。”

她踩着摇晃的木板往前挪了两步,脚下的藤蔓绳索跟着绷紧,发出“咯吱”的轻响。小兰在对岸攥紧了拳头,指甲几乎嵌进掌心——她忽然想起洛保总在深夜往她包里塞小夜灯,说“走廊的灯坏了,拿着防身”,那时只当是小孩的别扭关心,此刻看着漫天星光,忽然懂了那点藏在冷硬外壳下的暖意。

“我不敢看黑暗。”男人的声音混在呜咽里,断断续续地飘过来,“连黑衣服都不敢看……我爱人总穿黑色风衣,我每次见他都要提前把房间的灯全打开。”

他抬起头,满脸泪痕地看向对岸的小兰,眼神里带着点茫然的羡慕:“你身边的人一定很温柔吧?我看到你口袋里露出来的小夜灯了,是星星形状的对不对?”

小兰愣住了,下意识摸了摸口袋——那是昨天洛保塞给她的,说“山里晚上黑”,她随手就放进口袋了。

“我爱人以前也给我送过夜灯。”男人忽然笑了,笑容里带着点苦涩的甜蜜,“但他心里装着别人,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给我煲了粥,我一口都没喝。”

“为什么?”洛保问,已经悄悄挪到了离他不远的岩石边。

“因为我怕啊。”男人摇摇头,“我怕他对我好,怕自己忍不住依赖,更怕他突然离开,把我一个人丢回黑暗里。就像我爸爸,把我锁在地下室三天三夜,说‘不听话的孩子就该待在黑地方’。”

流动的星光落在他脸上,照亮了那些细碎的伤痕。洛保忽然想起自己缩在组织冰冷实验室里的日子,那时也总盼着有束光,哪怕只是走廊尽头的应急灯。

“你看,”她忽然解开风衣扣子,露出里面印着星星图案的白色t恤,“黑衣服不可怕,穿黑衣服的人也不一定会带来黑暗。”

男人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愣住了。

“至于粥,”洛保又往前挪了半步,星光在她眼底跳跃,“下次遇到愿意给你煲粥的人,试试喝一口吧。说不定……比黑暗暖多了。”

男人还没反应过来,手腕就被洛保牢牢抓住。她另一只手甩出绳索,对岸的毛利小五郎立刻会意,和柯南一起死死拽住。

“抓紧了!”洛保低喝一声,拽着男人往断桥边缘跑。

脚下的木板突然断裂,两人瞬间失重。洛保下意识把男人往绳索那边推,自己却跟着往下坠——还好腰间的藤蔓缠得够紧,猛地一拽把她吊在了半空,

“跟我走吧。”洛保抓住他的手腕,“火不能解决问题,只会带来更多伤害。”

男人没反抗,任由她拉着往回走,毛利小五郎他们赶紧拉着绳索,把两人拽了过来,

色风衣在晨风中轻轻摆动。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看向还在收拾东西的一群人,忽然挑眉:“你们几位不上学?今天可是周一。”

步美吐了吐舌头:“老师说我们可以请假一天呀!”

洛保没再说话,转身走向停在路边的哈雷。黑色的摩托车在晨光里泛着冷光,她拍了拍车座:“我药效没这么快过,还有三个小时。你们是坐毛利叔叔的车,还是坐我的?这车能再带三个人。”

毛利小五郎立刻挺胸:“当然是坐我的车!我的车可比这破摩托舒服多了!”

“小孩子坐叔叔的车吧。”洛保从后备箱里拿出四个头盔,扔给世良和园子两个,“你们俩要不要上?”

园子眼睛一亮,刚想冲过去,就被世良拽住了。世良接过头盔,似笑非笑地看着洛保:“这样的话,不会让你家那位吃醋吗?我搂着你的腰。”

洛保白了她一眼,把头盔扣在头上,声音从面罩里传出来,闷闷的:“少废话,要上就快点。”

小兰站在旁边,看着世良熟练地跨上后座,双手轻轻搭在洛保腰侧,心里忽然有点不是滋味。她知道这没什么,却还是忍不住盯着那两只交叠的手,指尖悄悄蜷了起来。

“小兰,你要不要来?”洛保回头看她,头盔的阴影遮住了大半张脸。

“我……”小兰刚想说“好”,就看到柯南冲她挤眼睛——他指了指毛利小五郎的车,又指了指她的脸,显然是看出来她在吃醋。小兰脸颊一热,摇摇头,“我还是坐叔叔的车吧,步美他们需要人照顾。”

洛保没再勉强,只是对后座的人说:“抓紧了。”又把最后一个头盔递给园子,“你坐世良后面,抓好她的衣服。”

园子赶紧戴上头盔,小心翼翼地跨上去,双手牢牢抓住世良的风衣。洛保发动引擎,摩托车发出一声低沉的轰鸣,却没有立刻加速,只是稳稳地跟在毛利小五郎的车后面。

“开这么慢?”世良有点意外。

“安全第一。”洛保的声音透过头盔传过来,“又不是赛车。”

晨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路面上,形成斑驳的光点。哈雷的速度不快,刚好能看清路边的野花和晨露。毛利小五郎的车就在前面不远处,小兰坐在副驾驶座上,时不时从后视镜里看一眼——世良的手始终搭在洛保腰上,没怎么动,可她就是觉得心里堵得慌。

“小兰,你看什么呢?”毛利小五郎叼着烟,刚想点火,就被小兰一把夺了过去。

“洛保说你不能抽烟!”小兰把烟塞进兜里,脸颊还是有点烫。

柯南坐在后座,看着她泛红的耳根,忍不住偷笑:“小兰,你是不是吃醋了?”

“才没有!”小兰立刻反驳,却下意识又看了眼后视镜,“我只是觉得……世良她太大胆了。”

柯南笑得更欢了:“洛保姐和世良就是朋友,搂个腰而已,没关系的。”他顿了顿,故意拖长声音,“再说了,洛保姐心里只有你,谁搂都没用。”

小兰的脸更红了,伸手拍了他一下,

另一边的摩托车上,世良忽然低头凑近洛保的耳边:“你家小兰脸红了,从后视镜里看得清清楚楚。”

洛保握着车把的手紧了紧,车速稍微快了点,却依旧很稳:“不关你的事。”

“怎么不关我的事?”世良轻笑,“万一她误会了,跟你闹脾气,我可担待不起。毕竟,我还想跟你比一场呢。”

“比什么?”洛保问。

“比谁跑得快。”世良的声音带着点兴奋,“等你伤好了,体育馆见。”

“奉陪到底。”洛保淡淡道。

园子在后面听得直乐:“你们俩能不能别一见面就想着打架?对了洛保,你这摩托骑得真稳,比我哥强多了!”

洛保没接话,只是看了眼手腕上的表——离药效失效还有两个小时。她忽然加快速度,超过毛利小五郎的车,在前面路口停下等红灯。

“怎么突然加速了?”世良有点惊讶。

“时间快到了。”洛保的声音沉了沉,“得赶在药效过之前把你们送到地方。”

红灯跳绿,她拧动油门,哈雷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这次的速度快了很多,风声在耳边呼啸,

路边的景物变成模糊的色块。世良下意识收紧手臂,牢牢搂住她的腰,才发现这看似纤细的腰肢其实很结实,带着常年锻炼的力量感。

园子吓得尖叫起来,却又忍不住兴奋地大喊:“哇——好快!”

洛保没理会后面的喧闹,只是专注地看着前方的路。

后视镜里,毛利小五郎的车被远远甩在后面,小兰的脸已经看不清了,

但她能想象出那丫头此刻皱着眉的样子,心里忽然有点发痒。

“抓紧了!”她低喝一声,猛地拐过一个弯道,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

世良的手臂收得更紧了,几乎贴在洛保背上。她能感觉到前面人的呼吸很稳,丝毫没有慌乱,心里忽然有点佩服——这个看似冷冰冰的家伙,其实比谁都可靠。

一个小时后,摩托车稳稳地停在毛利侦探事务所门口。

洛保关掉引擎,摘下头盔,黑色的短发被风吹得有点乱,

她回头看了眼后座的两人:“到了。”

世良和园子跳下来,摘下头盔,头发都有点凌乱。园子揉着胳膊:“虽然快,但真稳啊,一点都不颠。”

世良看着洛保,忽然笑了:“下次再坐你的车。”

洛保没说话,只是把头盔收好,转身看向远处—

弄好东西先去工藤家,洛保刚把一勺粥送进嘴里,就被新一这番话逗得差点喷出来。她抬眼瞅着对方——穿着松垮的卡通睡衣,头发乱糟糟的,眼神里带着点孩子气的委屈,活脱脱还是那个缩在毛利家沙发上看推理小说的柯南模样。

“你从兰那儿跑过来就为说这个?”洛保放下粥碗,挑眉看着他,“多大个人了,还跟个小孩似的计较这个。”

“谁让你们俩天天腻在一起!”新一往沙发上一坐,抱起胳膊,“我在旁边看着都嫌齁得慌。上次我半夜起来喝水,还看到你俩挤在一张沙发上看恐怖片,小兰吓得往你怀里钻,你倒好,趁机摸人家头发——”

。但你俩真得照顾下我的感受,我好歹也是小兰的青梅竹马,总看你们撒狗粮,心脏受不了。”

“那你不会回自己家睡?”洛保白了他一眼,“谁逼着你赖在毛利家了。”

“这不是住习惯了嘛。”新一挠了挠头,语气软了下来,“再说了,我妈做的早餐哪有小兰做的好吃。”他忽然凑近,压低声音,“不过说真的,老姐,小兰昨天是真吃醋了。你让世良搂着腰骑车那下,她回来后偷偷跟我抱怨了半天,说世良的手放得太近了。”

洛保握着勺子的手顿了顿,嘴角忍不住往上扬:“她还说什么了?”

“说你捏她脸的时候笑得特坏,肯定是故意逗她。”新一模仿着小兰的语气,捏着嗓子说,“‘洛保就是故意的,知道我不好意思还捉弄我’——喏,原话。”

有希子在旁边听得直乐:“所以你这是来当传声筒的?”

“不然呢?”新一冲洛保抬了抬下巴,“自己惹的祸自己哄去。晚上要么回毛利家给人家顺毛,要么就在这儿待着,反正我今晚回去睡,可不想听小兰对着枕头叹气。”

洛保没说话,只是低头小口喝着粥,心里却盘算开了。她想起小兰昨天红着脸的样子,想起对方攥着衣角时微微泛红的指尖,忽然觉得这醋吃得还挺可爱。

“知道了。”她含糊地应了一声,“我晚上回去。”

“这才对嘛。”新一笑了,站起身伸了个懒腰,“那我先走了,省得在这里当电灯泡。对了妈,中午我不回来吃饭,小兰说要做咖喱。”

“去吧去吧。”有希子挥挥手,看着儿子的背影无奈摇头,“这孩子,真是嫁出去的儿子泼出去的水”

有希子送她到门口,看着女孩蹦蹦跳跳跑向毛利家的背影,忽然跟优作说:“你看她现在这样,哪还有半分在组织里的样子。”

优作推了推眼镜,眼底带着笑意:“因为有人把她从黑暗里拉出来了啊。”

洛保刚走到毛利事务所楼下,就看到小兰正站在门口张望,看到她,眼睛一下子亮了,却又故意板起脸:“你去哪儿了?一早上都不见人。”

“去干妈家蹭饭了。”洛保走过去,从背包里掏出个小盒子,“给你的。”

小兰打开一看,里面是枚星星形状的发卡,亮晶晶的,像昨晚投射的星光。她的脸瞬间红了,小声嘟囔:“干嘛突然送我这个……”

“赔罪用的。”洛保伸手,把发卡别在她头发上,指尖故意蹭了蹭她的脸颊,“昨天让世良搂腰的事,是我不好。”

小兰的脸更红了,伸手想拍开她的手,却被紧紧抓住。洛保凑近,在她耳边轻声说:“晚上我陪你看恐怖片,这次让你枕着我胳膊睡,好不好?”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小兰的耳朵瞬间红透了。她点点头,又赶紧摇摇头,最后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谁要枕你胳膊……先进来吧,早餐给你留了煎蛋。”

突然,小兰的力气大得惊人,拽着洛保的手腕往房间里冲时,带起的风都带着滚烫的气息。房门“砰”地撞上,反锁的声响在寂静的走廊里格外清晰,洛保被按在门板上时,后背还撞得有点发麻。

“兰?你……”洛保刚要开口,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得说不出话。小兰的眼睛亮得吓人,那里面翻涌着她从未见过的情绪,像要把人吞下去的火焰,呼吸急促得胸口都在剧烈起伏,完全不像平时那个会脸红着说“牵手就好”的姑娘。

“我在你实验室看到这个了。”小兰从口袋里掏出个小小的药瓶,透明的玻璃罐里装着浅金色的液体,正是洛保偷偷研制的“孕育适配剂”——她原是想等彻底摆脱组织后,再和小兰商量未来的可能,却没想被提前发现了。

“你怎么……”洛保的心跳瞬间乱了节拍,指尖都在发颤,“这东西还没完成临床测试,你知不知道有多危险?”

“我不管。”小兰拧开瓶盖,浓烈的草药味混着一丝甜香飘出来,她仰头就要往嘴里倒,“我现在就想要。志保,我们要有个孩子,好不好?”

“不行!”洛保猛地抬手打掉药瓶,浅金色的液体溅在地板上,洇出一小片湿痕。她攥住小兰的手腕,力气大得指尖发白,“这药需要三到五年才能完全生效,期间要承受细胞重组的痛苦,你身体会受不了的!”

小兰却忽然笑了,那笑容里带着点偏执的疯狂,她凑近洛保,鼻尖几乎蹭到对方的脸颊,声音又轻又哑:“必须破了身体,才能让我们全权属于彼此,对不对?就像你说的,适配剂需要彻底的身体契合才能起效。”

洛保的后背瞬间窜起一股寒意,她看着小兰眼底的执拗,忽然明白对方早就偷看过她的实验笔记了。那些关于“身体标记”“基因链绑定”的字眼,被小兰曲解成了最直白的渴望,“那不一样!”洛保猛地推开她,胸口剧烈起伏,“你是omega体质,强行承受适配剂的副作用会致命!我是Alpha,代谢能力比你强得多——”

话没说完,就被小兰拽着领带拉了过去,唇齿相撞的瞬间,洛保尝到了带着哭腔的咸涩,

房门反锁的咔嗒声像根针,刺破了事务所原本的宁静。毛利小五郎叼着的烟卷“啪嗒”掉在烟灰缸里,他瞪着紧闭的房门,又看看旁边同样目瞪口呆的新一,半天没说出话来。

“刚、刚才那是……”园子的声音发颤,手里的薯片撒了一地,“小兰她……她把洛保拽进去了?”

世良抱着胳膊靠在墙上,眉头拧成了疙瘩,她刚才送文件过来,刚好撞见小兰红着眼拽人,那股狠劲完全不像平时那个会对着流浪猫轻声细语的姑娘。

“毛利叔叔……”新一咽了口唾沫,看向还在发愣的毛利小五郎,“要不、要不我们先出去?”

“出什么出!”毛利小五郎猛地拍桌子,酒劲都醒了大半,“那是我女儿!里面那丫头要是敢欺负小兰——”话没说完,房里突然传来一声闷哼,那声音带着点压抑的痛,明明白白是洛保的动静,

有希子和优作是半小时后到的。原本是来送洛保落在工藤家的外套,刚进门就被客厅里诡异的气氛吓了一跳。看到新一红着脸站在角落,毛利小五郎铁青着脸抽闷烟,园子和世良她们大气不敢出,有希子心里咯噔一下。

“怎么了这是?”有希子把外套放在沙发上,刚想问洛保在哪?

就听见二楼传来细碎的声响——像是布料摩擦的窸窣

有希子的脸“唰”地白了。她看看优作,对方推了推眼镜,眼神里也满是震惊。这场景,这声音,再傻也该明白发生了什么。她想起自己早上还劝洛保搬回家,想起小兰平时递水时都会红着脸说“请用”,怎么也没法把那副温柔模样和此刻房里的动静重合。

“这、这是小兰?”有希子的声音都在抖,“我以前还以为……以为她和新一是一对,我都做好当丈母娘的准备了……”

“现在可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毛利小五郎狠狠灌了口乌龙茶,“里面那丫头是怎么回事?平时看着安安静静的,怎么敢对我女儿——”

“叔叔!”新一赶紧打断他,脸都快埋到胸口了,“是、是小兰把洛保姐拽进去的……”

客厅里再次陷入死寂。世良突然低笑一声,又赶紧捂住嘴,眼里却闪着惊讶:“看不出来啊……小兰平时练空手道的力气,原来是用在这儿的。”

园子使劲点头,又觉得不妥,赶紧摆手:“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就是太意外了!小兰她平时连踩死只蚂蚁都要念叨半天啊!”

和叶抱着膝盖蹲在地上,小声说:“我听平次说过,越温柔的人,狠起来越吓人……

希子坐在沙发上,手里攥着洛保的外套,指腹摩挲着布料上绣着的小星星——那是她去年给洛保绣的,说是“给我们小保的护身符”。现在这护身符的主人,正在被她曾经认定的“儿媳妇”按在房里……有希子突然捂住脸,又想笑又觉得心疼。

“优作,”她凑到丈夫耳边,声音低得像蚊子哼,“我们是不是……把女儿送错人了?”

优作沉默了半天,才缓缓道:“至少……洛保是自愿的。”他刚才听得清楚,洛保那句“来吧,让我怀上你的孩子”,声音里没半点不情愿。

第二天清晨,房门依旧没开。事务所里静悄悄的,只有厨房飘来咖啡的香气——是优作在煮咖啡,他比谁都起得早,时不时往二楼瞟一眼。

中午时分,门终于开了。小兰先走出来,头发乱糟糟的,眼眶红红的,下巴上还有道浅浅的牙印。她看到客厅里的人,脸“腾”地红了,低下头快步往厨房走,脚步还有点虚浮。

“小兰!”有希子赶紧站起来,想问点什么,又不知从何开口。

小兰没说话,只是从冰箱里拿出牛奶,转身又往房里走

们没骂她吧?”

小兰的手紧了紧,把她往自己身后带了带,低着头没说话。

有希子看着洛保苍白的脸,还有她脖子上没藏住的红痕,心里那点心疼压过了惊讶,刚想摇头,话到嘴边却变成了硬邦邦的一句:“今天必须回工藤家住。”她走过去想牵洛保的手,被对方轻轻避开了。

“为什么?”洛保皱起眉,往小兰身边靠得更近,“我住在这里挺好的。”

“好什么好!”有希子的声音忍不住拔高,“你看看你这几天折腾的!从今以后,不许再跟小兰同房!”

洛保愣住了,随即红了脸,声音也带上了点委屈:“可是不同房,我睡不着觉……习惯了。”她抬头看向有希子,眼神里带着点固执,“希妈妈,现在我们这样,算起来,你们该是毛利家的‘亲家’才对。”

“什么亲家!”有希子气笑了,指着小兰,“我以前是喜欢她,那是把她当未来儿媳妇看的!谁知道……谁知道她把我女儿折腾成这样!”

“妈!”洛保赶紧打断她,看了眼旁边脸色发白的小兰,“你别这么说兰。是我自愿的,跟她没关系。”

“怎么没关系?”有希子瞪着小兰,“你看看你把她弄的!走路都走不稳了!”

毛利小五郎刚睡醒,揉着眼睛插了句嘴:“哎呀,年轻人的事……”

“毛利先生!”有希子立刻转头瞪过去,“这可是你女儿把我女儿……”话说到一半,又觉得别扭,硬生生咽了回去。

洛保轻轻挣开小兰的手,往前走了两步,站到有希子面前,仰着头看她:“希妈妈,你以前总说,希望我能找到一个真心对我好的人。兰就是啊。”她顿了顿,声音放软了些,“你之前不是很喜欢兰吗?说她温柔、善良,会照顾人。怎么换了一种方式相处,你就不认可了?”

有希子被问得一噎,看着洛保认真的眼神,心里那点火气突然就泄了。她想起这孩子以前缩在实验室里,连笑都很少笑,是小兰一点点把她从壳里拉出来,会记得她不爱吃香菜,会在她发烧时整夜守着,会把最暖的被子让给她……这些,她都看在眼里。

“我不是不认可……”有希子叹了口气,伸手摸了摸洛保的头发,指尖触到她发烫的耳尖,“我是心疼你。那药的副作用那么大,你还……”

“我知道分寸的。”洛保抓住她的手,轻轻晃了晃,像小时候撒娇那样,“而且兰很小心,没有弄伤我。”

旁边的小兰突然红了眼眶,走上前扶住洛保的腰,低声说:“希子阿姨,对不起。是我太冲动了。以后我会好好照顾志保的,不会再让她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