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被亲醒
夏瑾言窝在沙发里，把枕头垫在顾云归腿上，干脆利落地将头枕了上去，长发散在他的黑色休闲裤上，像泼了一捧柔软的墨。
“看什么？”
她拿起遥控器，指尖在屏幕上划来划去，眼角的余光却瞥见顾云归正低头看着她，目光里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
“你选。”顾云归的手自然地搭在她的腰侧，掌心贴着薄薄的家居服，带着令人安心的温度。
他另一只手拿着包打开的番茄味薯片，捏起一片递到她嘴边，“先垫垫，你请的厨师炖的汤还得等会儿。”
夏瑾言张嘴咬住，薯片的咸香在舌尖炸开。她含混不清地说：“那就看那个谍战剧吧，上次没看完的。”
屏幕上很快响起枪声和急促的背景音乐，夏瑾言却没太在意剧情。
顾云归的指尖偶尔会穿过她的发丝，轻轻按摩着她的头皮，力道不轻不重，舒服得让人犯困。
她往他腿间蹭了蹭，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眼睛半眯着，像只被晒暖的猫。
“张嘴。”顾云归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带着笑意。
夏瑾言下意识地张开嘴，一片黄瓜味的薯片落进来。她嚼着嚼着，突然意识到什么，抬头时正好对上他促狭的目光：“你故意的？我不爱吃黄瓜味。”
“是吗？”顾云归挑眉，又捏起一片往她嘴边送，“可某人刚才嚼得挺香。”
夏瑾言哼了一声，却还是乖乖咬住，只是在他收回手时，故意用牙齿轻轻刮了下他的指尖。
顾云归的手顿了顿，低头看她时，眼底的笑意更深了，像藏了片星光。
剧情演到紧张处，夏瑾言不自觉地攥紧了顾云归的裤脚。
他低头，看到她皱着眉，嘴唇抿成一条直线，像个认真的小孩。他没说话，只是把薯片袋递到她面前，她果然伸手抓了一把，塞得腮帮子鼓鼓的。
不知不觉间，茶几上已经堆了好几个空零食袋。
番茄味、烧烤味、海苔味……连她平时最嫌弃的芥末味，都被顾云归哄着吃了两片。
顾云归又拆开一包蜂蜜黄油味的薯片，这是夏瑾言最喜欢的口味。他捏起一片，递到她唇边，却没像往常一样被立刻叼走。
薯片悬在半空，夏瑾言的目光还落在屏幕上，却没了刚才的专注。顾云归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正好演到女主角穿着紧身礼服参加晚宴的镜头。
“怎么不吃？”他碰了碰她的唇角，薯片的碎屑落在她脸上，像颗小小的金豆豆。
夏瑾言终于回过神，偏头躲开他的手，指尖捏了捏自己的脸颊，语气有点懊恼：“不吃了，再吃就长胖了。”
“长胖了不好吗？”顾云归低笑，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手感软乎乎的，“现在太瘦了，抱起来硌得慌。”
“胡说~”
夏瑾言拍开他的手，却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腰，“你看剧里那个女主角，腰细得像能折断，我要是再吃下去，下次参加酒会就要穿不上礼服了。”
“穿不上就不穿。”顾云归说得理所当然，他把薯片放到她手里，“我觉得你现在这样就很好，肉乎乎的，抱着舒服。”
“谁肉乎乎了！你刚才还说我瘦呢，我才一百斤不到！”夏瑾言瞪他，耳根却微微发红。
她把薯片塞回他手里，“你自己吃吧，我要保持身材。”
顾云归看着她别别扭扭的样子，突然觉得好笑。
他俯身，在她额头上印下一个吻，带着薯片的甜味：“好好好，不吃了。”他把薯片袋系好，扔进垃圾桶，“那喝点酸奶？助消化。”
夏瑾言没说话，算是默认。
顾云归起身去冰箱拿酸奶，回来时看到夏瑾言已经调整了姿势，正眼巴巴地看着他手里的草莓味酸奶。
他把酸奶递过去，看着她插上吸管吸了一大口，满足地眯起眼睛，像只偷吃到糖的猫。
阳光落在她脸上，绒毛都看得清清楚楚，顾云归觉得，这样的午后才是他梦寐以求的安稳。
“剧情演到哪了？”他重新坐下，让她枕回自己腿上。
夏瑾言吸着酸奶，含糊不清地给她讲刚才错过的情节。
顾云归没太听清，注意力全在她随着说话幅度轻轻晃动的睫毛上。他伸手，指尖轻轻拂过她的眼尾，那里的皮肤细腻得像上好的丝绸。
夏瑾言被他弄痒了，偏头躲开，却把手里的酸奶递到他嘴边：“你也喝点。”
顾云归就着她的手喝了一口，草莓的甜味混着她指尖的温度，在舌尖化开。
他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突然觉得，就算让他这样坐一天，看一天她不感兴趣的谍战剧，也心甘情愿。
窗外的阳光渐渐西斜，屏幕上的枪声还在继续，可沙发上的两人却早已把剧情抛到脑后。
夏瑾言的呼吸渐渐变得平稳，大概是吃饱喝足，又被阳光晒得暖融融的，竟然靠在他腿上睡着了。顾云归调低了电视音量，低头看着她恬静的睡颜。
他伸手，替她把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耳垂，温热的触感让他心头一动。
他俯身，在她唇角轻轻印下一个吻，声音轻得像叹息：“真好。”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夕阳的余晖透过落地窗，给客厅镀上了一层温柔的橘色。
夏瑾言的呼吸均匀而绵长，脸颊贴着顾云归的大腿，唇角微微上扬，像是在做什么甜美的梦。
顾云归低头看着她，指尖无意识地梳理着她散落在腿上的长发。
发丝柔软得像上好的绸缎，缠绕在指尖时，带着点痒痒的暖意。茶几上的酸奶盒早已空了，谍战剧不知何时已经播完，屏幕上正放着舒缓的轻音乐。
他低头看了看腕表，时针已经指向六点。晚霞染红了半边天，将海面映照得如同铺满了碎金，连带着室内的光线都变得暧昧起来。
顾云归的目光落在夏瑾言恬静的睡颜上。她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一小片阴影，鼻尖小巧挺翘，下唇因为午睡时无意识的抿咬，显得格外红润。
他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俯身，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
没醒。
他又凑近了些，吻落在她的鼻尖，带着点海风的清冽气息。夏瑾言的鼻翼轻轻翕动了一下，像只受惊的小兽，却依旧没睁眼。
顾云归低笑起来，胸腔的震动传到腿上，夏瑾言的眉尖微微蹙了蹙。
他索性不再克制，缓缓低下头，准确地找到了她的唇。
起初只是轻柔的触碰，像羽毛拂过花瓣。
夏瑾言的唇瓣带着午睡后的温热，柔软得让人心头发颤。顾云归渐渐加深了这个吻，舌尖轻轻撬开她的牙关，小心翼翼地探进去，勾住她的舌尖温柔厮磨。
“唔……”
夏瑾言终于被弄醒了。
她睫毛颤了颤，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撞进顾云归盛满笑意的眼眸里。
意识回笼的瞬间，她才意识到两人正在做什么——他正低头吻着她，而她还枕在他的腿上，姿态亲昵得不像话。
“你……”
夏瑾言猛地偏头躲开，脸颊“腾”地一下红透了，连耳根都泛着粉色。
她撑起上半身，手忙脚乱地往后退了退，与顾云归拉开距离，“你干什么呀！”
她的声音还有点刚睡醒的沙哑，带着点被惊扰的嗔怪，听起来却更像撒娇。
顾云归看着她手足无措的样子，眼底的笑意更深了。
他伸手，替她理了理微乱的刘海，指尖不经意擦过她发烫的脸颊：“醒了？睡了快两个小时。”
“谁让你……”夏瑾言咬着唇，说不出后面的话。
被吻醒已经够让人脸红了，更何况这还是第一次被男人这样亲醒。她偏过头，不敢看顾云归的眼睛，声音细若蚊蚋，“哪有人这样叫人起床的……”
“那要怎么叫？”
顾云归故意逗她，身体往前倾了倾，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他能清晰地闻到她发间的雪松香气，“像小时候你爸妈叫你起床那样，直接掀被子打你屁股？”
“你！”夏瑾言被他堵得说不出话，抬手想打他，却被他一把抓住手腕。
他的掌心温热干燥，力道却不容拒绝，将她的手按在沙发上。
“好了，不逗你了。”顾云归低头，在她手背印下一个轻吻，“太阳都快落山了，再睡下去，晚上该睡不着了。”
夏瑾言这才注意到窗外的天色，晚霞正浓，江面泛着橘红色的波光，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可她现在没心思看风景，满脑子都是刚才那个吻——他的呼吸、他的温度、他眼底的笑意，还有自己失控的心跳。
“我去倒杯水！”
她猛地站起身，想找个借口逃离这让人脸红心跳的氛围，却因为起得太急，脑袋一阵发晕，踉跄了一下。
顾云归眼疾手快地扶住她的腰：“慢点，刚睡醒别急着起来。”
他的掌心贴着她的腰线，温度透过薄薄的家居服传过来，烫得夏瑾言浑身一僵。
她慌忙站稳，挣开他的手，几乎是落荒而逃般走向厨房：“我、我去看看张妈把晚饭做好了没。”
看着她略显仓促的背影，顾云归低笑起来。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唇，仿佛还残留着她的温度和甜味。
原来把喜欢的人亲醒，是这样让人心情愉悦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