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得知真相的许东来
叶雯这才恍然。
原来一直在村里针对温家的人,就是许东来。
煽动村民的是他,引诱云怡的是他,雾气中那道恶意目光的主人,也是他!
“放开我!”许东来拼命挣扎,“叶氏,你道貌岸然,不得好死!”
他骂不绝口,三柱见不得他侮辱叶雯,一拳挥在他脸上。
“打啊!打死我我也要骂!”许东来眼中尽是豁出去的疯狂,如刀的目光死死钉在叶雯身上。
叶雯示意众人退开,上前一步,俯视被捆在地上的许东来:“许东来,你倒是说说,我究竟哪里对不住你,让你一再针对于我?”
“你干了什么你自己清楚!还装什么傻!”许东来啐了一口,认定叶雯故作无辜。
“若不是你,我娘怎会被家里人针对?你见不得我娘有父兄疼爱,就背后使阴招!要不是阴差阳错遇见我爹,我娘早被你卖进那种地方去了!”
“你倒说说,我怎么使的阴招?说具体些。”叶雯双臂环抱,似笑非笑地看向他。她心知肚明,定是白香兰在背后颠倒黑白,把自己塑造成恶人。
许东来见她这般姿态,只觉受了奇耻大辱,怒声道:“叶氏,你别嚣张!你这样的人也能当上县君,真是老天无眼!”
“许东来,我不想同你多费唇舌。白香兰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你就从没想过去村里打听打听,那个真正心肠歹毒的人到底是谁?从小到大,我对白香兰言听计从,有什么好东西第一个想到她。”
“可她呢?嫉妒我有父兄疼爱,一次次在背后用阴招害我。更可笑的,是还有你这样的傻子,心甘情愿被她耍得团团转!”
“她跟你说的那些话,你随便找个以前的同乡问一问,是真是假自有分晓。可你问过吗?你没有。你一口咬定她说的就是真相,于是打着为母出气的名义,在村里处处针对我们家。”
“你真以为她把你当亲儿子?别傻了,她不过是拿你当冤大头。”
“说什么娶不上媳妇?你许家也有几亩地,你一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出去干两年活,挣份聘礼有何难?”
“她为什么不让你去挣钱而是将你入赘?不就是盘算着把你卖了好换银子,贴补她亲儿子?你真以为她们一家搬进城里靠的是什么?说不准,那里边就有你的卖身钱!”
“被人卖了还乐呵呵地帮人数钱,蠢到这个地步,你爹若在天有灵,怕是要气得活过来。”
“你!”许东来目眦欲裂,死死瞪着她。
叶雯却懒得再多说,“把他嘴堵上,关进柴房去,明天我要送交县衙,请县太爷发落。”
“是!”
众人利索地将许东来捆牢关押起来。
处理完许东来,叶雯心头一松。
此前她在村里总提心吊胆,觉得暗处有人针对温家,如今这人被揪出,温家终于安全了。
白香兰可真不是个东西,自己命不好,却把怨气撒在原主身上,把一个小姑娘硬生生逼成乡野泼妇。
卖继子换钱也就罢了,竟还将别人洗脑成自己的报复工具。
罢了,白香兰如今落在曾木匠手里,也翻不出什么浪花了。这种人不值得她再费心神。
是夜。
梁云家。
梁云正睡得香甜,忽然觉得有些异样,一睁眼,竟发现床头站着个人!
她刚要大叫,对方迅速捂住她的嘴,亮出砍柴刀低声威胁:“敢叫就弄死你!”
梁云惊恐地摇头。
那人又道:“放心,只问你些话,不伤你。答应了就放开你。”
刀架眼前,从他的说话声中,梁云感觉到他并非是想来杀人,心下松了松,连忙点头。
“把白香兰未出嫁前的所作所为,原原本本讲一遍。”
白香兰?
借着微弱月光,梁云这才认出眼前的“歹徒”竟是许东来!
他满脸寒霜,衣衫不整,发丝凌乱,活像黑夜中爬出的鬼魅。
梁云稍定心神,道:“东来啊,你怎么弄成这副样子?”
“少废话!”许东来情绪极不稳定,挥了挥柴刀,“赶紧说!白香兰以前在村里,是不是处处受叶氏欺负?”
梁云一听就皱起眉,她如今可见不得人污蔑叶雯,“你胡说什么?从前在村里,叶氏才是白香兰的跟屁虫!白香兰说什么她就做什么。白香兰爹娘苛待她,叶氏还好心分吃食给她,要不是叶氏,白香兰早饿死了!”
“还说叶氏害白香兰?明明是白香兰处处嫉妒叶氏!当年白香兰爹娘看上你爹出的高彩礼,硬要她嫁过去,白香兰不愿,在家闹绝食!她爹娘觉得反正女儿要出嫁了,饿几顿正好省粮食。要不是叶氏偷偷送吃的,你爹娶到的恐怕是一具尸体!”
从梁云口中得到答案,许东来眼中翻涌起剧烈的痛苦。
原来叶氏说的都是真的!坏到骨子里的是娘,不是叶氏!
这么久以来,他竟一直在伤害一个无辜之人!
可娘为什么要这样骗他?
许东来心中挣扎、痛苦,几乎撕裂。
良久,梁云颤声问:“孩子啊,你还想知道什么?”
许东来却一言不发,猛地拉开门,迅速消失在夜色之中。
县城。
天快亮时,许东来才看见曾木匠骂骂咧咧地从赌坊里出来。
“呸!真他娘的晦气!”曾木匠朝地上啐了口痰,提了提松垮的裤子,晃着身子往家走。
手气背成这样,准是白香兰那娘们方的!回去非揍死她不可!
正想着,巷口突然伸出一只手,猛地将他拽了进去。
“哪个不长眼的,敢动你曾爷?”曾木匠话音未落,一柄柴刀已冷森森架在他颈间。
他腿一软,顿时改了腔调:“好、好汉饶命!有话好说!”
“白天你说要告诉我白香兰的事,被她三言两语糊弄过去了,究竟是什么事?”许东来的声音冷得像冰,“说。”
曾木匠这才看清来人竟是白香兰的继子,刚想逞强,柴刀已贴面劈下!
那刀擦着他耳朵砍进身后的砖墙,碎石四溅,刮出一道血痕。
曾木匠吓得一动也不敢动,一股骚臭味弥漫开来。
他竟尿了裤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