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黎月(2)

“赤语诺,你别把我当成假想敌,我对什么首领一点兴趣都没有!”赤尘焱忍无可忍,抬眸看向她,眼中尽数是委屈和怨恨。

“切,你最好记得你说的,你要是敢跟我争,就试试看吧。”赤语诺冷笑一声。

黎月趴在床底下,听着他们的对话,对他们的关系有了些了解。

原来他是赤狐部落首领的儿子,刚刚那个雌性和他应该是兄妹或者是姐弟。

“出来吧,人走了。”赤尘焱说话的声音很轻。

刚刚的事应该对他来说很受伤。

黎月从床底下爬了出来,拍了拍身上的灰,一抬头就看见他红色的眸子蒙了层水雾。

水火相融,真是我见犹怜。

黎月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不是,你这有什么好哭的,当不上首领我们就不当呗,我是家里的老三,我也当不上首领啊!”

“天色不早了,你快走吧,你一个银虎待在我们部落不安全的。”赤尘焱似乎是不想被她看见自己哭的模样,还特意背过了身去。

“你这是在担心我吗?”黎月有些雀跃。

那边的人自然是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那我先回去了,我下次再来看你!”黎月边看着他,边倒着走出洞口。

“啊!”刚没走几步,就在洞口处摔了个狗吃屎,还是脸朝下的那种。

“你没事吧?”赤尘焱想要伸手去拉她起来。

她却抢先一步,自己起来了,还死死捂住了摔流血的鼻子:“没事,没事,我先回去了!”

也太丢人了,竟然在他面前摔这么惨!

出了洞后,她就一路狂奔。

他担心自己,他担心自己哎!

黎月越想越激动,以至于走出来赤狐部落才想起凌斯越还在里面等着自己。

“坏了!”她猛地一拍脑门,又走了回去。

“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凌斯越远远看见她就忍不住喊道。

他待在这里,把黎月和那个雄性能发生的一切都想了一遍。

听说赤狐部落的雄性很擅长魅惑之术,常常勾的雌性魂不守舍,他们不会......

后来的事,他不敢细想。

不过等到黎月走近了,他才发现,怎么脸上挂了彩,鼻子上还有结痂的血印。

最恐怖的是黎月的手,全是血!

“你这是怎么回事?他们打你了?”凌斯越又气又急。

黎月有些尴尬地摇摇头:“没有没有,我自己摔的......”

“摔的?”凌斯越显然有些不太相信。

“哎呀,真是摔的!”

黎月感觉自己整张脸都红透了。她总不能说是因为她看赤尘焱看得太过入迷,倒着走摔的吧?

“好了好了,我们快回去吧,不然被我阿娘发现了,我就完了!”说着黎月伸手去拽凌斯越,想要赶紧离开这里。

凌斯越本以为这次之后,黎月就不会和那个赤狐部落的雄性有什么关系了。

但一连好几个月,她都是早出晚归。

每次自己去她洞里找她,都不见人影。这天下午,天快黑了,他特意等在部落入口处,想来个抓包。

刚等没一会儿,黎月就蹦蹦跳跳地回来了。

看见凌斯越的那一刻,她有些惊讶:“阿越,你怎么来了?”

凌斯越的目光在她身上流转,最后落在了她肩上的一根红色长发身上。

顿时,他感觉自己浑身都要被这股怒火烧成灰:“所以你每天都是去找他?”

“我找他怎么了?他未嫁,我未娶,我就喜欢找他!”黎月就不明白了,凌斯越这么生气做什么?

说完,她也不再理会凌斯越,绕开他继续向前走。

“阿月!你到底喜欢他什么?就见了一面就喜欢上了?”

那他这些年算什么?他们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多年的陪伴还比不上她那匆匆一瞥吗?

“阿越,我真的喜欢他,你别告诉我阿娘!”

凌斯越心彻底冷了下来,嘴角逐渐向下,声音哽咽:“你喜欢他?我喜欢你,你知道吗?”

“你从小到大,我都陪在你身边,我们甚至连小名都一样,你怎么就不能回头看看我呢.....”

一滴泪从他脸上滑落。

黎月却突然后退了几步:“你知道的,我们根本没可能啊。”

凌家是祭司家族,为了稳定祭司的血脉和传承,一般都是一夫一妻。

“凌斯越,”她直呼大名特意拉开了距离,“我不可能只娶一个兽夫的,我只把你当哥哥,所以以后这些话就不要再说了。”

大概是她的话太过伤人,后来很长的日子她都没再见过凌斯越。

部落里很快传起了流言蜚语,说她整天往赤狐部落跑,不知道是留恋上了哪个小狐狸精。

阿娘来质问时,黎月没有解释:“我就是喜欢他,部落里也有娶外族的,为什么我不行?”

“你是我女儿,我说不行就是不行!”

“我又不当首领,你能不能别管我了?”黎月是个犟脾气,闹完就直接去了赤狐部落。

她哭得很伤心。

赤尘焱慌乱地给她擦去脸上的眼泪,之前每次见她,她都是笑嘻嘻的,还是第一次见到她哭得这么伤心。

“怎么了,都哭成小猫了......”

“你跟我成亲吧,我们成亲吧。”她目光炙热。

赤尘焱却犹豫了:“我体弱,在部落没有话语权,你可以找到更好的爱人。”

黎月泪水还未干,望着他退缩犹豫的眼睛,她猛地抓住他的手腕,力气大到让他踉跄了一下。

“更好的爱人?我又不稀罕!”黎月的眼睛像着火的星辰,明亮又灼人,“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可以每天看到你,我就满足。”

赤尘焱明显惊讶了一瞬,他从未被如此坚定的选择过。

他阿娘不喜欢他,所以部落里的人也都趋炎附势,对他处处针对。

他的阿爹只是阿娘其中一个最不喜爱的兽夫。

也许他们曾经是爱过的,可是爱是世界上最容易变质的东西。

一旦变了质,就连看见他们爱过的证据都觉得恶心至极。

而他就是那个证据,永远让他阿娘如鲠在喉的存在。

“你会后悔吗?”他的嗓音已经哑得不成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