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牌
“你是说你不想再监管刘盈盈的修炼了?为什么?”掌门听完俞鹤渊的来意后,不解道。
“学堂上的事有其余师弟料理,弟子觉得他们能很好地完成任务,如果弟子再去插手,反而会让师弟们心生罅隙。”俞鹤渊平静地说道。
闻言,掌门皱了皱眉,放下手中的文书,严肃起来:“你的师弟向来不会如此想你,这不像是真的原因,到底出了何事?”
知道此事最终瞒不过自己的师尊,俞鹤渊顿了顿,还是将流言的事一并说了。
闻言,掌门捋了捋胡须,倒没怎么生气。
看来大家也觉得他的大徒弟和小徒弟很般配,如果要是他这个大弟子能开窍一些就好了。
想到这,他清了清嗓子。然而不等他将后面劝说的话讲出来,便听他的大徒弟神情自若地继续说道:“而且,我不想让谢师弟误会,如果今后我要结契,我只愿和谢师弟结为道侣。”
原本掌门还在疑惑和谢白宣有何关系,然而听到最后,他顿时有些茫然,他面前这位大徒弟在说什么,他和谢白宣?
等等,他的这位大徒弟喜欢的人是谢白宣,不是他的小师妹?!
俞鹤渊察觉到了他师尊的沉默,但他停顿了片刻,还是将原本打过草稿的话说了出来:“弟子还有一个不情之请,还请师尊当众澄清我和小师妹的关系。师妹和我不同,虽然修真界并不似凡间那般守旧,但师妹的名声依旧重要,如果因为这个传言,致使师妹今后难寻心上人,岂不是得不偿失。”
闻言,还在震惊中的掌门反应了一会儿,恍惚着应了下来。
发现师尊似乎有些愣神,俞鹤渊没再提其他的事,他恭敬地行了一礼退下,留给师尊缓神的空间。
于是等掌门终于愿意相信,一切都是他误会了,他这个大弟子并不喜欢他的小师妹时,殿中只剩下了他一人。
怪不得,掌门恍然。之前他就总觉得,对比起来,俞鹤渊对谢白宣比对刘盈盈上心多了。下山游玩那次,俞鹤渊还将刘盈盈丢给其他师弟,自己只带着谢白宣一人。
也难怪他这个大徒弟要费尽心思将谢白宣留在院落中,又是给他找本命法器,又是给他找天材地宝的,谢白宣一有事,他的大弟子便紧张兮兮的。
原来一切都有迹可循,然而他之前竟都没有注意到!
想到这,掌门心情有些复杂,但想到最后俞鹤渊所托,他叹了一口气,还是将门外的一位内门弟子叫进来吩咐了几句。
澄清消息一出,宗门上下再也没有人随意议论大师兄和小师妹的事,取而代之的,众人将视线放在了越来越高调的谢白宣身上。
虽然修真界还是男女结契的居多,但也并非没有男男和女女,因而眼见着谢白宣和大师兄愈发亲密,有不少人开始猜测两人关系不一般。
但毕竟一切都是他们的推测,之前文星长老下过令,众人不敢明目张胆讨论,只是闲暇时,聚在一起小声嘀咕两句,而且也都只和亲近且信得过的人说。
丹云峰上,俞鹤渊的同门师弟聚在一起,也讨论起了这件事。
他们虽然也觉得大师兄和谢师弟过于亲密,但他们显然更了解大师兄一些,因而这一猜测刚被人提出,立刻有人反驳道:“其余宗门的师兄弟不清楚就算了,大师兄是什么性格的人我们能不知道吗,怎么还能这么想?大师兄和谢师弟一定是有此缘由才会这般的!”
见状,众人也纷纷附和,原本玩笑几句的人也不敢再继续开口。
亓诏看着正在猜测大师兄和谢师弟关系的师兄弟们,悠悠叹了一口气,他们就算猜到了也不敢相信,只有自己知道掩藏在流言背后的真实。
想到这,亓诏拿起手边的茶盏,喝了一口,不禁有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寂寞。
俞鹤渊不是没有发现众人私下的议论,但他这段时间却顾不上这些。
自从和师尊坦白了自己对师弟的心意,他便开始考虑起结契的事,打算过段时间,等时机成熟了,便郑重地和师弟提出来。然而他在库房中搜寻了两日,依旧没有发现能配得上师弟的信物。
不想怠慢师弟一丝一毫,最终,俞鹤渊还是决定出宗给师弟找一件合适的信物来。
听到他的想法,掌门沉默了半晌,最终还是批准了。但想到心魔一事,他还是有些担忧,因而便让元嘉长老一同前往。元嘉真人本就打算去采一些灵草,正好和俞鹤渊同路,听说了前因后果,也答应下来。
就这样,出行时间便定在了三日后。俞鹤渊本身是想带着谢白宣一起,但是路途遥远,谢白宣的头疼症状这段时间好不容易不再发作,思虑再三,他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见俞鹤渊不肯说出宗的理由,谢白宣没有再问,他乖巧地笑了笑,似乎对自己不能跟着一事毫不在意:“我知道了,那大师兄路上要注意安全。”
他确实没打算和俞鹤渊一起,这段时间他还有天机长老的事要解决。原本他还担心大师兄如果要求他同行,还要额外想借口,如此正好。
然而俞鹤渊听到谢白宣平淡的语气,心中却有些不快,师弟好似并不在意两人分别。
思及此,他停顿了片刻,继续说道:“师弟在宗门中,要记得修炼,如果不愿意回凌云峰,便依旧住在这里,我已经和师尊打过招呼了,那个魔气匣,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师弟切记不要打开,还有……”
看着面前一本正经的俞鹤渊,谢白宣眨了眨眼睛,他的大师兄怎么突然絮叨起来,而且好似大有不阻止便要一直说下去的趋势。
隐约明白了什么,谢白宣凑上前去,对着面前人的喉结咬了一下,感知到俞鹤渊的声音顿时停歇,身体也紧绷起来后,他一脸无辜地擡头说道:“大师兄……唔……”
不等他“解释”完,剩余的话便被迫吞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略带凶猛的吻。
等俞鹤渊放开谢白宣后,两人的气息都有些不稳。俞鹤渊平复了一下情绪,暗自念了几遍清心咒后,默默低头将谢白宣有些凌乱的衣服整理好,心中的不悦早已散去。
“师弟有什么想要带的吗?”他低声问道。
“大师兄看着来就好,大师兄带的我都喜欢。”谢白宣弯起眉眼笑着说道。
俞鹤渊顿时想到了之前师弟托自己带的那些花枝。现在再想起来,当时知道替身后那些难过、愤怒、失望的情绪似乎都变得遥远起来,连带着对那些花枝的伤感也都消散了。
想到这,俞鹤渊不由得说道:“我还会给师弟带最新鲜的花枝的。”
“好。”谢白宣应声,想到他最初让俞鹤渊带这些东西的表面理由,谢白宣眼眸中划过一抹笑意,他凑近几分轻声说道:“我也会一直想着大师兄的。”
闻言,俞鹤渊顿时擡头,一双暗沉的眼眸对上了谢白宣的视线,对视了片刻后,他有些低沉地道:“嗯。”
看着俞鹤渊的神色,谢白宣暗暗笑了笑,果然,刚刚大师兄会滔滔不绝,就是在等自己说会想念他。
尽管俞鹤渊不想和他的师弟分开,然而时间一晃而过,最终还是到了分别这日。
磨磨蹭蹭和大师兄道完别,谢白宣回到了丹云峰的院落中。
他好似完全忘记大师兄之前的嘱托一般,将储物戒中的魔气匣拿了出来。这段时间他经常和俞鹤渊一起行动,一直没有找到机会用这个东西,现在魔气匣的用法他都掌握了,是时候发挥他真正的用途了。
想到这,谢白宣的眼底浮现出一抹冷意。
一切都在按照谢白宣的计划按部就班地进行着。表面上,他依旧留在丹云峰,每天的日常也不过是去阵眼处修炼,偶尔同赵子扬论道,或是跟着丹云峰其余金丹期弟子切磋。
切磋是谢白宣想出来的,目的是为了躲开他那位师尊,有修炼作为借口,又有掌门的撑腰,天机真人还不敢在丹云峰上强行将他带走。
原本他找的是亓诏,然而对方现在还停留在筑基巅峰,与他切磋好似是他在欺负人,因而通过亓诏搭桥,谢白宣的对手换成了俞鹤渊的二师弟和三师弟,这两人已经是金丹期了。
一天的修行过后,晚上回到院落中,谢白宣便会和俞鹤渊用传信简闲聊几句。大师兄话一向不多,然而这段时间却总会给他讲各城的美景、美食,甚至还会找些有趣的话本给他读。
想到对面的俞鹤渊不甚熟练地拿着话本,忍着心中的疑虑,一字一顿地讲述着书中的奇思妙想,谢白宣的眼眸中盛满了笑意。
听闻谢白宣最近在和他的两位师弟切磋,俞鹤渊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叮嘱谢白宣要注意安全。
然而谢白宣依旧听出了俞鹤渊语气中的一抹不悦,知道对面的人在吃醋,他笑了笑,而后悠悠叹了一口气,似是有些不满地说道:“大师兄什么时候忙完回来啊?我还等着大师兄指点我呢,和其他师兄切磋一点意思都没有。”
听到谢白宣似乎充满思念的语气,传信简另一头的俞鹤渊顿了顿,捏着玉简的力道又紧了几分,过了片刻之后,他才低声说道:“快了,我会尽快回去。”语气也随之放松下来。
在俞鹤渊答应谢白宣早些回来的十天后,一道好消息终于传到了谢白宣的耳朵中——凌云峰出事了。
俞鹤渊:恨不能日行万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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