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酒(一更)
敬酒(一更)
收拾好房间后,谢白宣等一众弟子便跟随着俞鹤渊来了前峰。他们到时,前峰已经站了许多其他宗门的弟子,谢白宣擡眼扫去,发现了几个有些眼熟的面庞。
其中便包括太虚宗的苏晗昱,他的那位“友人”。
谢白宣的视线在苏晗昱身上停留了片刻,这人倒是比前世他见到的时候更情绪外露一些,似乎是阅历不够,还不怎么会伪装。
俞鹤渊看似视线落在前方说话的太虚宗长老身上,实际上余光却在留意身旁的谢白宣,发觉他的师弟从刚刚开始便一直看着某一方向,他不由得顺着谢白宣的视线看去。
然后便看到了站立在那边,身着太虚宗弟子长袍的几人,除了其中一人,其余都是他熟悉的面孔。
俞鹤渊又看了一眼谢白宣,可惜并没能辨别出师弟到底看的是哪个人。
“各位师兄弟从各地赶来辛苦了,宗门略备薄酒,还请诸位入座。”就在这时,讲话的长老终于说完了,换了另一位弟子上前,俞鹤渊认出来,那是太虚宗的大弟子。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在场的各宗弟子在带领下,陆续入了前殿。
谢白宣停住脚步,正要依礼等俞鹤渊和其余师兄先走,自己跟在最后的时候,突然头顶传来一道他再熟悉不过的清冽声音:“谢师弟,你第一次来,还什么都不熟悉,一会儿便坐我身边吧。”
说着,俞鹤渊擡眼看向其余弟子,似是在征求他们的意见。
大师兄都发话了,其余人自然无异议,原本习惯性跟在俞鹤渊身后的亓诏见状,后退了半步示意谢白宣先走:“是啊谢师弟,有大师兄在你别怕。”
“多谢大师兄,多谢亓师兄。”谢白宣嘴角扬起一抹弧度。
太虚宗的前殿比丹云宗要富贵华丽,也宽敞明亮许多,谢白宣明明坐在俞鹤渊的身边,但还是离对方有几尺的距离。
这么一看,太虚宗是当真有钱,不愧是目前修真界最大的宗门之一,谢白宣不禁感慨。
前世他来的时候,并没有见到如此盛景,毕竟那时,修仙界最大的宗门已然变成了丹云宗。而这一切都要归功于他身边的这位大师兄,未来丹云宗的掌门。
想到俞鹤渊,谢白宣这才留意到从刚刚开始便一直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
他收回四处打量目光,转头看向俞鹤渊,似乎有些羞赧般红着脸解释道:“之前没见过这些,一时有些看入迷了。“
见谢白宣一直左瞧右看的视线终于落到他身上,俞鹤渊顿了顿,突然开口问道:“师弟喜欢这种的?”
谢白宣反应了一会儿,明白过来,俞鹤渊问的应当是像太虚宗这样的前殿装潢。
“无论是朴实无华还是富贵无比,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师尊常教导我,不要过于在乎身外之物,而要专注于自我的提升。”谢白宣一脸正色地回答道,依旧是一副遵循宗训的好弟子形象。
然而在心里他却忍不住反驳:谁会不喜欢好看华丽的东西呢,对比起来,丹云宗的前殿都不能叫朴素,简直就是破烂!
他前世自从有了属于自己的灵石后,一直用的都是些华美的物件,甚至一度还动了改长老常服的想法,但最后碍于俞鹤渊才是掌门,便只是佩戴了些喜欢的腰饰。
而这一世,为了扮演好乖乖师弟的形象,他花灵石买的各种珍宝只能被丢弃在储物戒中。
还好俞鹤渊给了他隐藏物形的法宝,谢白宣摸了摸手腕上的镯子,之前天天看这个丑东西在自己手腕上,他都要费点精力才能忍住不摘。
这时候的谢白宣似乎完全忘记了,自己头上还戴着俞鹤渊送的那个不怎么好看的玉簪。
“嗯。”听到谢白宣的回答,俞鹤渊应了一声,没再继续问下去,对于这个问题的答案,他心中也有数。
刚刚谢白宣看这些东西时眼睛明亮,显然就是喜欢的。
思及此,俞鹤渊又想到了静静躺在他储物戒中的那枚玉簪法器,视线不由得飘向了谢白宣的头顶。若是能将师弟现在戴的这枚簪子,换成更配他的另一个法器就好了。
俞鹤渊在这群弟子中间算是佼佼者,认识他的、崇拜他的人不少,众人的视线往这个方向一飘,自然就看到了坐在俞鹤渊身侧的谢白宣。
对于生面孔,大家总是要好奇地询问一二,更何况,这个生面孔还十分养眼。那双桃花眼似乎盛满了星辰,嘴角总是上扬着,眼角的泪痣在光亮下时隐时现,好看得不得了。
于是,很快,俞鹤渊和谢白宣的桌前便围满了人。
俞鹤渊见众人先是来到他的桌边,敬了他一杯后,便紧跟着去和谢白宣搭话,一连几个都是如此,甚至还有人想要劝谢白宣的酒,他不由得握紧了手中的杯子,脸色也一寸寸地暗沉下去。
谢白宣虽然也不喜欢麻烦,对一些殷勤的人能避则避,但这次他是跟着俞鹤渊来的,也不能将气氛搞得太僵,于是便只能维持着礼节性的笑容,将这些人的好奇四两拨千斤地踢回去。
然而在一旁的俞鹤渊看到谢白宣脸上的笑容后,忍了片刻后终是出声:“各位不先去和东道主打声招呼吗?”
众人这才注意到周身气场冰冷的俞鹤渊。
这些人或多或少都和俞鹤渊交过手,见状立刻想起来当时被压着打的场景,集体抖了三抖,而后迅速告辞离开,两人的前方这才空了下来。
谢白宣看到一脸虞色的俞鹤渊,突然意识到什么,眉眼弯成好看的弧度,笑着凑近俞鹤渊道:“谢谢大师兄。”
在俞鹤渊回头看过来的时候,谢白宣不退反进,在俞鹤渊的耳边低声道:“谢大师兄帮我赶走他们,我正愁这些都算是我的师兄,不好开口。”
耳畔传来谢白宣的轻声细语,脖颈处时不时被谢白宣的气息轻扫,鼻尖还传来谢白宣身上的熏香,俞鹤渊顿时觉得刚刚喝下去的酒似乎在体内起了作用,让他有些醉了。
捏紧酒杯平复了一下心情后,他这才故作镇静地开口:“若有下次,师弟直说便是,万事有我替师弟兜着。”
“那便多谢大师兄了。”谢白宣嘴角上扬,坐回自己桌前,端起酒杯道:“我敬大师兄。”
俞鹤渊跟着谢白宣一饮而尽,而后看了眼两人之间的距离,眼中闪过一丝惋惜,太虚宗的座位离得实在太远了些。
然而在他看到喝了酒之后,似乎有些醉意,微红着脸颊冲他露出好看笑容的谢白宣,他又有些庆幸,还好有些距离,不然自己恐怕是要失态了。
亓诏原本正在和熟络的人一同说笑,视线不小心扫过俞鹤渊这个方向,便看到谢白宣和俞鹤渊奇怪的姿势,他顿了顿,心中生出了些奇怪的想法。
他怎么总觉得,大师兄和谢师弟这两人对彼此的态度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他们这些弟子聚到一起毕竟是为了论道,因而在短暂地相熟过后,第二天一大早,论道大会便正式开始了。
而他们接到的第一个内容便是有关筑基期弟子们的安排。
“诸位前辈师兄,由于这次论道大会多了许多筑基期的前辈,因而在商议过后,此次特增加了一项新的比试内容,筑基期的师兄们可不比修为,不用灵力,由其他方面决出胜负。”太虚宗的弟子递上来一份卷轴,对谢白宣等人说道。
俞鹤渊接过来,将卷轴微微向谢白宣的方向倾斜后,打了开来,上面是一些已经被分门别类的名字。
“诸位前辈师兄可以按照名单上的分组进行比试。”太虚宗的弟子又解释道。
谢白宣低头去看,太虚宗很贴心地根据众人的修炼方向分了组,丹修、阵修、符修、剑修……
等等!
谢白宣看着剑法比试r />
俞鹤渊自然也注意到了,他皱了皱眉,确认无论在阵法还是符文:“师弟别担心,我去问问。”
说着便要去追刚离开的太虚宗弟子。
俞鹤渊雷厉风行,然而谢白宣的手更快,在俞鹤渊刚迈出两步的时候,他立刻拉住了他的袖口:“大师兄,不用了。”
也许是因为着急,谢白宣的方位判断有些失误,最终握住的是俞鹤渊的手。
然而谢白宣对此好似无所察觉,继续说道:“大师兄,既然他们这么安排,便就这样吧,大家都不能使用灵力,我也不会太亏。”
谢白宣拉住俞鹤渊是有私心的,他现在哪里还记得这个阶段的弟子们学的符咒和阵法是哪些,如果上台暴露了什么,只会更麻烦,不如选一个前世他不怎么涉猎的领域来比。
反正他也不怕丢人。
这还是谢白宣第一次在旁人在场的情况下毫不避讳地拉住他的手,俞鹤渊的脚步顿时停住了,他转头对上谢白宣坚定的目光,停顿了片刻,最终还是低声应道:“也好。”
说完,他动了动手指,却并没有将手抽回来。
谢白宣看着在阳光下俞鹤渊那对泛着红,似乎有些晶莹剔透的耳垂,眼底划过一丝笑意。
他刚刚想到,这个分组还有一个好处,这样他就有机会让大师兄好好“指导”他练剑了。
亓诏的视线落在俞鹤渊和谢白宣贴在一起的手上,之前在酒宴上那种奇怪的感觉又来了。
大师兄和谢师弟之间的气氛好似确实有些不同寻常。
亓诏:不是,你们牵上了就不打算分开了吗?
今天下午大概会有二更,小可爱们记得来看鸭,么么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