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丹

结丹

虽然谢白宣只是假装结丹,但为了追求真实,在和俞鹤渊齐心将阵法搭建好后,他还是决定进去修炼做做样子,对此,俞鹤渊也没有反对,更没有催促,师弟在里面打坐,他便坐在外侧,一边护法,一边等谢白宣出来。

等谢白宣从打坐的状态退出来,已经是三个时辰之后,他活动了一下身体,向走去,却没有发现俞鹤渊的身影,倒是地上有许多坑洞,乍一看上去,就像是被雷劈出来的。

大师兄做得倒是逼真,谢白宣盯着这些坑看了半晌,起身转了一圈,还是没有找到俞鹤渊。

他有些疑惑,但他身上还戴着追踪绳,似乎俞鹤渊还在十里之内,谢白宣将此处的阵法收起来,随手画了一个追踪符,循着俞鹤渊残留的气息一路找寻过去。

而在找到俞鹤渊之前,他先遇到了另一个麻烦。

谭子平也没想到,他只是迷路了一会儿,便撞见了谢白宣,看了眼四周,见谢白宣身边并没有大师兄的身影,他放心下来,想到之前在这人手里吃瘪的经历,他走上前去,拦住了谢白宣。

“师兄有事?”此处没有别人,谢白宣也懒得伪装,一双锐利的眼睛看向面前的人,语气中略有些不耐地问道。

这人不会是打算和自己杠上了吧。

不满谢白宣对他的态度,谭子平皱了皱眉:“这就是师弟对待师兄的态度?”

谢白宣并不吃这一套,闻言也只是淡淡瞥了谭子平一眼说道:“我这个人向来是见人说人话,对于师兄,自然用不上那些礼仪。”

谭子平被谢白宣的眼神刺激到了,他深吸一口气,将心中的怒火勉强压下,看了看四周,发现空无一人,他放心下来,趁着谢白宣不注意,一道灵力被他打入地下。看着面前好似对一切无所觉的人,他冷笑一声,师弟也就现在能得意了,一会儿就让他吃到苦头。

感知着他的灵力缓缓地向谢白宣靠近,他表面装作漫不经心地说道:“师弟之后说话还是小心一点为好,不然到时候得罪了什么人,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随着最后一个字的话音落下,谭子平猛然擡手,将地下的灵力引了出来,就在他等谢白宣吐血倒地的时候,却发现他的灵力好似凭空消失了一般。

谢白宣悄然地将脚底的灵力打散,看着面前脸色难看的人,云淡风轻地笑了一下说道:“这话还是原封不动地送给师兄,师兄留心一不小心将自己玩死了。”

竟然还有人敢在他的面前用木系灵力偷袭他。

谭子平并不甘心,一次不成他便又尝试了几次,然而每次他的灵力都在快要接触到谢白宣的时候,消失得一干二净。他现在哪里还不清楚就是谢白宣捣的鬼,他不由得擡头恶狠狠地瞪向面前这人。

对于他的目光,谢白宣毫不在意,他吹了吹自己的指尖,装作不经意地说道:“对了,还没有和师兄报喜,我现在已经成功结丹了。”

“不可能!”谭子平惊呼出声,他们进来才不过是几个时辰的时间,师弟怎么可能这么快就结丹了,一定是这人满口胡诌。

想到这,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开口说道:“师弟要编也编个像样的故事吧,师弟当结丹还如练气到筑基那么容易?何况结丹可是会有雷劫的!”对,一定是这样,他一路过来都没有看到雷云,师弟身上也干干净净的,一点都不像是渡过劫的样子。

“不过是小雷劫罢了,”谢白宣满不在乎,“我身上有大师兄赠予的防御法阵,挡下雷劫岂不是小意思,而且不知道天道是不是很满意我,这次的雷云比我见过的都要小,这处秘境的阵法本就特殊,想来除了我结丹附近,其余地方不可能察觉到异常。”

说着,他将金丹期的灵力释放出来,衣服上的防御法阵被启动,平时隐藏着的繁杂纹路顿时浮现出来。

谭子平感知着谢白宣的灵力,意识到他真的没有说谎,心中的嫉妒之情又浓了几分。他花费了几年的时间才跨越这道坎,可面前这人轻描淡写便越过去了,甚至上天都对他多宠爱了几分。

想到这,谭子平面上的表情都扭曲起来,他咬牙切齿地说道:“说到底,师弟不过是是仗着有大师兄在,如果不是大师兄的防御法阵,光凭师弟一人,恐怕现在连站在这里的资格都没有,说不定早就灰飞烟灭,渣都不剩了。”

对,就是这样,如果有大师兄的这些资源,他说不定也和这人一样顺顺利利地结丹,现在说不定都到金丹中期了。

这个想法一冒出,他心中郁气更甚,连带着对俞鹤渊也怨恨起来,于是他又继续说道:“说起来,大师兄对师弟还真是好,真不知道师弟是用了什么法子,让大师兄如此关照。”

“师弟那套说辞也就能骗骗长老和掌门了,现在谁人没有看清大师兄的真正面目,没想到在人前一向公平公正的大师兄,私下里不过是个以权谋私的小人。”谭子平不屑道。

原本并没怎么生气的谢白宣,闻言神情瞬间冷了下来,他看了一眼面前犹如疯狗一般,逮着人就乱咬的家伙,眼眸中暗芒闪过。

他眼神嘲讽般地上下打量了一眼谭子平,嘲弄一笑说道:“听说你几年了一直停留在筑基期,像你这样的资质,即使全宗上下都将资源让给你,恐怕也不过只能让你提前结丹几天,自己的原因就不要拿旁人做借口了,就你这种人还想碰瓷大师兄?你怕是做梦还没醒。”

远处,听到谢白宣这话的俞鹤渊,想要上前的动作顿了顿。他能从谢白宣的语气中听出愤怒,师弟好似是因为旁人说他才如此生气的。一想到师弟正在义愤填膺地替他辩解,俞鹤渊的心中不由得热了起来,师弟好似对他并不是无意。

想到这,他下意识将自己的气息隐藏起来,收回腿,转身躲在树后,想要听听谢白宣之后要说什么。

谢白宣没有辜负俞鹤渊的期待,他紧接着说道:“而且,大师兄器宇不凡,风华绝代,为人光明磊落,又对师弟师妹关怀备至,岂是你这等小人可以理解的?即使你将刚刚的那番话拿到全宗面前讲一遍,掌门和长老们也不会信半个字。”

说罢他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动,指尖有灵力闪过。

就在谢白宣要进行下一步动作的时候,突然敏锐地感知到了什么,他手下的动作顿时一滞,而后,便见从谭子平的右侧飞来一道魔气,似乎是被谭子平吸引一般,钻入了他的体内。

这里怎么会有魔气?谢白宣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暗暗记下了魔气飞过来的方向。

他看了眼对一切无所觉的谭子平,收起了指尖的灵力,有了这道魔气,他也不用费心想如何不着痕迹地对付面前这人了,只要对方心中有怨恨,魔气有立足之处,他自己便能将自己玩死。

想到这,谢白宣冷笑一声,看着面前气到发抖的人,他悄悄拿出储物戒中的留影石,义正言辞地说道:“师兄如何看不起我,嘲讽我,我都无所谓,但我绝不允许师兄如此诋毁大师兄!”

“而且我建议师兄多从自己身上找问题,修炼是需要天赋和勤奋的。”

“你!”听到谢白宣暗含的嘲讽,谭子平顿时鼻孔张大,他“嗬嗬”喘着粗气,在看到说完这句话后淡然如水的谢白宣,心中的怨恨又多了几分。在莫名情绪的支配下,他想也不想便擡起手来,召出了自己的本命法器,冲着谢白宣的方向打了过去。

然而他这盛怒的一击却被一张符纸轻松地拦截下来。

“师兄,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们现在是在历练,并不是切磋比试,文星长老还特意强调了不许对同门动手,不知道这件事如果传到文星长老的耳朵里,他会不会将师兄逐出门去?”一边说着,谢白宣招了招手,拦下那道攻击符纸便乖乖地落回到他的掌心。

这人没有将魔气逼出来就用了灵力,这下魔气便已经彻底进入了他的经脉中,今后随着每次用灵力,入魔的程度都会更深几分。想到这,谢白宣勾起一抹冷笑,如果他不会主动攻击自己,等到出了秘境,说不定文星长老便会察觉到异样,替人洗涤魔气了。

是这人找死,怨不得旁人借刀杀人。

远处的俞鹤渊看到这一幕,身影一闪,瞬间御剑而起,不过须臾之间便落在谢白宣面前,制住了谭子平接下来的动作。

见到他来,谢白宣手指微顿,将掌中的留影石悄悄关了。

之前离得远,俞鹤渊的注意力又都在谢白宣身上,并没有发现魔气的事,现在他看着谭子平的神情,隐约觉察出不对劲起来,他当机立断地扬起一道灵力,将面前人打晕过去。在感知到已经深入灵根中的魔气,他皱了皱眉,看向了身后的谢白宣。在对方似乎有些不明所以的视线中,他牵过师弟的手腕,探入灵力,确认谢白宣没事,俞鹤渊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又看了眼地上昏迷的谭子平,擡手打算用传音符通知文星长老。

就在此时,谢白宣握住俞鹤渊的手腕,制止了他的动作,问道:“是不是出了什么特殊状况,大师兄是不是打算通知文星长老?”不等俞鹤渊回答,他便紧跟着说道:“大师兄可以先缓一缓吗?我有些在意一些事情,想要先去探查一番。”

明白谢白宣的意思,对方可能是直觉感知到了什么。思及此,俞鹤渊不赞同地皱眉,然而在看到谢白宣眼底的希冀,他将拒绝的话又咽了回去,放缓了声音劝道:“师弟,这件事很危险,不是你能解决的,万一有意外……”

“大师兄这样是不相信我了?”谢白宣打断道,语气中似乎有些委屈,顿时让俞鹤渊想要说的话咽了回去。

见状,谢白宣笑了声,他弯起眉眼继续说道:“我知道大师兄是在担心我,但我会小心,何况还有大师兄在,我相信大师兄一定会保护好我的,对吧?谭子平?”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中好似不自觉地带了些恳求,让人不自觉就心软下来。

听到谢白宣这个语气,俞鹤渊顿觉什么拒绝的话都说不出口了,最后他沉默了半晌,只能干巴巴地说道:“但我要先和文星长老说一声,至少先把谭师弟送出去。”

“那我在这等大师兄。”见目的达到,谢白宣放开了俞鹤渊的手腕,一脸乖巧地说道。

俞鹤渊点头,在谢白宣周围设立好阵法,最后看了满眼都是他的师弟,这才转身到一旁联系文星长老去了。

俞鹤渊:#论谁能顶住师弟突然的撒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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