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突

冲突

“果然,这次大师兄依旧是第一。”走在回院落的路上,亓诏忍不住感慨道。

闻言,俞鹤渊微微皱了皱眉,告诫道:“这种话勿要再说。”

亓诏似乎也意识到他刚刚的话有些太过得意,于是摸了摸鼻尖,低头应声:“是。”

其他丹云宗的弟子互相看看,也不敢再夸,一时之间所有人都沉默下来。

然而谢白宣好似对此无所察觉,他走在俞鹤渊的身侧,偏头望向俞鹤渊说道:“大师兄最后和房修言那一战真是精彩,尤其是大师兄用灵力破除他阵法的时候。”

“当今的修真界,恐怕没有比大师兄天赋更好的人了。”谢白宣眼眸亮晶晶的,似乎满是对俞鹤渊的仰慕。

俞鹤渊手指微蜷,他没有像刚刚对待亓诏那样开口训斥,只是淡淡地叮嘱道:“要叫房师兄。”看似神色如常,藏在发间的耳朵却悄悄地红了。

看着俞鹤渊说这话时的神情,亓诏顿时睁大眼睛,大师兄对谢师弟和对他怎么像是变了一个人?!

谢白宣也隐约察觉到了俞鹤渊的语气的不同,他愉悦地眯起眼,面上乖乖地点了点头,应声道:“是。”

等了一会儿,见谢白宣没有想要继续说话的意思,俞鹤渊顿了顿又补充道:“之后如果你想学,我再教你。”

“好,多谢大师兄。”谢白宣笑弯了眉眼。

跟在一旁的亓诏满脸问号,大师兄一个剑修说要教谢师弟这个符修,这是什么展开?而且大师兄可从来没有单独教导过他们这几个亲师弟!

更离谱的是,谢师弟居然还真就应了下来?

亓诏目光复杂地扫过俞鹤渊,而后落在谢白宣身上,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定是大师兄看中了谢师弟的天赋和勤勉,这才事事都喜欢带着谢师弟。

谢白宣和俞鹤渊并不知道亓诏脑补了什么,交谈过后,他们神色如常地向前走。倒是跟在后面的几个丹云宗弟子互相看看,默契地集体后撤了一步,和谢白宣两人拉开了距离。

好似不是他们的错觉,大师兄和谢师弟之间总有一种他们插不进去的气场,他们还是主动给两人留出空间的好。

一行人各怀心思地往丹云宗分配到的住所走去。

然而他们刚走了一半的路程,迎面便撞上了太虚宗的弟子,这名弟子看见他们后,还主动地应了上来,见状,众人心中都隐约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纷纷停下脚步。

果不其然,这名弟子行了一礼后,便说道:“师兄们留步,掌门请各宗的师兄们现在前往前峰。”

闻言,亓诏有些不解,他看了眼俞鹤渊,见大师兄没阻止,便心直口快地直接问道:“我们刚刚结束了论道大会,才从那个地方回来,怎么就又要回去了?”

这名太虚宗的弟子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依旧道:“掌门有请,请各位师兄移步。”

听得此话,亓诏看向俞鹤渊,俞鹤渊没再多问,冲着这名弟子微微颔首。

而正在他要开口应下的时候,前方却突然传来了一道声音:“你们该不会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所以不敢去吧?”

来人语气有些尖酸刻薄,亓诏听后有些不爽,他看了过去,语气不善地质问道:“你胡说八道什么?”

来人,也就是太虚宗富阳长老的亲传大弟子,潘星晖,闻言冷笑了一声,看了眼一直未曾出声的俞鹤渊,说道:“一个金丹后期的人竟然能如此利落地打过金丹巅峰的人,任谁看都会觉得有些问题吧?”

“何况,这次出了事的人,还正好是俞师兄之前的对手,这你又要怎么解释?”

“谁出事了?”俞鹤渊神色淡淡地问道,仿佛并未将潘星晖刚刚那些刺耳的话语放在心上。

“其实俞师兄心里应当清楚吧,不然怎么也不问出了什么事?”潘星晖不回答,反而语气暗含嘲讽地说道。

“那如果大师兄真的问了,你会说吗?”闻言,一直未出声的谢白宣突然开口问道,说完他又神色无辜地看着潘星晖,好似真的只是在询问,并没有其他的言外之意。

潘星晖被噎了一下,掌门特意只是叫其他宗门的人去前峰,故意隐瞒了真实情况,他这会儿自然不可能当着这些外人的面说出来。

然而一想到他竟然被人怼了回来,潘星晖的心里冒火,他看了眼谢白宣有些陌生的脸,语气中满是不屑:“我好像之前没有见过你,哦,对,你就是丹云宗这次跟着来的筑基弟子?我们金丹期的师兄说话,你插什么嘴,丹云宗没人教你礼节吗?”原本并没有生气的俞鹤渊,听到这话,眼神顿时冷了下来,周身的气场也变得冰冷骇人,甚至还有细碎的冰棱悬浮在四周。

见到着场景,潘星晖本能地心中一惊,然而想到俞鹤渊不敢在太虚宗的地盘上对他怎么样,他又强自镇定下来。

冷静后,想到刚刚自己竟然被俞鹤渊的气场吓到,潘星晖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俞鹤渊对他这个态度,说不定就是和这次的事件有关!想到这,他顿时有底气起来。

然而不等他开口,便见那位容貌昳丽的师弟说道:“听闻修为每上一个境界,心境和感悟便都会有所提升,我还以为,按这位师兄现在这种心境来说,和我同样是筑基期呢。”

“你!”潘星晖顿时更加愤怒了,一个比他资历还浅的人竟然嘲讽他心境不成熟?!

然而对于他的愤怒,谢白宣好似并无察觉般,继续火上浇油道:“既然这位师兄说话前未经证实,想必这是太虚宗的习惯,那我也入乡随俗,随意猜测了,这位师兄该不会是……”

说到这,谢白宣故意停顿了一下,继续道:“该不会是因为自己做不到越阶赢得比试,所以便以为其他人都做不到,故而阴险地揣测我们大师兄吧?”

“这也怪不得潘师兄,毕竟师兄可能不常下山,不知道凡间有句古话,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谢白宣语气暗含讽刺,眼神却清澈无辜至极,好似只是说了句话,并未其他的意思。

潘星晖入太虚宗的时间比俞鹤渊入丹云宗还要早。当时他从练气开始,便是太虚宗最出众的天才,虽然他上面还有早几十年入门的大师兄,但他依旧是万众瞩目。

然而一切都在俞鹤渊的名声传到太虚宗后戛然而止。他的师尊听说了俞鹤渊入门不久便引气入体,十二岁筑基,二十三岁结丹的事情后,便常常拿来与潘星晖对比,导致他一听到俞鹤渊的名字便会生气。

偏偏,俞鹤渊自从能参加论道大会后,便没有输给任何一个同阶的修士,现在竟是连金丹巅峰的大师兄都要略逊于他,他怎能不嫉妒?

而如今,他的心思还被人当众挑破。

谢白宣的这些话无疑是触碰到了潘星晖最在意的地方,他勃然大怒,完全忘记了无正式的挑战邀约,私下不能和其他弟子打斗这一宗规,扬手便凝起一道灵力,向着谢白宣的方向挥去。

对于此变故,谢白宣依旧一脸平静,他早就有此预料,垂在身侧的手一早便偷偷图画好了符文。

不过最终还是没有他出手的机会,潘星晖的手在离他一尺的距离就被俞鹤渊拦住了。

俞鹤渊上前一步,将谢白宣严严实实地遮挡在自己身后,握住了潘星晖的手腕,明明没有用灵力,却让潘星晖的手再也不能前进分毫。

他眸色冰冷,声音也透露着冷意:“潘师兄,这虽然是在太虚宗,但不代表你可以随意对我们宗的弟子出手。”

感受到手腕上的力度和俞鹤渊语气中的杀意,潘星晖心中升起了一抹恐慌,但一想到要对这个抢夺了他的光芒的人低头,他心中又升起些许的不甘,硬是忍着害怕嘴硬道:“你既然知道我是师兄,就应该明白,是你的师弟失礼在先。”

一旁的谢白宣闻言,眼神顿时也冷了下来,他正要悄悄出手,前方又有一道声音响起:“潘星晖,你在做什么?”

听得这话,潘星晖骤然放松下来,他狠狠地瞪了谢白宣和俞鹤渊一眼,转头委屈地看向来人:“房师兄。”

来人正好是太虚宗的大师兄,也是俞鹤渊最后的对手,金丹巅峰的房修言。

房修言并没有理会眼中暗含求助意味的潘星晖,好似没有看到俞鹤渊依旧死死握着潘星晖的手腕一般,神色如常地冲着俞鹤渊等人行礼道:“俞师弟,潘师弟刚刚对诸位多有冒犯,还请师弟们多多见谅。”

亓诏看见来人,脸上的愤怒倒是收敛了一些,虽然依旧为潘星晖丝毫不知悔改而忿忿,但却也知道,别人的大师兄都赔礼道歉了,他们也不好抓着不放,于是便低下头,等着大师兄放开潘星晖,两人再说几句客套话后各自分开。

却没想到,等了一会儿,没有等到他想看的,反而见大师兄依旧抓着潘星晖的手腕不放。

俞鹤渊丝毫没有给台阶就下的意思,毕竟这人刚刚可是要对他的师弟动手。

师弟才是筑基期,怎么禁得住他这一下,越想他越愤怒。但他是丹云宗的大师兄,代表着丹云宗,不能在这个时候不顾太虚宗大弟子的面子。

于是他淡淡地看了一眼打圆场的房修言,而后又转向潘星晖,语气冰冷:“给我的师弟道歉。”

亓诏:今天也是被大师兄区别对待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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