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坦白
一阵轻柔的敲门声将乌淼淼从睡梦中拽醒，最近这种打扰未免太过频繁了。
"来了！"乌淼淼打着哈欠喊道。
乌淼淼伸着懒腰，睡眼惺忪地拖着步子去开门。艾米和古德薇端着早餐站在门外，而走廊上挤满了训练家，即便对于宝可梦中心来说，这场面也太过夸张。
两个女孩匆忙闪进房间，乌淼淼赶紧关上门。差点忘了她们现在声名在外，总有训练家想搭话。
"以后都要面对这种人潮吗？"乌淼淼揉着太阳穴抱怨，"对了，早安。"
"起床气真重。"古德薇抿嘴一笑。
"我也很烦躁。"艾米往乌淼淼床上扔了盒冷掉的炒蛋，"而且没错，他们会一直堵在这儿。听说你们住在这儿的消息后，宝可梦中心已经满房了。"
乌淼淼瞪大眼睛。满房？上次出现这种情况是什么时候了？
"真是......够夸张的，"乌淼淼长舒一口气，"现在几点？"
"中午十二点零五分。"古德薇放下餐盒。
"什么？！"
艾米盘腿坐在床边嚼着冷掉的炒蛋："光是上下楼就花了我们好久。幸好昨晚乔伊小姐发过火，这些人还算守规矩。不过邓泽那家伙泄露了雷格送你回来的事，让情况更复杂了。"
"对，我们还得替他说好话来着。"乌淼淼叹气，"总之谢谢你们的早餐。"
"猜到你不敢出门，"古德薇轻声说，"适应名气需要循序渐进。"
乌淼淼边狼吞虎咽边说："其他人醒了吗？"
两人同时点头。
"连邓泽都起了？他平时可是赖床冠军。"
"金妮根本不让他睡，一直踹门直到他起来。"古德薇扶额。
"她自己被敲门就抱怨，双标得离谱。"艾米翻了个白眼，"总之贾或和鎏琪也都醒了，他们待会儿过来商量去家缘市的计划。"
"机票订了吗？"
"今天晚些时候就订。"艾米晃了晃手机，"说真的，不用在野外露营真是谢天谢地。"
"记得把家缘市的好玩地点都标记出来。"乌淼淼戳了戳她鼓起的脸颊。
"那当然。"
乌淼淼突然注意到她杯中的深色液体："你居然喝咖啡？噫——"
"干嘛！提神醒脑懂不懂！"
"艾米，认识你这么多年。"古德薇眯起眼睛，"我还是头回见你碰这玩意儿。"
"人总得尝试改变嘛。"
"该不会是想装成熟吧？"乌淼淼坏笑着模仿她父亲的口吻，"我家丫头要是敢——"
敲门声再次打断几个女生。古德薇刚拉开门，邓泽、金妮、贾或和鎏琪就被狂热粉丝推搡着挤进房间。邓泽还想留在门外应付提问，却被金妮揪着衣领拽了进来。
"早——呃下午好，"鎏琪看着乌淼淼几人手里的餐盒，"要不我们待会儿再来？"
"直接开始制定计划吧，"乌淼淼往嘴里塞了块三明治，"反正路线之前都讨论过。"
"我们在变故前就规划过去家缘市的路线....."邓泽揉着太阳穴，"虽然不太愿意，但我们还是要花十八天左右穿越冠凤山山麓，当然还包括自行车道、107号省道......"
"艾米挪个位！"金妮一屁股坐在床沿。
"别把我床弄脏......"乌淼淼嘟囔道。
"我都没在吃东西好吗！"金妮炸毛。
"谁知道呢，某些人可是连臭泥黏液都敢徒手碰的人。"
"喂你们有没有在听我说话！"邓泽不自觉提高了嗓门，"重点是下山后就能直达家缘市，我建议——"
"乌淼淼你什么意思？"金妮气鼓鼓地环抱双臂。
"某些人自己心虚对号入座咯~"乌淼淼故意拖长尾音。
贾或敲了敲床头柜："说正事。"
"谢谢你！"邓泽欣慰地说，总算有人把话题拉回来了，"呃，我在想既然我们仨——我、古德薇和乌淼淼的宝可梦都变强这么多，路上肯定能节省不少时间。穿越冠凤山山麓应该轻而易举，毕竟护林员把那条路清理得很安全，只有两头交界处稍微有点危险。"
"嘚瑟什么。"金妮点点头，"不过好吧，这么说来一切都很简单？"
"没错，应该没问题。我们积累了不少洞穴探险的经验。"
鎏琪举起手："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越快越好，"古德薇说，"我明天就能准备好。"
"不能等到艾米走了再走吗？"贾或问。
"你们在联盟大赛进度上已经落后了，"邓泽话音刚落，金妮就狠狠瞪了他一眼。"当然这不是你们的错！但尽快动身才总归上策。"
鎏琪点点头，看向贾或和金妮："我同意。就算我们一路顺利且每次道馆战都一次通过，也得先到陌河市再折返运河镇。没有飞行的宝可梦和执照的话，勉强才能赶上联盟大赛，前提还是中途不输比赛。"
乌淼淼望着鎏琪挑了挑眉。自从之前那一系列事件之后，他变化很大，原本那种颐指气使富家少爷气质完全消失了。
"虽然不想承认，但他说得对，"金妮叹气，"而且我可能没多少时间训练新收服的宝可梦。"
"别这样，大家肯定能行的，"乌淼淼鼓舞大家，"我们只要继续前进就好。"
"没错，"鎏琪说，"那就定明天吧，最好清晨出发。"
"自行车道入口有租车点，交通不是问题。"
"要骑自行车啊，我可能有点生疏了....."金妮嘀咕道。
"放心，骑自行车是肌肉记忆。"邓泽安慰道。
"我会想你们的。"艾米嘟囔着，"才刚重逢就要分开...要不我也一起——"
"绝对不行，"金妮打断她，"别勉强自己做不想做的事。分开不会太久，我们会在家缘市待一阵子。"
"好吧。"她不满地撇嘴。
邓泽总结道："那就这么定了。"
乌淼淼向古德薇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点头。是时候了。
"那个......其实古德薇和我有件事要告诉大家。"乌淼淼紧张地绞着手指，真到开口时反而结巴起来。古德薇起身站到她身旁。"邓泽已经知道了，我们...我们正在......"
"我们在交往！"古德薇突然握住乌淼淼的手宣布。乌淼淼闭眼等待众人的反应。
沉默笼罩了众人。
艾米率先激动地跺脚尖叫："阿尔宙斯啊！太棒了！"
"其实冠凤山事件前我就有点怀疑了。"金妮眨巴眨巴眼，"什么时候开始的？"
悬着的心终于落下。虽然早知道伙伴们会支持，但亲耳听到还是让乌淼淼鼻子发酸。"其实是——"
"我在冠凤山向她表白的。"古德薇指尖轻轻摩挲乌淼淼的手背。
贾或说道："虽然不太符合传统，但你们开心就好。"
"老古董！"金妮一巴掌拍在他胳膊上，疼得他龇牙咧嘴躲开，"百合怎么了？要我说性别根本无所谓。"
"谢谢你的祝福，贾或。"乌淼淼真诚地说。
"鎏琪？"古德薇轻声问。整个房间突然再次安静下来。
"我......我为你们高兴。"他指节攥得发白，"只是有点意外。"
乌淼淼看向古德薇，她果然料中了。鎏琪还喜欢她，这不是任何人的错，但该怎么解决？
"你明明不开心，"乌淼淼直视他的眼睛，"憋着只会更难受。需要我们怎么做？"
"我真的没事。"他强笑着起身，"明天还要赶路——"
"鎏琪......"贾或按住他肩膀。
金妮难得收起戏谑："说出来会好受些。"
"对不起。"古德薇声音发颤。
"别道歉......是我的问题。"鎏琪黯然。
"你没有问题，真情实感本来就发自内心。"她咬着嘴唇，"我们能帮你什么？"
"我说了没事！"鎏琪突然吼出声，随即僵在原地，"抱歉......我还需要整理下行李。明早八点自行车道集合。"
众人迟疑地点头。邓泽追出去说要开导他，其他人也陆续离开，临走时都给了两人鼓励的拥抱。
乌淼淼重重倒在床上叹气。
"本来可以处理得更好。"
"但至少说出来了。"古德薇躺到她身边，"拖得越久伤害越大。"
"你说得对。"乌淼淼翻身埋进她颈窝，"他会没事吗？"
"至少他在尝试面对，这已经是进步了。"她抚着乌淼淼后背的手在发抖，"你比我想象中更难过.....昨晚明明很坚定的。"
"只是讨厌团队出现裂痕......"乌淼淼嗅着她身上淡淡的体香，"不过终于不用躲躲藏藏了。"
她捧起乌淼淼的脸："怎么才能让你开心点？"
乌淼淼望着她翡翠般的眼睛："抱紧我。"
她轻轻笑了，将乌淼淼整个裹进怀里，手指穿梭在乌淼淼的发间："我爱你。"
"我也爱你。"
"要不要喝奶昔？或者晚上一起看看雷格和雪菘的对战录像？"
"我想就这样多待会儿......"
"想待多久都行。"古德薇紧紧抱住乌淼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