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4 章 快死了

非翎哼都没哼一声,除了面色急剧苍白,像是感受不到任何疼痛。?d+i!n¢g·d*i′a?n^t¢x′t\.′c!o!m-

唇角甜蜜的笑意丝毫未减,缓缓收拢了双臂,拉近彼此之间的距离。

鼻尖轻蹭着她的鼻尖,软绵的嗓音,像是浸透水的云,委屈的像只小狗似的。

“晚晚,我只是太想你,想讨你欢心,想你每日都会想到我,还怕几个哥哥不接纳我。你方才怎么停了,没关系,我不疼,你不用舍不得。”

“我以后都替你穿好不好?”

“我错了,原谅我好不好?”

他哪里看不出来江献晚就是吓唬吓唬他。

那下意识的停顿,叫他错愕,叫他不可置信,仿佛心底被泼翻一罐蜜一样,心尖都甜了,恨不能疯掉。

晚晚舍不得伤他!

再者,打是亲骂是爱,晚晚打他骂他,肯定是因为心里有他!

不然,她怎么不骂别人?

江献晚此刻仍是怔愣的。

不知是极度的无语,还是因非翎眼中烛火跃金般的炙烫。

她看着那骨簪一寸寸没入非翎的心口,后者眉眼却极其舒展,光影交错间,潋滟生波,眼尾也随之轻折。

那含笑的眸子便与唇畔绽放的弧度融在一处,灼的人神魂都为之一荡。

玉山将倾,春水乍破般,非翎肩膀都在微微颤动。\n\i,y/u_e?d`u`.?c′o¨m`

心脏跳动的频率顺着骨簪,清晰地传递到江献晚手中。

她甚至觉得自己的手指,都在随着震颤的频率而发麻。

身子一软,下巴磕在非翎肩头,握着骨簪的手却竭力稳如磐石。

黏腻的鲜血不要钱的染湿他们身上的雪衣红裳,非翎仍旧环拥着她,没有往后避开的念头,双臂还在缓慢收拢。

江献晚几乎听到利刃扎进血肉的声音,她无法拔出两人之间的簪子,更被他眼中飞蛾扑火般的执拗烧的思绪一空。

罕见的垂下视线,任他抱。

小紫看傻了。

暂且不说江献晚这个疯娘们竟然心软了。

它本来还怕江献晚吃这小贱魔的亏,准备趁非翎不防,搞个偷袭,抽他一脑袋。

可显然这色魔……他为了江献晚这点美色,能特么快快乐乐、自个把自个搞死啊!

靠……有毛病。

挂吧。

救不了一点。

非翎还在笑,笑的眼睛里盛满晃眼的碎星子,激烈的晃动着。

笑的江献晚毛骨悚然,还有种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活这么多年,她都没见过这么有病,还会自我攻略的恋爱脑。

可见,非翎有多疯。

江献晚鲜少有束手无措而挫败的情绪,垂眼看着满手的血,咬牙道:“你疯了!放手。\s\h~e′n*n\v~f\u+.\c.o?m+”

非翎浑不在意心口洇洇冒出的血,唇角漾着浅浅的小梨涡,似盛满醉人的鸠酒,只是鬓角不知不觉沁出一层冷汗。

他拿雪白的衣袖细心沾去江献晚脸上的热汗,像是快要被捅死的不是他一样。

嗓音明明依然是撒娇般,又给人一种强行克制的错觉,气息跟着微颤、紊乱。

“晚晚,你是不是心疼我了?你是想我了才会丢下哥哥,千辛万苦来找魔域找我的对不对?”

“我知道,一定是的。”

“我好开心。”

“真的好开心……”

他从来没这般想念过一个人,竟觉得这些日日夜夜的短暂时光,熬的他要干枯掉。

他看着夕阳缓斜,看着晨星寥落,看着时间在眼中缓慢着流逝,周而复始,只余一道道褶皱。

还想去妖域寻江献晚,任凭没气度的狐狸腌臜他。

江献晚懵了,脑中有一瞬间的空白。

猝然垂落眼帘,语气麻木,“你说什么?”

随后,眸子艰难滚动,望向西周,声线多了一丝颤抖。

“这是……魔域?”

她这才察觉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黏稠而诡异的气息。

阴风怒号,恍若有无数怨灵在耳边低吼,冰冷的寒意在裸露的皮肤上迅速凝结,像是要钻到骨头里去。

因她身上裹的红裳是高级法衣,未能一时发现周围过分阴森的环境。

她竟然来到了非翎的……老巢?

自个把自个送上门了?

江献晚又出了一身汗,这回却是冷汗。

“是魔域啊。”

非翎放弃袖子,乐此不疲的拿鼻尖轻轻去蹭她面颊的汗珠,又欢喜上了。

“我感觉到你来了,急的连头发也未来得及束。”

江献晚……猝。

最后的一丝希望被无情打破。

她不仅落在了非翎手中,还掉进了他的魔窝。

又是这么一副想男人的样子。

她还有活路吗?

非翎悄悄打量她的反应,白皙的颊侧氤氲开极淡

的霞色,渥丹似的唇瓣飞快而若有似无、仿佛不经意间擦过她的眼角。

瞳孔深处却是逐渐荡开激越的涟漪,更有一种近乎崩溃的欢喜。

“不是你想来的也没关系,老天肯定知道我是想你了,就把你送过来了。”

“晚晚,咱们现在就回家,好不好?”

江献晚被亲了一下,下意识仰身往后躲,未来得及开口,非翎呼吸猛地一窒,齿缝间泄出一丝极其短促、低沉到近乎震动的闷哼。

他倏地绷紧,连带着整个肩背都僵硬如铁铸,凶兽破笼般,小臂用了一点力度,难以招架,箍紧了她的腰身。

极致压抑的情绪泄露,使他眼底翻腾的眸色骤然像深的化不开的浓墨。

再开口时,破碎的颤音竟变得艰涩无比,如同砾石滚过干涸的河床,裹挟着令人心悸的压抑和濒临失控的危险气息。

“晚晚……别动。”

“不要动……”

江献晚:“……”

好吧。

她后知后觉,方察觉到。

难怪总觉硌的慌。

尤其她两条腿分开而坐,非翎亦是坐姿。

清晰而恐怖的轮廓,此刻无处遁形。

还有……突突跳动的经络。

江献晚浑身一僵,冷汗顷刻间流了一盆儿,确实不敢动了。

没想到这种情况下,他还能支楞起来。

紧抿嘴唇,别开脸,竭力忽视汹涌激烈的暗流,故作淡定的微微挺首脊背,试图从他怀中脱身,想将簪子拔出来。

“闭嘴!”

这骨簪是非翎以自身精血炼制出的一小截魔骨,是伤他再好不过的利器。

他反倒自个往自个骨头上撞,捅的又深又准。

然而,非翎八风不动,双臂环着她的腰肢,足以削减她微弱的力度。

他可怜兮兮的将额角湿汗蹭在她脖颈,薄唇轻启,急促的吐息逐渐紊乱的不像话。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滚烫的胸腔里,艰难地挤压出来。

“晚晚,真的,你再动……我就要死了……”

“我控制不住……”

“快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