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孙悟空收白骨精为手下
“你们在此等候。”孙悟空目光扫过惶恐不安的白骨精，以及正陆续从空间通道中走出的部属，随即对白骨精说道：“白骨精，随我来，我有话问你。”言毕，他瞥了白骨精一眼，当先朝山洞外走去。他需要从白骨精处了解此方世界的状况，并探知那个屈服于佛祖的“另一个自己”的下落，他欲前往一观。
山洞外，孙悟空倚靠在一株百年古树上，对不远处神色惊惧的白骨精未予理会，语气平静地发问：“你先前所提及的‘大唐和尚’与那‘孙猴子’，究竟是何事？详细道来。”
白骨夫人听闻这位疑似大妖王的存在问询，立时跪伏于地，恭敬答道：“回禀大人，此乃近来妖魔间流传的一则消息。据传有一名来自东土大唐的和尚，正欲前往西天取经。传闻若得食此僧一块肉，便可增长数百年修为，更能得享长生不老。”
“至于那个孙悟空……”
“是孙猴子！我说他叫孙猴子，你有异议？”孙悟空听闻白骨精仍称此界之己为“孙悟空”，语气幽然打断。他既已降临此界，他便是唯一的孙悟空。至于此界那个？从今往后，便只配称“孙猴子”。
“是！大人所言极是！”白骨夫人连忙应道，“据传那和尚座下有三名徒弟，其大弟子便是那孙猴子。此孙猴子，据说是五百年前大闹天宫，后被佛祖镇压的妖王之王，乃妖魔中的至强者。然……可叹如今此獠竟已投靠佛门！这师徒四人一路西行，已剿灭十数位妖王。恳请大人为我等妖魔主持公道！”她言辞恳切，认定眼前这位统领众多妖王的大人绝非寻常妖魔，必是来历非凡。她诞生于白骨山，灵智开启后便未曾远离，此刻得遇如此尊贵存在，自然渴望依附。
“一块肉？长生不老？此等荒谬传言，尔等竟也深信不疑？”孙悟空面露讶异。眼前这白骨精方才尚显机敏，甚至懂得运用反间计，此刻怎会如痴愚之辈般轻信此等流言？长生不老何时变得如此廉价？除非是那如来佛祖之肉，或可食一块而长生。区区一介凡僧？此显系诱饵，专为引妖魔自投罗网而设！
“大人明鉴，小妖此前亦曾疑虑。”白骨夫人凄然道，“然如今天庭佛门势大，我等妖魔只得东躲西藏，不敢肆意行事。此僧据传乃佛门高僧转世，一旦其功成归返西天，我等妖魔必将多一强敌。故而，无论传言真伪，我等都必须阻其西行！”
“你这白骨山倒是不错。”孙悟空话锋一转，微笑道，“今后我等便在此盘桓一段时日。料想你，应无异议？”他确信眼前这白骨精自有分寸，定会乐于接纳他们暂居于此。
“大人言重了！小妖不才，愿自今日起追随大人左右，供大人驱策，恳请大人收容！”白骨夫人立刻恭敬表态。她深知机缘难得，若能依附眼前这位大人，日后便有了靠山，无需再困守白骨山，寸步难行。
“白骨精，倒是个识时务的。”孙悟空笑意更浓，“好，从今往后，你便跟随于我。”他身边正缺这般精于谋算、善使计策的妖族智囊。看在此女心机深沉的份上，收为手下亦无不可。
“谢大人恩典！小妖今后必誓死效忠大人，若有违逆，甘受万箭穿心之刑！”白骨夫人当即发下毒誓，以表忠心。
恰在此时，孙悟空感知到山洞内的空间通道已然消失，知晓部属尽数降临。他暂未理会，继续向白骨精询问：“白骨精，如今这妖族，是何光景？再与我说说那孙猴子的事迹。”他对此界那个未得聊天群机缘的“自己”，究竟是何等模样，充满了好奇。
“妖族？大人是指妖怪的境况吧？”白骨夫人恭敬答道，“如今的妖怪，可谓大势已去。佛门秃驴视我等如草芥蝼蚁，肆意驱使。众妖王大多各自为政，盘踞一方，犹如一盘散沙。唯积雷山牛魔王在妖界威名赫赫，聚拢了十数位妖王，割据一方。”
“至于那孙猴子……”白骨夫人语气转为愤恨，“实乃我族败类！投靠佛门，卑躬屈膝，如今护持于那大唐和尚身侧，已残杀十数位妖王同道！恳请大人务必诛杀此獠，为枉死同族雪恨！”在众妖心中，生于天地间，当恣意纵横方不负妖王之名。可昔日的妖王之王孙猴子，竟背叛族群，屠戮同类，实乃奇耻大辱！
“一盘散沙？各自为王？”
“万物皆需王者统领。而我，孙悟空，便是万妖之王，妖族共主！那孙猴子，不过是个冒名顶替的猢狲罢了！”
“昔日妖族，或如散沙。然，今日我既降临，凡妖族者，皆须臣服于吾之麾下！漫天仙佛，亦当闻我妖族之主孙悟空威名而战栗惶恐，永世难安！”
“白骨精，命你麾下小妖引路，指引我的部属前往各处。”孙悟空语气幽然，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敕令所有妖王，三日之内，齐聚白骨山，朝觐妖族之主孙悟空。逾期不至者，一律——杀无赦！”
他目光转向洞内，声音清晰地传入每一位部属耳中：“尔等随小妖前往，确保无误。传吾之令：凡此界妖王，限其三日内抵达白骨山。若有抗命不从者，提其头颅来复命。如若不然，尔等亦不必归来。”他顿了顿，强调道：“注意，是所有妖王。吾，只看结果。”
孙悟空心意已决，既已给予部属机会，便不再更改。他倒要看看，这数百年后的妖王们，能否抵挡得住他麾下精锐。
“谨遵大人谕令！”白骨夫人闻令，立刻恭敬应诺，旋即以秘法传讯麾下所有小妖，严令其务必尽心引路。她心中虽对自家大人亦名唤“孙悟空”略感惊异，却深谙妖魔界强者为尊的铁律。眼前这位大人虽气息内敛，难测深浅，但能统御如此众多的强大妖王，其真实实力必然超乎想象。对她而言，唯有效忠听命一途。
“属下领命！”山洞内静候的三百余位各族族长与长老齐声应和，声震云霄。话音未落，众妖王已纷纷驾起滚滚妖云，四散而去，执行那关乎生死的敕令。
孙悟空望着那些看似气势昂扬、精神抖擞的手下背影，低声自语：“形貌倒有几分妖族应有的气象。可惜，终究是表象。能否真正醒悟，尚需看其自身悟性与本事了。”于他而言，命令既已下达，如何执行、能否达成，便是部属能力的试金石。他只需静待三日之后的结果。
“三百余位妖王……”白骨夫人凝视着那四散而去的强大身影，心中凛然，“看来我还是低估了大人的势力与底蕴。如此众多的妖王，纵使将现今所有割据一方的妖王尽数集结，恐也难撄其锋。”她暗自庆幸此次押注正确。自家大人的实力与势力之强横，远超其预估。仅从其言语间，白骨夫人便能深切感受到那股毫无掩饰、气吞寰宇的雄心壮志。她不禁心生期待：大人究竟能否成功召集天下妖王，建立真正的妖族，以抗衡天庭与佛门？她，或者说所有在夹缝中求存的妖怪，内心无不期盼着妖族的崛起与共主的降临。
“你方才提及，那大唐和尚一行，还需多久行至白骨山地界？”孙悟空目光投向远方的天际，淡然询问道。他对会一会此界的“自己”——那个对佛门俯首帖耳的“孙猴子”，以及那传言中食其一块肉便可长生不老的取经僧人，颇感兴趣。
“回禀大人，”白骨夫人恭敬答道，“据属下小妖多方打探推测，那大唐和尚一行已近白骨山，具体抵达时日虽难以精确，料想便在近日之内。”她解释道，皆因那和尚的三个徒弟实力强横，非寻常小妖所能窥探，消息来源多靠询问沿途妖怪拼凑推测。
“甚好。那吾便在此地，恭候那大唐和尚一行大驾光临。”孙悟空说罢，目光转向仍跪伏在地的白骨精，语气转为随意，“白骨精，吾有一问：你乃白骨成精，属鬼怪一类，灵智如何开启？据吾观之，你日后修行之路，当以淬炼体魄、强固本源为要。”他略作停顿，环视略显荒芜的山洞，“再者，这白骨山也该整饬一番。三日后群妖来朝，若场面太过失仪，恐会令吾心绪不佳。”
白骨夫人闻言，心中既惊且喜。惊的是大人竟一眼看穿其根脚与修行关键；喜的是大人此言显有指点栽培之意。她连忙叩首：“谢大人提点！属下即刻着手整饬山场，断不敢有损大人威仪！”
孙悟空微微颔首，对白骨精这份察言观色、应对得体的机敏颇为满意，确比麾下许多粗莽部属强上几分。随即，他心念微动，一道浑厚无匹、沛然莫御的妖气自其体内勃然而发，化作一道凌厉流光，撕裂长空，向着西方疾驰而去。
既为妖族共主，礼数不可废。此乃战书，亦是拜帖。
他倒要看看，此界的那个“自己”，能在他手下，走过几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