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还得我来
苏白切断连麦的动作干脆利落，直播间里的弹幕却像是被投入了深水炸弹，翻江倒海。
——卧槽卧槽！人骨！炖大鹅吃的竟然是人骨！我晚饭都要吐出来了！
——苏大师最后一句话太吓人了！怨气缠身，性命之忧！炖大鹅不会真要凉了吧？
——报警！必须立刻报警！这绝对是惊天大案！
——海城最近到底怎么了？先是学校，现在又是这种恶性事件，太不太平了！
苏白看着屏幕上滚动的各种惊骇言论，神色平静无波。
他没有再开口安抚观众，因为他知道，这种事情，不是三言两语能够平息的。
而且，他已经给出了最直接，也是唯一正确的处理方式。
“叮铃铃——”
苏白的私人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的本地号码。
接通电话，传来一个略显急促的男声：
“你好，请问是苏白，苏先生吗？我是海城市公安局刑侦支队的李建国。我们刚刚接到报警，涉及到您直播间的一位主播……”
苏白淡然道：
“是我。铁锅炖大鹅，对吧？”
李建国似乎没想到苏白如此直接，愣了一下才道：
“是的。情况紧急，我们需要您配合调查。您现在方便吗？”
苏白看了一眼直播界面，说道：
“直播马上结束。你们可以直接去报警人那里，我稍后也会过去。”
他很清楚，这种事情，警方第一时间肯定会去找报案的铁锅炖大鹅核实情况，收集最直接的证据。
挂断电话，苏白对着直播间的观众们简单交代了几句：
“好了各位，今晚的直播就到这里。出了点意外，后续的事情，相信警方会给大家一个交代。”
“大家也早点休息，不要胡思乱想。”
说完，他便直接关闭了直播。
直播间骤然变黑，只留下一群意犹未尽，心有余悸的观众在各个社交平台疯狂讨论着今晚这惊悚的一幕。
苏白起身，略微活动了一下筋骨。
他并不打算立刻赶去铁锅炖大鹅家。
警方需要时间初步处理现场，询问当事人。
他现在更想知道的是，人骨的源头，以及熟悉的怨气，究竟指向何方。
约莫半小时后，李建国的电话再次打了过来。
“苏先生，我们已经初步控制了向铁锅炖大鹅提供食材的外卖商家老板。但是，他的说法.....非常蹊跷。”
苏白挑了挑眉：
“哦？他怎么说？”
“他说，所谓的鸡脖子，是他前几天晚上收摊后，在一条偏僻小巷的垃圾桶旁边捡到的。当时用黑色塑料袋装着，里面已经切好了，他以为是谁家处理的冻货，贪便宜就捡了回来，混在自己的货里卖……”
李建国说到这里，自己都觉得这借口荒唐得可笑。
“捡的？”，
“这种鬼话，你们也信？”
李建国叹了口气：
“我们当然不全信。但那条巷子确实没有监控，他说的地方也的确有几个大型垃圾桶。如果他一口咬死是捡的，我们短时间内很难找到直接证据证明他说谎。”
“而且，”李建国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
“我们在他店里的冰柜深处，以及他所说捡到食材的巷子附近的几个垃圾中转点，又陆续发现了一些可疑的碎骨，初步判断……和铁锅炖大鹅锅里的成分相似。”
苏白眼神微凛：
“所以，你们打算怎么查？靠他那张破嘴，一点点挤牙膏？”
李建国无奈道：
“我们会全力排查他近期的活动轨迹和所有社会关系，同时对发现的骨骼进行dnA比对……但这需要时间。”
“时间？”
苏白轻哼一声，
“这种邪祟玩意儿，多拖延一刻，就可能多一个受害者。李队长，你们警方按流程办事我理解，但我有我的方法。”
李建国沉默了几秒，似乎在权衡。
他也是看过苏白直播的人，对苏白神乎其神的手段有所耳闻。
“苏先生，您的意思是？”
苏白道：
“告诉我外卖老板的店址，还有他说的捡到食材的小巷位置。怨气不会无缘无故出现，它会指引我们找到源头。”
李建国不再犹豫：
“好！我把地址发给您。苏先生，如果您有什么发现，请务必第一时间通知我们！”
他很清楚，这种涉及怨气的说法，在官方报告里是不能提的，但私下里，面对这种棘手的案子，任何可能的线索都不能放过。
苏白收到地址后，没有耽搁，直接驱车前往。
夜色下的海城，霓虹闪烁，却似乎在繁华的表象下，暗藏着汹涌的污秽。
外卖店老板所说的小巷，位于老城区一片待拆迁的区域边缘，路灯昏暗，行人稀少。
苏白抵达时，巷口已经拉起了警戒线，有几名警员在值守。
李建国显然提前打过招呼，苏白顺利进入了小巷。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腐臭和食物馊味混合的怪异气味。
苏白闭上双眼，识海中的《太初符解》微微震动，一股无形的感知力以他为中心弥散开来。
在铁锅炖大鹅直播间感受到的，源自人骨的深重怨气，虽然微弱，却方向明确。
“不是这里……”
苏白喃喃自语。
巷子里的怨气很杂乱，但并非核心。
他顺着最浓烈的怨气指引，穿过小巷，来到了一条更为偏僻的废弃街道。
街道的尽头，是一个半人多高的，锈迹斑斑的下水道入口，井盖被人挪开了一半，露出黑洞洞的深渊。
一股浓郁得几乎化为实质的恶臭和怨念，正从洞口汹涌而出。
“找到了。”
苏白眼神一凝，立刻拨通了李建国的电话。
“李队，带上你的人，还有专业勘察设备，到老城区黑水街尽头的废弃下水道来。这里，才是真正的厨房。”
当李建国带着法医和技术人员，全副武装地赶到时，看到苏白所指的下水道口，每个人的脸色都变得异常难看。
几名经验丰富的老刑警强忍着不适，下到污浊不堪的下水道中。
很快，惊骇的呼声从下方传来。
“队长！
“天啊！这里简直是个屠宰场！”
随着一块块被仔细包裹、提取上来的证物，现场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骨头上，还残留着被利器切割和高温烹煮的痕迹，有些甚至还沾着凝固的油脂和可疑的调料残渣。
李建国脸色铁青，拳头捏得咯咯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