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你不应该更清楚吗？
苏白眸光一凝，视线扫过空荡荡的街角。
“障眼法？还是真有东西？”
他心中迅速盘算，
暂时压下立刻追查的念头，他转身，身影融入晨曦的微光中。
有些事情，需要先处理好。
片刻之后，苏白已站在霓裳阁门前。
还未等他掏出钥匙，门“吱呀”一声从内打开。
就见糖小糖带着幽怨的小脸探了出来，一看到苏白，眼睛倏地亮了。
“苏白！你可算回来了！”
她一把抓住苏白的手臂，几乎是半拖半拽地将他拉了进去。
苏白被她按在餐桌旁的椅子上。
餐桌上，果然摆着他之前在照片上看到的芒果流心慕斯和杨枝甘露。
旁边还多了一小碟精致的虾饺，冒着腾腾热气。
“快尝尝，我特意早起做的。”
糖小糖将筷子塞到他手里。
自己则托着腮，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他，目光里满是毫不掩饰的欢喜。
苏白拿起筷子，夹起一只虾饺。
入口鲜甜，虾仁Q弹，手艺确实不错。
“很好吃。”
苏白由衷地赞了一句。
糖小糖眼底的开心几乎要溢出来。
“真的吗？你喜欢就好！”
糖小糖就那样静静地看着他，怎么也看不够。
目光纯粹而热烈，不带丝毫杂质，却也沉甸甸的，让苏白有些无所适从。
他加快了吃饭的速度。
一夜未眠，加上连番的消耗，此刻精神上的弦一松，疲惫感如潮水般汹涌袭来。
苏白放下勺子，揉了揉眉心。
“我得去学校一趟，那边情况不乐观。”
糖小糖脸上的笑容微微一滞，随即又努力扬起：
“嗯！你注意安全。”
苏白点点头。
身体深处传来的困倦，让他知道这短暂的休息恐怕杯水车薪。
他靠在沙发上，闭上眼，意识却不由自主地沉入系统空间。
“系统，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我保持精力，暂时不需要睡眠？”
【叮！检测到宿主需求，推荐技能；不眠不休初级：可使宿主在72小时内保持巅峰精力，无需睡眠。兑换所需积分：50万。】
系统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冰冷机械。
五十万积分……倒也不算太贵。
对于接下来可能发生的恶战，保持最佳状态至关重要。
“兑换。”苏白毫不犹豫。
【叮！不眠不休初级技能兑换成功，已自动激活。剩余积分：……】
一股清凉的气流仿佛从头顶灌入，瞬间涤荡了四肢百骸的疲惫。
苏白猛地睁开眼，只觉得神清气爽，头脑前所未有的清晰。
“这技能，有点意思。”
他站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感受着体内充盈的精力。
糖小糖见他状态似乎比刚才好了许多，有些疑惑：
“苏白，你……”
“没事，稍微调整了一下。”
苏白随口解释了一句，随即打开了直播设备。
“各位观众，早上好。海城三中的事情，我们现在就去处理。”
直播间瞬间涌入大量观众，弹幕滚动得飞快。
——小白终于要出手了！等了一晚上了！
——三中太邪门了，主播小心啊！
——希望能顺利解决，那些孩子太可怜了。
苏白没有多看弹幕，调试好设备，对着镜头道：
“情况复杂，我会尽力而为。”
说完，他便迈步向外走去。
糖小糖送到门口，眼神里带着不舍和担忧：
“早点回来。”
“嗯。”
海城第三中学的校门口，气氛比凌晨时更加压抑。
阳光明明已经洒下，却驱不散校园内那股阴冷凝滞的感觉。
一个戴着眼镜，头发有些花白，神色憔悴的中年男人正焦灼地在门口来回踱步，正是海城三中的校长，钱明远。
一看到苏白从出租车上下来，
钱明远像是看到了救星，三步并作两步迎了上来。
“苏大师！您可算来了！等您好久了！”
他的声音沙哑，眼中的血丝清晰可见，显然也是一夜未眠。苏白微微颔首：
“钱校长，久等了。我们直接进去吧。”
钱明远连忙点头，亲自在前面引路，打开了那扇锈迹斑斑的铁门。
“苏大师，学校里的情况……实在是……唉！”
他叹着气，不知从何说起。
苏白没有接话，迈入校门的瞬间，他再次开启了破妄之眼。
整个校园的景象在他眼中呈现出另一番面貌。
灰黑色的怨气依旧浓郁，但与凌晨时相比，似乎多了躁动不稳。
“怨气最盛之处在何方？”
苏白一边走，一边看似随意地问道。
钱明远愣了一下，随即指了指学校深处的一个方向：
“应该是……后山那边。那里平时都禁止学生靠近的，以前是片乱葬岗，后来才推平建了学校操场和一些设施。”
“后山……”
苏白目光投向那个方向，破妄之眼下，一缕最为凝实、最为污浊的怨气柱，正从后山某个位置冲天而起，虽然隐晦，却瞒不过他的眼睛。
“带我过去。”
“啊？好，好的！”钱明远不敢怠慢，领着苏白穿过操场，绕过几栋教学楼，来到一片被高大树木环绕的区域。
这里明显比校园其他地方更为阴森潮湿，光线也暗淡许多。
拨开垂落的枝叶，前方出现一片相对空旷的平地，地上散落着一些破败的石块和杂草。
而在这片空地的中央，苏白清楚地看到，一个由数十块大小不一、颜色暗沉的石头不规则排列而成的简陋阵法，正散发着令人心悸的阴寒气息。
阵法中心，
一团肉眼几乎难以察觉的黑雾正在缓缓旋转，不断吸纳着四周逸散的怨气。
“聚阴阵！”苏白瞳孔微微一缩。
这阵法虽然粗陋，但布置手法却颇为刁钻，恰好引动了这片区域地底深处的阴脉，将校园内积聚的怨气源源不断地汇聚于此，再加以凝练强化。
“果然是人为操控，借地势养邪祟。”
钱明远看着那片空地，脸色有些发白：
“苏大师，这里……这里就是他们说的……最邪门的地方……”
苏白没有理会他，径直走向那聚阴阵。
随着他的靠近，阵法中心那团黑雾似乎感受到了威胁，旋转的速度陡然加快，发出一阵阵如同鬼哭般的低沉呜咽。
“雕虫小技，也敢班门弄斧。”
苏白冷哼一声，心念一动，生死两仪剑瞬间出现在手中。
他没有选择代表生机的阳刃，而是直接催动了剑身漆黑如墨、散发着幽冷死气的死刃！
“怨气凝结，化为邪祟。”
他手腕一振，死刃发出一声清越的剑鸣，剑尖直指聚阴阵中心。
“破！”
一股庞然的吸力从死刃上传出，那阵法中心旋转的黑雾猛地一滞，随即不受控制地被拉扯向剑尖。
浓郁怨气如同百川归海般涌向死刃，被其贪婪地吞噬。
那些构成阵法的石头上，也开始浮现出细密的裂纹。
“咔嚓——咔嚓——”
随着怨气的不断流失，聚阴阵的根基开始动摇。
仅仅数息之间，那团原本凝实的黑雾便被死刃吞噬殆尽，构成阵法的石头也接二连三地崩碎开来，化为一地齑粉。
苏白收剑而立，剑身上的墨色似乎又深沉了几分。
就在他准备进一步探查阵法残留气息时，眉头微微一挑。
“这手法……这股阴煞之气的细微波动……”
他从这被破除的聚阴阵残留的能量痕迹中，捕捉到了熟悉的感觉。
“和那双生天秤珠上的气息，同出一源！”
苏白的眼神陡然变得锐利起来。
林雅手腕上的双生天秤珠，险些要了她的性命，其制作手法阴毒无比。
如今，在这海城三中，又出现了相同气息的聚阴阵。
“看来，这背后并非孤立事件，而是一张早已铺开的网。”
他心中已然有了判断。
随着聚阴阵被破，校园内那股压抑的阴冷气息明显消散了许多。
钱明远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直到苏白收剑，他才回过神来，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惊喜。
“苏大师！这……这就解决了？”
苏白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只是拔除了一个强化怨气的引子。治标不治本。”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这片曾经的乱葬岗，语气意味深长：
“很多学校，选址都在过去的坟地之上，阴气本就较重，适合怨魂栖息。”
“这校园内的主要怨魂，其执念深重，怨气冲天，即便没有这聚阴阵，也迟早会酿成大祸。”
“聚阴阵只是加速并强化了它的凶性，让它更快地凝聚成形，甚至开始主动害人。”
钱明远听得冷汗涔涔：
“那……那现在怎么办？”
苏白转过身，直视着钱明远的眼睛，目光如炬。
“钱校长，你应该很清楚，这校园里盘踞不散的怨魂，究竟是谁。”
“那三名先后离世的学生，又与它，或者说，与他们，有着怎样的关系？”
“又或者说，是什么样的存在，能让学校里的老师们都讳莫如深，噤若寒蝉？”
苏白的声音平静，目光紧紧盯着校长：
“这其中的原因.....想必你应该很清楚吧！？”